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捡来的夫郎(女尊) 作者:回眸已半夏 晋江2014-12-04完结 总下载数:4 非V章节总点击数:73135   总书评数:47 当前被收藏数:168 文章积分:5,898,206 【文案】 医生世家的传人陈曦穿越了,还穿越到了一个女尊社会!本以为可以养个小夫郎生个小崽子,每天再赚点钱赚点声望什么的!可是为毛古代还要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就只能为奴! 好吧,不讨论这个。 有个更重要的,在女尊国,谁来生崽子,一般都是男生子……但自己比较特殊,从现代穿越来啊……那怎么生? 这岂不是……岂不是……你猜啊! 女主担忧多,男主秘密多,一句话文案,这是一个谁比谁多的故事。 注:本文天雷加狗血,但是这是作者的第一篇文,就不锁它了,请大家还是右上角点差吧。 内容标签: 生子 幻想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曦,雨杉 ┃ 配角:陈大牛,刘阿叔以及许多女尊国的人 ┃ 其它:温馨文   ☆、穿越      陈曦的手指不断变换着法印,越来越快,直至只能看到无数的重影,她还没有停下来。终于,陈曦听到自己身体内部传来“彭”的一声,她知道是自己突破了,两手法印相叠,感受着任督二脉里面毫无阻挡喷涌着的真气,细细调理身体内部的真气途径。   少顷,梳理完体内乱糟糟的真气之后,陈曦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打通任督二脉,成就先天武者了。   引导内力到手指上,隔空对着门一拉,厚重的石门被拉开,石门外的七大姑八大姨因为少了支撑,乱糟糟的铺了一地。   “哎呦,我的腰……”   “哎呦,你们好重,快起来……”   ……   “咳”看到这副情景,陈老爷子不断在心里感叹,幸好自己没有挤在石门上偷听。   “曦丫头,你---突破了?”陈爷爷满怀希望的问道。   “嗯”陈曦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把内力运用到手上,扶起一地的长辈。   内力外放,隔空摄物,这是---进入先天的标志!   “曦宝宝,你真的突破了?”陈曦的妈妈还有点不敢相信。   “嗯。”陈曦眨了眨眼睛。   陈家祠堂内,陈曦跪在中间,陈爷爷立在一旁,其余人等在门外等候着。   “陈曦,我以陈家第五十二代家主的身份,将这套祖传的青玉针赐予你,希望你能真正的催动它,使用它,求死扶伤,在所不辞。”陈爷爷将一个玉盒递给陈曦,陈曦立即双手举过头顶接过玉盒。   “陈家第五十四代弟子陈曦,愿意接受青玉针,救死扶伤,在所不辞。”陈曦正色道。   “好,曦丫头,你可以试着催动它。”仪式过后,陈爷爷也不那么肃穆了,还把陈曦的父母也唤进来。   “是,爷爷。”   如果陈曦此时抬头看,一定会注意到父母还有爷爷那哀伤的眼神,可是她的精神全在青玉针上,随即,催动内力覆盖在青玉针上。   异变突生,青玉针一接触到陈曦的内力,便仿佛打了鸡血,不断地吸收陈曦的内力,陈曦想要撤走,却又撤不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玉针吸干净自己的内力……   可是青玉针在吸干净自己的内力之后,仿佛还不满足,陈曦感受着其上传来的莫大吸力,眼里的镇定被打散了,抬头便看见了三位亲人不舍的眼神。   “孩子,不要抵抗了,这是宿命的轮回,你去寻找你真正的宿命吧。忘了……我们……去……”爷爷的话在耳旁飘荡,后面说了什么完全听不清了,失去了意识。   ……   “哎,你们快过来看,这有一个人。”   什么声音,好吵。   陈曦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边来了几个人,全部身着短打,各个看起来黑不溜秋,凶神恶煞……只是,为什么胸部都有突出,全是女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发文啦啦啦   ☆、原来是个女儿的      “老大,这是个女人。”虽然是陈述句,可是陈曦觉得自己从那句话里听出了惋惜的意味。   这一堆女人中那个长的最……最凶的,仿佛有点不相信,弯下腰,对着陈曦的领口一拉---   要知道,陈曦当时为了练功方便,就只穿了打底衫,外面罩着练功服……这一拉,就几乎被看……光了。   陈曦急了,忙打开那个拉自己衣服的手,可是,似乎,没力气了。嗷,可恶的青玉针!看来这青玉针不仅吸干净自己的内力,还吸干净了自己的力气,最后,还把自己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还真是个女的,长得一副男子样……”说罢直起身,还拍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哼,还以为能捡到个男子赚一笔了,居然是个郎郎腔的女人,真丢咱们女人的脸。”旁边一个人附和道。   陈曦听了这些,奇怪之余更多的是生气,以前大家都说自己女汉子,力气大,性子直,现在居然……郎郎腔!这是什么!   ……   “老大,这个人怎么办?”   “带上吧,卖的虽不及男子多,好歹也是可以赚点钱的。”   陈曦的命运在一伙人贩子手中决定了。   ……   窝在牛车里,听着周围嘈杂的哭泣声,陈曦的心里乱糟糟的。首先,可以确定这不是自己以前的社会了,不是公元2014年了,至于年号自己也不知道;其次,这也不是中国古代,这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的时代,周围那些哭泣的全是男子!   至于这是不是自己的梦不知道,反正到现在一切感觉都如此真实。   坑坑洼洼的道路,来往的或是背着农具,上身仅仅用一块布料围着的高大女人,或是裹得严实,穿着裙子,挽着发髻,手里提着饭食的柔弱男子……   陈曦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彻底崩溃了,所幸此时大家都很伤心,没人注意到她。不过因为陈曦红果果的女汉子特性,既来之则安之嘛,穿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被她抛在了脑后,此时陈曦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牛车真颠啊!   屁股痛,腿麻,陈曦开始寻找舒适的姿势,我挪,挪,挪,再挪,咦,软软的,是什么?抓一把---   “啊!”属于男子带一点磁性的嗓音响起,不像陈曦以前生活中男人的低沉嗓音,倒像是变声期的男孩子,诺诺的,不属于那种公鸭嗓,也许是哭久了有点沙哑,反而给人一种宜其室家的感觉。   陈曦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事了,似乎,抓到了人家的……这车怎么这么挤啊,苍天啊,大地啊,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在这个世界里,男儿家的清白也就等同于上一辈子古代女儿家的清白了,自己,是要负责了。   为什么心里有点小激动啊,陈曦不是小孩子了,她已经二十六岁了,虽然自己的男生缘一直很好,可那些男生都跟自己称兄道弟,要再进一步确实不可能了,还不是因为自己太女汉子了……身后这个,能有这样声音的男子,一定,一定和自己的心意!   陈曦春心萌动了,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对的人,似乎也不错。爷爷爸爸妈妈,孩儿对不起你们了,居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莫名的归属感。   陈曦收回手,镇定的坐着,等了许久,不见男子回头质问,这个时候一般的桥段不都是什么“你这个色女,你要对我负责!”之类的么?   身后男子不仅没有质问,还仿佛缩的更紧了,要不是陈曦耳力过人,感觉那从胸腔里发出的闷哼,那是极度悲伤却又强忍着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几乎以为这人对什么都不在意了,原来他只是强忍着,不敢来质问吗?这个男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这么委曲求全。   想要转过身,可碍于旁边的人,只能作罢。   ……   正午,太阳正晒得紧,她们一车人被人贩子拉近城了,说是城,只是因为经过了一个类似城门的关卡,陈曦似乎还听到了那个黑脸老大轻车熟路的贿赂着城门的守卫。   这是纯古色古香的街道了,青石地面,周围几乎都是土坯房,牛车在鲜有人迹的小巷里穿来穿去,最终停下了。   陈曦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旁边这位仁兄抖了一下,车上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地了,这是对今后命运的恐惧。   直到人贩子团伙粗暴的喊大家下车,不知是谁害怕的大声哭了出来,一车人都开始默默抹眼泪,恐惧在空气中弥漫。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第一天就有评论好开森O(∩_∩)O~   各位大大觉得夏夏一天更多少比较好呢~1500够不够呀(╯3╰)   ☆、卖身林府      “哭什么哭,我们只是卖你们去做奴才,又不是把你们卖进窑子里。”车下那个老大喊道,虽说配上她那张脸很吓人,但是反而起到了安慰的作用,大家把自己的泪水抹了干净。   也是,能在这里的人大多都已经认命了,现在只是被那个男子激起了感伤罢。   逐个地,陈曦随着人流往车外面挪,一直注意着自己选定的夫郎,这可还没看见脸呢,一会找不到了可就不好了。下车时每个人头上都被插了一根草,然后在一群女人的吆喝下被赶上一个台子,那些女人将她们用绳子围住,将相貌好的男子挑出来站在外围。   陈曦这才发现自己进了男儿堆了,一车上一共拉了大概二十人左右,除了自己,就只有两个看起来挺瘦小的女童了。   “你站在外围干什么?站进去,来,你站这儿。”说着便把陈曦狠狠地推了一下,把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拉了出来。   这个时代的男子长得都很小巧,脸也小,骨架也小。陈曦默默的想到,这个时代不会男生子吧!那自己怎么办!不用想,地球人肯定跟这里的人身体构造不一样!陈曦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普及一下生理知识。   趁着陈曦发呆的功夫,人群的位置很快的变动,陈曦悲催的发现:自己认定的夫郎,不见了!!!刚刚还一直在自己身后跟着来着!!!   “呦,赵大夫,您也来买小哥儿(这里把当奴才的男子称为小哥儿),这些可都是手脚麻利的,打扫煎药什么都能干。”依旧是那个大姐在口若悬河的推荐,陈曦已经顾不着什么这个世界的消息了,夫郎才是最重要的!   “呜~”陈曦又听到了那个独特的嗓音,寻声看去,果不其然是个缩成一团的男子,头放的低低的,肩膀也在瑟缩着,仿佛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天不遂人愿,买主故意找的就是这种好掌握的人,现在就有个郎君指着他要买回去给妻主做小侍,他才害怕的叫了一声。   毕竟这种买回去的小侍可是很没地位的,雨杉以前在自己村里的时候,就有大家的郎君来给妻主买过小侍,那个男子有了身孕都被郎君逼着打掉了,不消几个月便郁郁而终了。   那个郎君用五串铜板买下了雨杉,便招呼身后的小哥儿要带走雨杉。   陈曦急了,自己未来的夫郎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尤其还是被个男子给抢了!   “郎君,府上可还缺干粗活的奴才,别看这个女人长得小,干活还是很厉害的。”其中一个看押他们的女人开始推销陈曦,这个小郎君一看就是一个有钱的主,能卖几个就卖几个。   陈曦激动了,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缘分啊。不过,长的小!什么意思!姑娘我也有一米七四好不好,不就是瘦了点么,可是要有的地方都有啊!虎背熊腰,威武雄壮,那是莽夫好不好!   能和小夫郎在一起,姑娘我,忍了!小夫郎,别怕,妻主这就来保护你!   ……   跟随买主回到府上,自然是从后门进的。一路上听着郎君旁边的小哥儿讲规矩,其实主要是对雨杉讲,陈曦只是旁听的。不过陈曦算是明白了,这位小郎君家住林府,妻主是商人,前几天从外地做买卖回来带来一个狐媚子(咳,那位小哥儿的原话),总是暗地里给自己设绊子,因此郎君想买一个小侍给妻主,让妻主暂时冷落了那狐媚子,自己刚好可以收拾了他去。再者,像陈曦和雨杉这种卖身的就只能一辈子算是林府的奴才了,有卖身契在手也不怕雨杉弄出什么幺蛾子,这是红果果的下马威了。   陈曦倒是没多大感觉,一是自己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对这种生活没多大了解;二是等自己功力恢复,大可带着夫郎远走高飞;最后,自己还有一技傍身,陈曦相信自己的医术在这个时代也算顶尖的了,到时候开医馆养夫郎,岂不乐哉。   雨杉怕的不得了,那双眸子里全是恐惧,陈曦看了就想去安慰。要说起来,雨杉长得并不出众,只能算是清秀了,但是那双眸子,却不由自主的吸引人,这也是林府郎君选上雨杉的原因了。   “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踏进门,小郎君觉得下马威够了,开口询问名字。   “我……”那个小哥儿一眼瞪过来,雨杉立即改口,“奴,奴叫雨杉。”   “陈曦。”陈曦淡淡回答到。   林府郎君到没有搭理陈曦,只是对着雨杉说道:“雨杉,算了,双眸剪秋水,你叫秋水好了。”   “秋水,谢、谢主夫赐名。”雨杉小声的答道,带着卑微的怯懦。   林主夫很满意,让总管安排陈曦和秋水的活计,自己带着随从走了。   ……   “哎”看着眼前的一堆木条,不劈完不许吃晚饭,陈曦只能问候苍天,我还没有恢复呢,为毛叫我劈柴啊,没力气怎么办啊!洗衣服都是可以滴!   陈曦认命的拿起斧子,对着一块木材劈了下去,我用劲儿,嗷,斧头尖儿进去了,然后,我再用劲儿,纹丝不动!   啊,我这么娇弱,你们怎么能叫我来劈柴!好过分!呜呜,小夫郎,求安慰。想到小夫郎,自己还要救小夫郎出去呢,这可怎么办!   陈曦望向四周,没人,很好。盘膝坐下,五心向天,气沉丹田,首先得看看自己的内力去哪了。果然丹田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运转功法,周围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身体,经过十二正脉和任督二脉后流进丹田。这速度,不对劲,怎么会这么快,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不用一天便可以储存满丹田了。   一个时辰后,太阳西斜了一点,陈曦两臂交错,手指凝成法印,收功。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呵呵,劈柴什么的,小意思。   陈曦悠哉的哼着小调,化掌为刃,不一会儿,柴就劈完了。果然斧子什么的,还是太钝了。   得去找小夫郎了,万一他被欺负了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求评论,快来给我写到10000字的动力~(≧▽≦)/   ☆、药量吹多了      陈曦走出砍柴的后院,前面是厨房,然后,是回廊---嗷,雨杉被带到哪里去都不知道!而且自己只知道出后门的路……完了……   “喂,新来的。”一个胖胖的,像极了电视上的厨师,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只不过电视上是男的,这是个女的。   这是叫自己么,“啊”陈曦应了一声。   “柴劈完了吗?”这个女子走进了,陈曦清楚地看到她雪白围裙上的污渍。   “劈完了。”   “这么快!”说完还不放心的往后院看了下,所有的木材被整整齐齐的劈成四瓣,堆在一起。“看不出来你这个小身板还蛮能干的嘛,这回林正君倒是干了件好事。”随后便用它油油的手拍陈曦---   躲过后的陈曦很庆幸自己功力恢复了一点,这被拍上还得了!   “呵呵……”看着陈曦躲过自己,女厨师讪讪的笑一下,再把手往围裙上一抹。   “大妹子,你就是陈曦吧,我是陈大牛,咱们可是本家啊,以后你就可以叫我大牛姐。”陈大牛倒是丝毫不在意陈曦的躲闪,反而亲切的说着。   这时候找雨杉是不可能了,先打听清除情况再说。“大牛姐,你也别客气,叫我小曦就行。”   “好,小曦,念你是新来的,我给你讲讲这林府的情况。”陈大牛很激动的讲道。   “大牛哇,你又说陈曦是你妹子啊,你那妹子都走了十几年了(古代人觉得死不吉利,一般说走),还不忘啊。”厨房里面一个正在摘菜的阿叔说道。   “去,别揭人伤疤。”另一个摘菜的阿叔帮大牛说了句。   “这……”陈曦有点尴尬。   原来陈大牛父母去世早,家里本来还有个妹妹,和自己相依为命,当年妹妹重病没有钱医治,弥留之际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想吃一顿好吃的。陈大牛一直觉得自己没本事,赚不了钱,就连妹妹最后的希望都满足不了,所以学了厨艺,买不到好吃的就自己做。完全不顾邻里阻拦说什么“女子远庖厨”之类的话语,后来做饭越来越好吃就来了林府。   “大牛姐,你要是愿意,今后我就是你妹妹。”   “好!妹子。”陈大牛有些哽咽,陈曦拍了拍她的肩。   “陈大牛。”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二夫侍身边的小哥儿清浅,“今日侍君有点困倦,先煮一碗燕窝补补气血,喏,这是今日的菜单。”   只见这清浅小哥儿着一袭月白色衣裙(月白色即为浅蓝色),同色系的束腰,发髻倒是随了府上普通小哥儿的发髻,这一身打扮都不像一个小哥儿,反倒像是哪家的公子了。随之把一张单子递给陈大牛,最后加了一句,“侍君今日想早点用晚膳。”   厨房的事情陈曦帮不上忙,可是却不妨碍她一旁观摩学习。以后娶了小夫郎,给他做饭什么的最有爱了!谁叫自己只会只会用带电的工具!这种原始的大锅,灶台,还有原始的调料!   等厨房的事情全部忙完,已经过了七点了,一厨房的人才开始瓜分主子们吃剩的饭菜,当然,还有下人们本来的餐例---馒头加咸菜。   即使是陈曦这种不挑食的生物也觉得这些饭不堪入口,因为那馒头不是现代普通意义的馒头,也不是什么粗粮窝窝头,是用黑面做出来的……   可是据说普通人家连最低级的黑面也吃不起,整日的挖野菜果腹。陈曦很奇怪,收成在哪里?种的这么多粮食到哪里去了?   一顿饭在沉闷的气氛中度过了,是啊,有人华服加身,有人仅求衣以蔽体,有人燕窝珍品不断,有人连菜根都吃不着!   “哎。”这个不公平的社会!   陈大牛借着熹微的亮光带着陈曦去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大通铺,一间大屋子仅摆了那一张床,府上所有卖身的女人都在这里。陈大牛从新被子里取了一床给陈曦,教她连铺带盖地睡着。   说是全府的女人,其实大多都娶了夫,搬出去了。剩下的就是她们没有娶夫的,人也不多,算上陈曦只有八个。不过大家平时各忙各的,都急着攒娶夫的钱,谁也不搭理谁。   陈大牛倒是心宽,躺上去直接就睡着了。   陈曦闻着屋里的异味,怎么也不能入睡,主要还是以前都是十二点左右睡的啊。   所幸不睡了,睁着眼睛看外面,只有漆黑的一片。现在雨杉也不着急救,刚刚陈大牛告诉陈曦林家的当家的没回来,“你看正君和侍君都分开吃了,家主肯定没在府上,要不然全围着家主去了。”雨杉暂时没有危险,自己还是把内力恢复再说。   记得厨房后院有些忘忧草,陈曦心里有了一计。   随即便坐起身准备出去,“小曦,干嘛去?”陈大牛听到动静,问道。   陈曦知道这种长期当下人的耳朵最灵敏,稍微有点动静就会起来。“大牛姐,厨房水缸还有点余水,我去冲个澡。”   “哼。”一个女人冷哼了一声。   “抱歉。”陈曦对吵醒大家也很不好意思。   “就你事多,快去。”大牛催促了下,便继续睡了。   不一会儿,屋里飘来一阵异香,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   陈曦披着湿发回到了屋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五心朝天,开始修炼。   窗外微微明亮的时候,陈曦感觉自己的丹田充满了,每一条经脉里也有真气流通。   正当陈曦准备收工时,异变突生,青色的光芒大盛,那似乎是,青玉针!?   青玉针也被自己带来了,哦,是青玉针也把它自己带来了。   陈曦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刺眼的光芒,双手结印,收功。青玉针稳稳的躺在自己的手里,是要让自己用它治病救人么?   这时,从外面传来呼喊声:“陈大牛,还不做饭,你让主子们等你!”   糟了,药量吹多了,为什么古代四点多起床啊!陈曦的药量可是让他们六点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完成10000字↖(^ω^)↗   ☆、晴天霹雳      所幸,青玉针在手,再配合自己祖传的叠振法,她们应该很快会醒来。   “啊,睡得好舒服啊。”陈大牛伸了伸懒腰,感受着眼前的亮度,不对劲啊,自己平时都是天还没亮都起来的,今天怎么这么亮。   “糟了,得去做饭!”陈大牛立即起床,被子都来不及收拾就往外跑,边跑还喊着:“大家快起来,干活去。”   其余人也慢慢转醒,看到天的亮度,什么瞌睡都被赶走了,仓皇的爬起来,只是她们没注意到自己体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陈曦也慢慢爬起来,装着睡眼惺忪的样子,和大家一起往外冲。   “你们一个个,翅膀硬了,居然敢偷懒,每个人的月钱扣两个铜板,我说扣,是一定会扣得!”陈曦往外跑时注意了一下,这是一个擦了很多粉的男子,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还自以为美,扯着公鸭嗓在后面喊道。   完了,害大家丢月钱了。陈曦进府时知道自己的月钱是五个铜板,其他人既然都签的是卖身契,想必月钱都一样,要不然陈大牛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攒不够娶夫郎的钱。   算了,以后慢慢补偿吧。   一天天过去了,陈曦每日就是劈柴,学做饭,和陈大牛还有厨房的一堆阿叔聊天,听着家长里短,想着自家小夫郎。晚上,至于晚上,自然是去看自家夫郎啊,雨杉睡觉的样子,雨杉皱眉的样子,还有雨杉瑟缩害怕时的样子,有几次自己都忍不住要拥抱,然后……就真的抱了,在人醒时再偷偷溜走。   雨杉说是家主的小侍,其实也相当于高等的下人罢了,可以一个人一间小房子,白天还是得去绣房去做绣工,这自然是林主君安排的,理由是林家不养闲人。这个陈曦自然不知道。   其实白天时,陈曦偶尔很想出去街道上看看,当然她也溜出去了好多次。林府不允许签了卖身契的下人随意外出,陈曦就翻墙出入,这也很方便,毕竟没人一直想着她这个劈柴的。   这个林府应该比较有钱的,这个城里的房子大多是土坯房,但林府上的房子都是木质的,雕梁画柱,气势也不错,展现出主人的豪迈,不似苏州园林那种细腻。   林府的门对着正街,车水马龙,厨房后院的墙后面,则是一条小巷,倒是很少有人走。陈曦刚开始还觉得自己可以随意翻墙好处多多,后来便觉得只能看不能买太挑战人了!   一日,陈曦找自己的便宜大姐借了十个铜板,这已经相当于陈大牛两个月的月钱了,何况陈大牛还要攒娶夫郎的钱,这让陈曦从心底接受了这位便宜大姐,更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大牛。   “我有一个小毛炉我从来也不骑,有一日我心血来潮借了十铜板,我要去那赌坊哦呵呵呵呵呵……”陈曦哼着胡编的歌词去了赌坊,毕竟这是来钱最快的了,自己还欠一通铺的女人每人两个铜板!   “大大大!大!……小……又输了。”   “小!我赢了,都是我的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陈曦看着这些,忽然对赌钱失去了兴趣,这终归不是一条正途,靠着自己过人的耳力去赢这些赌徒的钱,自己岂不是不仁?   有一技之长才是正途。要不,去医馆干活?这是一个好主意。   ……   医馆里,赵元大夫坐堂,陈曦抓药,配合的十分默契。主要是陈曦会盲抓,不用称,一手药的分量该抓多少是多少,不多不少。赵元不知羡慕了多少遍,盲抓,要从孩子时开始培养,长大了就会分神,再也练习不好了。   赵元给陈曦的钱是按份结的,十份一个铜板,由于陈曦每天开来的时间都很短,一天也就三个铜板左右。即使这样,陈曦这些日子也攒了不少钱,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可以换洗了,其余的也都攒着。   在林府,粗使的下人要赢回卖身契,要付出五倍的原价,而像雨杉那样要成为小侍的,就不能赎身。   悠哉的日子总是不长久的,某天陈曦攒够了钱给每人枕头下塞了三个铜板,就当是对那天害大家起晚表达的歉意了。这种白捞钱的事,每个人都不会说出来,尤其在正要用钱的时候,陈曦默默看到每个人都收起了自己的钱后,就去厨房劈柴了。只有陈大牛看着陈曦的背影,在陈曦即将发觉时又转过头去。   随后,晴天霹雳传来,林家家主---回来了!   厨房是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好酒好菜的备着。陈曦今天要劈的柴火也是以往的三倍,林家的家主回来了,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今日,陈大牛在厨房忙的满头大汗都顾不及擦,那些二等的小哥儿都前来帮忙,端盘子端碗。   陈曦仍是一筹莫展,自己的赎身钱还要好久才能攒够,还有一个不能赎身的雨杉……本以为可以慢慢想办法,没想到林家家主回来的这么早!   “怎么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晚间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坐在一起吃饭,当然还是主子们的剩饭,一堆阿叔吃的十分开心,不断地评论哪个好吃。   陈曦连一口馒头都咽不下去,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小夫郎,他该会害怕的怎么样呢?   于是,放下手里的馒头,走了出去。陈大牛立即追了出来,“小曦,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跟我这个当姐姐的说吗?你……和家主有矛盾?”虽说心里是这样问的,可真的说出口时陈大牛都想打自己嘴巴子,小曦要是和家主有接触那还会被卖身为奴啊。   “我,我有喜欢的人,他是、林正君为争宠给家主买的小侍,和我一起被买进来的,现在,家主回来了……”陈曦有些断断续续的说道,语气里夹杂着事态不受控制的忧伤,要知道当时自己毫无自保之力,被卖身时都没有多大感觉,现在却如此难过。   或许,自己真是爱上了吧,便这么轻易的被左右心情。   大不了,晚上自己带着雨杉走人,天下之大,总有立足之地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一万字了,待会儿还有一更呦~   希望大家能给夏夏提一些建议,以后的行文中夏夏也会改进的,谢谢大家。   ☆、转机      “小曦,你别着急,别乱来,总会有解决办法的。”陈大牛看出来陈曦眼里的决绝,急忙劝说道。   “办法,呵,这么久了,我连什么都没有想出来,我是个懦妇!大姐,我敬重你是我大姐,我今晚会带着他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生活。”陈曦的心里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哼,你们该走到哪里去,这方圆千万里全是大夏国的国土,你要是带着你心尖尖上的人逃走,那么你们的身份就是逃奴,是要被全国通缉的,然后被抓住再千刀万剐!”陈大牛非常恨铁不成钢的从怀里掏出自己从不离身一纸文书,说:“你看,这是卖身契!我们拿自己的户籍证换了这个卖身契,没有户籍证,哪个城门会让你进?恐怕还没进城就被抓进牢房了吧!就算你命大可以逃离,你的心尖尖人受得了那些苦吗?”   “我……我不知道。”陈曦第一次感觉这么无措。   “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陈大牛也只能这样安慰了。   傍晚,一屋子的女人都准备休息了,陈曦忽然下床穿鞋,直接就往外走。陈大牛立即去拉,“放心,大姐,我不会干出格的事。”说罢,就走进了墨色的夜里。   先去雨杉的房间,很好,雨杉依旧休息着,没有被叫去侍寝什么的。接下来,就要见见这个林家家主了。   看着正房周围的家丁侍卫,陈曦提气,轻点脚尖,跃上屋顶,再猫着腰,在屋顶上潜行。待离主屋越来越近时,陈曦听着里面传出的不是离别已久终盼得妻主归,而后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细诉衷肠,反而夹杂着哭泣,吵闹,以及,林正君的喊叫。   这是个什么情况,看来事情有转机。   小心翼翼的揭开一片瓦,屋里灯火通明,便看到一个面如土灰的女人躺在床上,床边趴了两个男子,其中一个陈曦认识,就是买陈曦回来的林正君,另一个,想必就是二夫侍了。   “你们开好药没有啊?只要能治好我家妻主,立即赏黄金一百两!”林正君又开始喊了。   “林正君,不是我们不肯治,实在是,这病,没法治。”这是赵元大夫的声音,从另一间屋子传来。   陈曦走过去再揭开一片瓦,这间房里足足有三位大夫,都在摇头叹气,仿佛这病真没法治了。   “不可能,妻主刚回来时还好好的,还吩咐了那么多事。”林侍君有些歇斯底里,家主要是就这么去了,这个正君还不得直接弄死自己。   赵元在心中腹诽,林家主刚回来时就秘密召集了城里医术最好的我们三位,没听到她当时的吩咐就像是遗书一样么?大摆酒席,这倒是唱了很好的一出空城计呢,任家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要是让任家知道这林家主已经活不过几日,那这林家,也就快败了。   “你们趁着夜色悄悄回去,每人一百两白银的封口费,这时候要是被任家知道了什么的话,我林家,可是一个都不会放过!”林府的两个男子都哭得死去活来的,管家无奈的下着命令。   “正君,侍君,您都很劳累了,快回去歇着罢。”   “不,我要在这里,妻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了。”林侍君干脆的拒绝了,本来林正君想走,听了这话,也不走了,“我也要在这里守着妻主。”   林管家此时一个头比两个大,这两个自己可不敢稍有得罪呢。   “出……去……”林家主突然发话了。   “妻主,你醒啦,阿眠好担心,妻主……”林正君立刻贴了上去。   “出……去……”   “妻主……”林正君被吓到了,最终出去了。   “妻主,柳儿在这里伺候……”林侍君又贴了上去。   “出……去……”   “侍君,家主需要休息,奴才在这里就够了。”林总管装着老好人。   “家主,货物都安放妥当了,今晚之后,任家都自顾不暇,哪能空出手对付咱们呢?明天就可以召集名医来治病了。”林总管知道这个面色土灰的女人想听什么,就如实报告了。哼,还不是为了自己操劳了半辈子的事业,不为家庭,不为自己的夫郎,不为自己的身体,只为了那金山银山。听罢,这个女人面色果然好了少许,睡去了。   陈曦把瓦放回原位,悄悄回去了,明天,对自己,也是一个转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嗷,一共到10000字啦   ☆、治病      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没进门,趁着月光看到门口坐着一个人,是陈大牛。陈曦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来到这个女尊世界后,虽说生活一直很风平浪静,可是还有骨子里对爷爷以及父母的思念,每天只能靠想小夫郎来缓解心情。   如今,陈大牛的关怀让陈曦对这个世界有了很强的归属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还有自己所爱的人,这样已经足够了。   “大牛姐,我没事了,这件事情,真有办法解决了。”陈曦笑着说,虽然脸上的笑容隐在了夜色里,可那话语中的轻松愉悦,以及势在必得的信心,陈大牛是听出来了。   “好,好,好!”陈大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只有平安,才是最大的幸福。”她并不相信陈曦真能解决,晚饭时说的话也只是劝陈曦不要胡来,在她看来,陈曦是看开了,与家主抢男子,即使只是一个小侍,怎么可能成功呢?   陈大牛接着说道:“妹子啊,咱们锦安城里的男子多得是,何必与家主争呢?”   陈曦此时真是哭笑不得,看来大姐还是不相信自己啊,也罢,明天一切就好了。   虽说心情放松了很多,陈曦还是睡不着,倒是陈大牛的呼噜声一直不停歇,心宽就是好啊!   翌日,还没等陈大牛起床,陈曦就已经劈好了柴火,跃出了院墙,在街道上溜达着。陈曦还没这么早逛过街道,此时见一个个女人肩上扛着今日准备卖出的货物时,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叹:这世界的女人真厉害啊。这些天来,陈曦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完全毁灭了,她已经认为男子是该保护的,呵护的,捧在手里的!   待陈曦走进主街道,现在主街的两旁已经完全摆满了,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几波穿着暗红衣服的城卫女人在挨个的收取占地费。无论哪个世界,赚钱都难啊!   陈曦手里还有几个余钱,是抓药赚来的,她上了一个茶楼,坐在窗边,据她所知,这里是全城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了。   点一壶青茗,看着老板杂耍似的往茶杯里倒得九分满,执起茶杯送入唇边,慢慢的嘬一口,滚烫的茶水入口,烫的心都是暖暖的。   不一会儿,天大亮了,茶楼里的人也多了起来,本来清净的茶楼也被染上了世俗的浊气。   “哎,你知道么?昨天任家运来的大米里被查出混有贡米,任家主已经被抓进牢里去了。”一个女人悄悄地对同伴说。   “什么,我可是听说官府里有任家的人,应该不会抓走任家主吧?”同伴不相信她。   那个女人急了,“诶,那可是贡米啊,贡米是什么,皇帝和凤后吃的,那是任家家主能吃的么?自然谁也不敢偏袒啊,任家主昨天大半夜就被抓走了,听说,这是要诛九族的。”   “哎,任家那么大的家业,这回要断送了啊。”   茶楼的人似乎都听到了那两名女子的交谈,顿时茶楼静了下来,那两名女子也发现自己谈论了不该谈论的话题,灰溜溜的走了。   任家,这就是昨晚林总管所说的安排好了的意思了吧,林家,可真狠啊。   “让让,让让……”此时街上人也多了,吆喝声此起彼伏,有两名城卫奋力拨开拥挤的人潮,手执浅黄色的榜,贴在了公告栏上。毕竟,在大夏国,明黄色是皇家专用,大红色是科举宣布或成亲喜帖时用,一般的通知,都用的是浅黄色。   陈曦目力极好,在城卫贴上时,便看到硕大的“求医”两字,还没来得及细看,榜便被围上去的人潮挡住了。   “哎”说着,便一跃而下,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   茶楼里的伙计在后面大喊:“小姐,您的茶费!”随后便觉得手里一重,原来是五个铜板,正是茶费。   “好厉害啊。”伙计在感叹着,突然头被重重敲打一下,老板恶狠狠的说,“别人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如果你再不去添茶,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此时已经身在人群中的陈曦同样不幸运,在她刚挤到最前面,正准备看求医榜时---一个穿着道袍,慈眉善目,上了年纪的尼姑,揭了求医榜……   “哎,等等,我看看---”陈曦边喊边去抢榜。而旁边的一个女人手也已经快摸上榜了,却被老尼姑先揭了榜,她也同样不甘。   “走走走,一边去。”本在两旁守着的城卫推开陈曦和那个女人,对着尼姑道:“这林家主的奇怪病症能医治好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身既然敢揭榜,自然有把握,阿弥陀佛。”说着还对城卫施了一礼。   城卫自是急忙侧身,不敢受这一礼,在大夏国国主信佛,佛教之人地位比普通官员地位都高,更别说她们这些普通的城卫了。   “圣尼请。”说着便去带路。   陈曦多么痛恨自己晚了一步!只有跟着她们会林府再说,可不能让这老尼姑把林家主救了!   “等等,虽说老身揭了榜,但老身并不精通杏林之术。”   两位城卫大姐一副你耍我的表情,陈曦也感觉苍天在耍她,老尼姑你不会医术为毛揭榜!   老尼姑不为所动,转过身对着陈曦说,“老身云游至此,算出你今日有一劫,这榜老身是为你揭的,只希望你今后能不忘今日之恩,许老身一件事。”随后又对城卫说,“这位姑娘能医治此病,你们可以带她走了。”   说罢,也不管陈曦答应不答应,转身就走。   “多谢,我陈曦答应你。”看着老尼姑走了,陈曦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不过要我力所能及!”   那老尼姑没有任何回应,迅速隐没在人海里,像是从来没有出来过。   最先也想揭榜的那个女子盯着陈曦看了会儿,一侧身也进入人海,消失了。陈曦摸摸鼻子,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啊,好诡异啊!   不过不容陈曦多想,那两个城卫直接把她带走了。   林府,正房内,林正君茶壶状而立,“这就是大夫?”   “是的,是她揭的榜。”城卫大姐不卑不亢的回答。陈曦心里吐槽着,什么时候是我揭榜了,明明是那个老尼姑好不好!   “你如果能治好妻主的病,这一百两黄金就是你的。”说着还指了指旁边小哥儿手里的托盘,一百两,这可是十斤啊,这位弱不禁风的小哥儿举了这么久啊,那就必须要把黄金收入囊中了,否则再来一位大夫,这位小哥还要举啊。   “我一定会治好的。”不是尽力而为,而是必须治好。   林正君诧异的看了看陈曦,他已经忘记了陈曦是自己买回来的,只是很奇怪这个大夫居然敢把话说的这么满。一般大夫不都是我一定会倾尽平生所学,也要救回病人,然后他可以加以威胁,治不好您的招牌可就毁了,再给一颗枣,加个条件之类的,最后大夫再表态我就算不要自己的老命也要治好你家妻主。结果是大夫和自己都喜闻乐见的,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喽。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再许你一个条件,只要你能医治好我家妻主。”林正君说完就带着陈曦进入内室。   陈曦看着这位林家主的面色,比昨天灰暗的多,没有转醒的迹象,病症哪有发作这么不急不缓,循序渐进的,这明显是中毒!   陈曦坐在床边的床凳上,拇指与食指夹起林家主的眼皮,不好,瞳孔已经变大,有些涣散了!随后立即把脉,脉象却是十分平稳!这应该是昨天赵元她们无从下手的原因吧。   “请正君在门外等候,陈某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医治病人。”   “我家妻主,可还有救?”林正君也觉得事情很严重了。   “我可以治好她。”陈曦终于表态了。   “好,我在外面等。”随即竟对陈曦施了一个男儿家的迎客礼,才招呼随从出去。迎客礼是表示极度谦卑的意思,一般只有下人或者主人对官位很高和名望很盛的人行礼。陈曦不知这礼数上的门道,不过感到周围下人们的惊讶,她也知道这个是个很大的礼,她还是淡然接受了,毕竟这种毒很难驱逐的,但是难不倒她,只是很费内力罢了,要不是她已经晋升到先天,还真没法治!   扒开林家主的衣服,与灰暗的脸色相对的是肌肤的古铜色,看来这种毒是针对头部的,这个时代还有这种牛人,看来自己以前太自大了。   从怀里掏出带自己过来的青玉针,挑出一根最长的扎入头顶百汇穴,随后又取出最短的一根印堂,食指和中指并拢,运送内力到指尖,封住林家主的太阳穴,并把内力输入其头颅内,一寸寸的探索。   终于,两股从两边进入的内力汇集在一处时,被打断了,这,切断了陈曦的内力,这是活物!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我会努力3000字一更的~   渴望大家的宝贵意见喽(╯3╰)   ☆、当浮一大白      如果仅是普通的毒药,在陈曦封住林家主的百汇穴和印堂之后,便无处可逃,在内力的一击之下便散了。可是这个东西,阻挡了内力!   活物,那便是蛊了,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这种术法,那封住的穴道可就多了,可是陈曦本以为是普通的毒药罢了,有许多大穴还未封住!此时陈曦根本不敢撤消内力再去封穴,只好期望一举能消灭这只蛊了。   就算用脚趾头想想,能阻断陈曦内力的蛊,这应该也不会弱。   陈曦感觉这只蛊动了,也许陈曦刚刚那一下弄得它不舒服,可是陈曦敢打包票,自己绝对没有伤害到它。居然是这么厉害的蛊,陈曦忍不住想吐槽,女主的金手指呢?人家穿越不是皇女就是王爷,或者带个啥万能神器,学什么会什么,可是自己呢,自己把自个儿穿来了,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还是卖身为奴的!现在终于有个立功的机会了,终于可以发挥自己的特长了,结果来了个这么厉害的蛊!苍天啊,我跟你有仇么!饶过我啊!   虽说心里这样呐喊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不敢停,内力不断地从手指灌输进去,却不敢贸然的再去触动那只蛊,毕竟如果蛊开始苏醒,那不仅林家主活不了,自己也可能会被那只蛊缠上,不得善终。现在真到了一个两难的地步,去触动那只蛊是死,撤消内力,蛊就会直接觉醒,死得更快……   陈曦的内力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只蛊,在它的周围用内力阻隔出一个真空地带,包围着它,然后---加固这层屏障,只要这个屏障给陈曦足够的缓冲时间,便有机会驱逐这只蛊。   屏障加固的很顺利,那只蛊没有任何觉察到的迹象。这时,陈曦突然撤出了内力,那只蛊很快醒了,便剧烈的蠕动起来,慢慢的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发疯一样的想要冲出屏障!   陈曦看着林家主的面色,没有疼痛的要抽搐的迹象,这代表那只蛊还没有冲出屏障,立即用青玉针封住头颅的其他大穴。做完这些后,陈曦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接下来,要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应该就会成功的。   突然间,林家主抽搐起来,五官几乎要挤在一起,可以看出忍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陈曦迅速剥开林家主所有的衣服,一个甩手,五根青玉针同时落入天突穴、紫宫穴、檀中穴、鸠尾穴与中脘穴。   林家主面色平静了下来,少顷,林家主全身都抽搐起来了,人更是想从床上跳起来。   陈曦心里轻松了好多,哼,从头颅里跑到身体上了---接下来,就是猫抓耗子的游戏了,其实现在陈曦都可以直接使出家传的叠阵法,银针渡穴,把那只蛊逼出来,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敢和我陈曦抢夫郎,也要让你吃点苦头才行啊。   林家主受不了这疼痛了,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搅乱了,抑制不住的大声呼喊起来,“嘭”,林正君和林侍君进来了,看到林家主这悲惨的样子,都忍不住痛哭起来,“妻主,妻主,你怎么样啊?”其实林家主此时的状态十分吓人,全身古铜色的皮肤下都能看出有一个东西在蠕动,声音更是凄惨无比。   “不想死就不要碰她。”陈曦淡淡的说。   “陈大夫,你答应的一定要救回我家妻主。”林正君此时有威胁的意思了,顺便还挥手让管家把侍君带出去。   “这是自然,陈某必定办到。”可是什么时候把蛊引出来就说不好了,“正君,既然能知道我姓什么,想必也知道我只是林府的一个砍柴的下人罢了。”   “你有什么条件?”看着陈曦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林正君即使再蠢也明白这是能救好妻主,可是要先谈条件了。   “一百两黄金---”   “这是自然,不会差了你的。”林正君很快打断她的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   “陈曦当日被迫卖身为奴,如今有了钱,自然是想赎回自己的卖身契了。”万一待会儿自己只好了林家主,这林正君不让自己赎身----想想也觉得心里膈应的慌。   “陈大夫有所不知,当日你并没有任何与自己身份有关的文书,所以也没有什么卖身契,那些人贩子给你开的是贱民的文书,就是只能为奴的意思。”   “这个意思是,我即使赎回了我的文书,也只能为奴?”不能开医馆,不能做生意,不能赚钱买房子养小夫郎!即使不在林家当奴才,还有王家、李家……   “是,文书在这里,请陈大夫收好。”林正君早都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便把文书大大方方的递给了陈曦,“还有什么要求么,陈大夫?”   “这个我的身份文书,算我用钱赎回来的。”   “理所应当。”   “正君当时说若陈某能治好林家主,便会答应陈某一个要求,不知这个还作不作数?”陈曦理所应当的问道。   林正君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当时还蛮欣赏,感觉这人不抬杠,挺有医德,现在才发现,居然是要卡在节骨眼给你抬杠的!“言出必行。”意思你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   “我要雨杉的卖身契。”陈曦也不想抬杠啊,只是这个世界等级划分的太明显了,阶级的诧异太大了,双拳难敌四手,到时候万一林家死不认账,要自己为他们做牛做马一辈子怎么办!到时候简直是雨杉没有了,自己也是别人家的了,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林正君似乎对雨杉这个人都没有印象。   “就是同我一起买回来的那个男子。”   “好。”林正君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妻主都这个样子了,争宠还有什么用,况且那个男子太怯懦了,也没多大用处。“请陈大夫先医治我家妻主,待会便会把秋水小郎君的卖身契奉上。”   “多谢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请正君先出去,我这就救回林家主。”看着这林家主已经没有力气蹦跶了,只是在床上闷哼,陈曦也得赶快医治了,待会蛊虫吸了足够多的血,就不好消灭了。   陈曦用真气控制着胸口五根青玉针,慢慢的震荡,随后忽快忽慢,这是陈家祖传的叠阵法。此时已经可以看出皮肤下的这只蛊被驱赶,直至锁骨处!陈曦立即用真气控制那五根青玉针拔出,再一齐插在蛊虫周围,这只蛊虫没有退路了,最后陈曦化真气为刃,割开林家主的皮肤,这只蛊虫出来了。   这时,便不怕它了,陈曦好整以暇的用一根青玉针串起这只蛊,细细端详起来---血色的外皮,皮肤上有无数突起,除了没有脚和毛毛虫没什么区别嘛。   被插在青玉针上,这只蛊不敢动了,身体僵硬起来。陈曦在围困这只蛊时就发现这只蛊特别害怕青玉针,要是一般的银针来封住穴道,这只蛊反应不会那么剧烈,居然慌不择路的跑到肢体上,这也让陈曦省了很多功夫。   看着这只蛊,陈曦自言自语道:“杀了你,你的主人应该会受到很大损失吧!我只是来治病,又不是找仇家,不会伤害你的。”   在林家主床头随便找了个放着药丸的瓷瓶,闻了闻,止痛散,看来林家主靠这个来缓解刚被植入蛊时带来的疼痛呢。随意的把剩下的止痛散倒入林家主嘴里,把蛊装进瓷瓶里,还在林家主的伤口处接了点血……据说蛊时靠血养活的,陈曦对这个不太懂,死马当活马医了吧。   最后,陈曦很有职业操守的给林家主把衣服拉好,点了止血的学位,便出去唤家属进来,还有,寻回自己应得的报酬。其余的事,普通大夫足以诊治了。   虽然说过程有那么点不愉快,结果还是皆大欢喜的。而且,谁也不会追究林家主床头少了个瓷瓶的事,陈曦想林家主或许还会感激自己,毕竟蛊虫在她体内留下的伤害还在,让一个上位者在下人面前哼哼唧唧,还是拉不下面子的!   当陈曦带着雨杉来到厨房找陈大牛时,陈大牛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陈曦,真的把家主的男人抢来了!   “大姐,今日啊,当浮一大白!”任谁都能听出陈曦语气里的兴奋。   “小曦妹子啊,可不能宿醉啊,明早的柴火还是要劈的。”陈大牛想的倒是远。   “大姐,还有一个喜事,你看,这是什么?”说着还把手里的两张文书递给陈大牛。   “这,林府主子拿的那份卖身契!”陈大牛惊呼。在卖身为奴时,自己把原本的身份文书交上去,换来一式两份卖身契,其实自己拿的那一份几乎没多大用,仅仅给自己一个鞭策,拿着主子的那份卖身契可以去官府换自己的身份文书,从此,自己才算是平民,而不是贱民。   “小曦,你的卖身契不对劲啊。”陈大牛虽不识字,还是看出了陈曦的卖身契和自己的有许多不同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夏夏要去吃饭饭~   欢迎大家捉虫,提意见,谢谢路人甲,无欲则刚提的意见(????)   ☆、认亲      说着便把陈曦的那两张卖身契递回给她,“你看,你和你的心尖尖人的卖身契都不太一样。”   站在陈曦旁边的雨杉看到了陈曦的那张卖身契,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雨杉?”陈曦急忙问道。   “没事,奴、没事。”雨杉知道是陈曦管林正君要了自己的卖身契,现在自己只能算是陈曦的人了。也罢,只要不当那毫无地位的小侍,怎么都是好的,可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会对自己好的女人,真的能做到她说的那样吗?   “雨杉,你听我说,”陈曦把双手放在了雨杉的肩上,她能更清楚的感觉到雨杉的颤抖,“不管这些卖身契代表什么,我都会解决的,我会给你一个平安又幸福的家,让你一辈子开开心心。”雨杉肯定知道自己的那张是贱民的卖身契了,不过,雨杉一个男子,怎么会接触到这些呢。感觉到手下身体颤抖的愈发厉害了,陈曦又急忙松开手,“雨杉,雨杉……”   感觉到陈曦的双手握住自己的肩膀,“别打我,别打我,我不走,你们不要卖了我……”雨杉的脸上爬满了泪痕,嘴里还在哀求着,在陈曦放开手的瞬间身体就像是软了一般,要跌落到地面上。   陈曦立即上前一步,抱住雨杉,“不打你,也不卖你,有我在,也没人敢打你,敢卖你,别怕了,雨杉。”   许久,怀里的人儿安静下来,雨杉发现自己此时正被这个女人抱在怀里,不免害羞了一下,急忙要挣开。陈曦也发现了自己和雨杉此时的动作有些不妥,赶紧放手了。   再看看陈大牛,已经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了,毕竟,陈大牛也没有娶夫啊。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即使是真正的妻夫,也是这个封闭保守的社会所不允许的,更别说这还没成亲呢。   陈曦眼尖,还看到厨房里那一堆摘菜洗菜的阿叔都趴在窗子缝那偷看,自己也不禁有点脸红。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雨杉的名节都被自己毁了,那现在就求婚吧。陈曦单膝跪下,双手奉上两人的卖身契,“雨杉,愿意嫁给我吗?”   看着眼前跪下的陈曦,雨杉显然怔住了。   陈曦却看着雨杉半天没有反应,以为雨杉不相信自己,接着说道:“我陈曦现在只有百两黄金,一副青玉针,但是我愿意举家以聘,雨杉,嫁给我吧。”   “啊,大妹子,女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跪下呢,快起来快起来。”陈大牛此时回过神了,急忙想拉陈曦起来。   “拉她干什么,让她再跪会儿。”一个泼辣的阿叔走了出来,拉着雨杉的手说:“雨杉,阿叔来帮你,别被这些坏女人三言两语就给骗了,不想嫁就到阿叔家里去,阿叔认你做干儿子,咱还愁找不到好妻主。”   雨杉开始脸红,接着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哪有男儿家的亲事自己来做主的,这个陈曦,简直,太孟浪了!幸好有阿叔,“阿叔---”雨杉叫着,接着竟然又哭了出来,扑到阿叔的怀里。阿叔很像自己的阿爹,只有阿爹才会对自己这么好。   “好好好,咱不嫁,阿叔回去给你物色好妻主。”拍拍雨杉的后背,把雨杉拥进怀里,刘氏阿叔狠狠地瞪着陈曦。   “阿叔,我---我嫁。”雨杉站直身体,随后,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说话的虽然声音很小,但是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雨杉,阿叔刚刚看见她轻薄你了,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嫁?”阿叔还是不相信陈曦。   “没有,雨杉觉得她,很温暖。”雨杉刚刚才缓和一点的脸色又红了。   “好,不过男儿家的亲事都是爹亲做主的。”刘阿叔刚说完,雨杉脸就白了,似乎站不住了,刘阿叔一把拉住雨杉,不难看出,这个孩子家里已经没有主事的人了,“傻孩子,阿叔岂会害你,自家的阿爹不在了,就认阿叔为爹亲,阿叔也好为你举办婚礼,让你不被这个女人欺负了去。”   “阿叔---”雨杉有些撒娇道,阿叔和爹亲,都对自己这么好。   “还叫阿叔啊。”刘阿叔洋装蹙眉。   “爹,爹亲。”   “好,就为了这两个字,爹亲一定好好为你举办这成亲的仪式。”刘阿叔很是激动,自己家的女儿被抓壮丁去守边关了,这已经两年了,当年妻主怜惜自己没让自己多生,现在连个承欢膝下的孩子都没有。   说罢,刘阿叔对着陈曦道:“还不快起来,雨杉已经答应你了,干跪着干嘛。”刘阿叔看着陈曦坚毅的眉宇,一看就不像是一个懦弱的女人,更何况这几日陈曦劈柴也很卖力,偶尔还会给他们帮忙,厨房一众阿叔都对陈曦很是满意。既然这样一个女人为了雨杉能跪下求亲,应该也是疼雨杉疼到了心底去了,雨杉嫁给她,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   “阿叔”陈曦高兴的唤了一声,能有个这么疼雨杉的爹亲,陈曦也替雨杉高兴。   刘阿叔看着陈曦没有对自己冷淡对她的态度表示不满,也是很满意这个儿媳了,语气也温柔了许多,“把雨杉的卖身契拿来,我家妻主明个儿去官府给雨杉落个户,也好准备出嫁的事宜。你也快把自己的卖身契消了,回乡里把自己的田地领了,花点钱盖个好屋子,来年开春算个吉日,你们俩再成亲。”刘阿叔对自己的安排很是满意,“对了,陈曦,你家住哪里,离咱们的春玲村远不远?”   陈曦瞬间感觉自己被浇了一盆冷水,自己还没有身份文书呢!   看到陈曦没有回应自己,泼辣的刘阿叔直接拿走了陈曦手上的卖身契,看了半晌,“陈曦,你这个贱籍---”   陈曦心惊胆战的等着。   “不好消除啊。”刘阿叔补全了后半段话,瞬间给陈曦带来了希望。   “阿叔,这个该怎么办?”陈曦感觉这个世界瞬间光明美好了,真的什么都可以解决啊。   “这不是陈大牛么,不是你的亲姐姐么?”刘阿叔提点道。   “是啊,大牛姐是我的亲姐姐啊,怎么了?”陈曦还是满脸疑问。   “小曦就是我妹妹啊。”陈大牛也很茫然。   “这个是几十年前大夏国新政要给所有的子民落户口时,大家常用的手法了,现在你们都不知道了。办法很简单,就是直接把把你的户籍上在陈大牛的户籍之下就可以了,算你是陈大牛的妹妹,也是咱们春玲村的村民了。”刘阿叔没理陈大牛,给陈曦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陈曦回想一下,觉得古人的智慧真是无穷尽啊,“可是,大牛姐现在还在卖身啊。”   “陈大牛自己是贱籍,她的家里一直都是平民籍贯的,这个你不用在意。”刘阿叔很尽心尽力的解说,似乎是对雨杉爱屋及乌了。   “陈曦妹子要上到我家的户籍里。”陈大牛总算搞懂了。   “怎么,你不愿意?”刘阿叔故意拿话挤兑陈大牛。   “没有没有。”陈大牛连连摆手,“陈曦这回就是我亲妹子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姐,谢谢你。”穿越以来,陈大牛帮了自己那么多,为自己操了那么多心,这句大姐,当的值得。   “小曦,你本就是我妹子,自家人何必说两家话。”陈大牛毫不在意。   “大牛姐,这些钱,分你一半,先去赎回卖身契,再娶个夫郎过过清闲日子。”陈曦觉得当时没有找林正君要回陈大牛的卖身契,真的好愧疚,自己真是个见色忘姐的混蛋啊,妄陈大牛对自己这么好。   “大妹子,钱,我不能要,我陈大牛,就是要靠双手,挣出自己娶夫郎的钱,才会真正让我家夫郎过上好日子。”陈大牛很有志气。   “好,女儿家就是要这样子,赶明儿阿叔给你介绍几个。”刘阿叔也来称赞陈大牛。   “好看不?”陈大牛色兮兮的问。   “滚!”刘阿叔暴怒。   厨房的一众阿叔也在笑着,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青色的身影迅速离开,跑去了林正君的房子。   “笑够了,快去做晚饭,主子们还等着吃饭呢。”厨房的一众阿叔和陈大牛都开始忙开了,可是并不影响他们唠嗑。   “小曦啊,你那些黄金怎么来的啊?”一个阿叔问道。   “给林家主治病,家主赏的。”这个没必要再瞒着了。   “哦,那林家主得了什么怪病,我听我家妻主说,昨晚上啊,咱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赵元赵大夫都被叫去治病,最后束手无色的回来了。”另一个阿叔道,这个阿叔的妻主在运送“夜香”,估计那时候碰到了。   “小曦,你这医术不错啊,到时候我们生病都找你。”又一个阿叔起哄。   “我可希望大家都不生病,平平安安。”陈曦心情很好的随大家说着。   吃过晚饭后,刘阿叔叫着陈曦和雨杉到一边,“小曦啊,今晚我就把雨杉带回去,就住我家风儿那间屋子,你也来我们家凑活一晚,明儿就和我家妻主一块去衙门把户籍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更↖(^ω^)↗   ☆、落户      陈曦躺在刘阿叔刚刚随便收拾了一下的,恩,柴房里,闭上眼睛,听着周围的虫鸣,心里却是无比的宁静与幸福。   与陈曦这边的宁静不同,雨杉那边可谓吵吵闹闹,风风火火。刘阿叔本就是一个泼辣的性子,妻主刘郡是个疼爱夫郎的教书先生,自然刘阿叔说什么是什么,所以当时认下雨杉这个儿子进展的可谓十分顺利---   “妻主,都两年了,风儿还没有回家,我这心里怪寂寞的。”听着刘阿叔在屋里撒娇,躲在门外的陈曦拼命抑制笑意,雨杉倒是有点脸红。   “允儿,要不我辞了这先生的职位,在家陪你,可好?”刘郡听到夫郎心里难过,一下子就乱了方阵,一点也不像诲人不倦的教书先生了。   “混蛋,你不教书,咱们哪来吃肉的钱呢?你想让我和你吃西北风啊!”刘氏夫郎炸毛了。   “那---”   还没待刘郡说完,刘阿叔就抢着道:“我认了一个儿子,整天陪我说说话,做做事,谁要你啊?”   刘郡一听什么都明白了,感情这些话都是为了儿子做铺垫的。   “那,那孩子家里人呢?”刘郡有点怕自家夫郎直接抢了一个儿子回来。毕竟以自家夫郎的个性,是有很大可能的!   “孩子亲人都不在了,性格也很对我的口味,你认还是不认?”刘阿叔直接说完,打断妻主的一切顾虑。   “那,明天我去衙门过个户,把这孩子过继到咱家,给你留个伴。”刘郡立即顺着自家夫郎的话往下说,顺变顺顺某人的毛。   刘阿叔听着顺耳了,开口唤陈曦和雨杉进去,“雨杉,快进来。”   “这位是---”刘郡看着同雨杉一同进来的陈曦道。   “她是雨杉的便宜妻主。”一句话就把陈曦打发了。   “允儿,”看着眼前这位虽然打扮很落魄,有些瘦小,不似一般女子的高大,但是周身气质不容忽略的女人,刘郡有些开始后悔刚刚答应自家夫郎答应的太早了。   “刘先生,在下陈曦,即将是雨杉的妻主,有幸得刘阿叔收留,雨杉更是要承蒙刘阿叔照顾,陈曦大恩不言谢。”说罢,还深深鞠了一躬下去。   “陈贤侄女说什么见外话,既然雨杉已经是我的儿子,当然会好好照顾他。”眼前这个女人说话滴水不漏,这个大恩不言谢的帽子扣上,自己就是想推脱也推脱不了。不过看着自家夫郎对雨杉这孩子的喜爱程度,自己也不会推脱。   然后就是雨杉的敬茶仪式,陈曦看着雨杉那一跪,那一磕头,都心疼的不行,这要是嗑着了该怎么办呦。   最后刘郡和刘阿叔喝了茶,每人给雨杉一个分量不轻的红包,雨杉含泪收下,接着就是诉苦的开端……   看着刘阿叔问东问西的,雨杉轻声回答着,剩余的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关了门一齐出去来到院子里。   “陈夫人看起来像是大家子弟,怎么会流落到这份田地?”刘郡看着陈曦对她家还没过门夫郎的喜爱程度,自觉改口叫陈曦陈夫人了。   陈曦对这个称呼大为满意,也对刘郡慢慢解释起来:“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流浪到这里,然后被迫卖身林府,现在,赎回了自己卖身契,终于可以安家了。”   “不知陈夫人哪里人士?”刘郡还是怕这人身份不明,自己家会惹祸上身。   “先生请放心,陈某并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雨杉和他的亲人,现在的陈曦只是春玲镇里陈大牛家的妹妹而已。”自己总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求你收留我’之类的话吧。恐怕这样说了之后,第一个赶自己走的就是刘阿叔了。   “哎,你们说完没?说完了就去休息。陈曦,我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雨杉睡风儿的卧室,只剩下柴房和厨房,你自己挑一个。”刘阿叔突然推开门走了出来,安排今晚的住宿问题。   “允儿,怎么能让贵客睡那些地方呢?还是我去吧。”刘郡赶忙拦着。   “刘先生,刘阿叔,陈曦本不是什么娇贵的人,柴房就可以了。”陈曦自己倒是没什么大问题,雨杉住的好就行了。   刘阿叔很满意陈曦的说法,陈曦借着屋子里透出的一点点烛光看到他点点头,“妻主,你们不都讲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什么的,陈曦想娶咱家雨杉,就先苦一苦吧。”   “哎,这是什么歪理!”刘郡有些哭笑不得。   陈曦倒是诧异这个世界也有这些圣贤书么?倒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啊!   陈曦躺着躺着,慢慢就睡着了,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尾,以后,会幸福吧。   雨杉此时激动地睡不着觉,这些日子战战兢兢,怕说错一句话,怕干错一件事,夜里总有那淡淡的香味伴着自己入眠,自己已经习惯了那温暖的怀抱。早上起床会起来寻找那个温暖的怀抱,可是,只有那个人留下的淡淡的香味。就算是故意半夜起床也看不到她的人,这个时候,身边的被窝却是热的,证明来人刚走。今日,在陈曦身上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淡淡的青草香。这也是自己答应嫁给她的原因了,总归,没想到,她竟然愿意跪下求婚。雨杉想着,心里的幸福也渐渐蔓延。   “扣扣”,敲门声响起,“雨杉,睡了吗?”是刘阿叔的声音。   雨杉立即爬起来开门,“没睡,爹亲。”   “来,今晚我和你睡,这里还习惯吗?爹亲和你说说话。”刘阿叔你的兴致真好!   ……   忘了自己都说了什么,雨杉很快睡着了,一夜好眠。   清晨,刘郡先生正好今天不用去讲学,便等陈曦和雨杉细诉衷肠之后,咳,其实只是陈曦一个人在那说什么“早上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待会我就回来”……之类的话,直到雨杉脸都红了,刘郡听不下去了,把陈曦拉走了。凭什么昨晚我家允儿抛弃我,找你家夫郎去了,你赔!你赔!你赔!   “雨杉,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啊!”出门时陈曦大声喊道。   刘郡在心里感叹:这还是昨晚那个器宇不凡的女人吗?   无论怎么着,两人走到了衙门口,现在已经国泰民安好一段时间了,衙门也还算清廉,百姓过得也不至于造反,所以衙门门口也没几个人。   过了一会儿,衙门的门开了,办公时间到了,刘郡带着陈曦走了进去,直接去卖身契落户处,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我以前给我的一些学生办过落户。”看出陈曦的疑问,刘郡风轻云淡的解释着。   到了落户的地方,陈曦便看到几个暗红衣服的女人坐在那里,嗑着瓜子儿,翘着二郎腿,一副‘我是你大娘’的样子。   “干什么的?”一个女人问。   “落户。”刘郡回答。   “呦,户可不是你这个语气能落得。”另一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说。   “你们这么办事,不怕县主罚你们?”陈曦问道。   “罚,怎么罚?你难道是县主不成?”那个女人讥笑着。   “你们,目无法纪!”刘郡气恼了,她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平生最恨这些没有礼节的人了。   “哈,哈哈哈,姐妹们,她说咱们目无法纪。”接着一堆人开始讥笑。   “我找你们县主评理!”刘郡甩了袖子就走。   “哼,当我们落户处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这些女人站了起来,一个个人高马大,堵住陈曦她们的去路。   陈曦此时也明白了,这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仔细回想,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林家?林家恩将仇报!   “你们是林家指使的?”虽是疑问句,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什么林家,我们不知道。”一个女人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一堆人围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喊人了!”刘郡有点慌张,毕竟一大把年纪了,平日都是受人爱戴的,哪里见过这么无赖的。   刘郡看着陈曦,这个人的气势又变了,站如松,经如岳,给人以很大的压力。   “最后一遍,咱们按规矩来,你们办不办户籍证,林家给多少银子,我给两倍。”陈曦不是怕事的,但她还是很有眼力的,得罪一堆衙门里的人并不划算。   这些人的眼神里有了松动,一个看起来是她们头头儿的女人眼神转了一转,这林家不好得罪,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更加危险,算了,先给办了吧,让林家和这个女人对上,这样才好玩。   “好,我给你们办,但是,银子嘛。”说着还露出很猥琐的笑容,伸出右手把食指和中指并起来,和拇指来回摩挲。这是个要银子的动作,陈曦会意的扔了一块金元宝过去,这是十两黄金了。   一众女人看到金子,眼睛都直了,落户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最后,看着手里拿的身份文书,陈曦真想仰天长啸,“姐姐也是有户口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更都更了呦,我能不能要收藏啊(????)   快看我这么乖的份上不要大意的收藏吧O(∩_∩)O~   ☆、阴谋      话说那几个落户处的衙内,此时正凑了一堆。   “哲姐,这---”一个女人指着那个大姐手上的金元宝说,“真是金的?”   那个被叫做哲姐的笑着说:“自然是真的,金子是真的,分量也是足的,足足十两呢。”说罢就把手中的金子往空中一抛,接着一堆女人哄抢去了。   ‘哲姐’走进大堂坐在主位上,一条腿翘在面前的桌子上,等她们的新鲜劲过了,才喊了一声:“好了,都过来。”   那堆女人走上前来,把金子奉给哲姐,但眼神里都满是贪婪之意。‘哲姐’看着,也不做声,只是眼里的讥笑越来越大,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蠢货罢了。   “咱们都知道,不许给那两人办落户证明可是林家那位吩咐下来的,咱们---”女人故意把话只说一半。   “哲姐,那林家一届巨贾,才给咱们十两银子,这陈曦可是给了十两金子啊,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金元宝呢,自然是要给陈曦办落户证明的。”   “是啊,哲姐,姐妹们还是要养家的,林家给的那点连咱们喝个酒都不够。”   “哲姐,我家夫郎整天靠我那点月钱,连菜都买不起,我家就只吃黑面的馒头,他这都两年了肚子都没动静。”   “就是,我们家也好久没吃肉了。”   ……   口口声声不离银子,哲姐眼中的嘲讽更盛了,只是主位的光线比较暗,那群女人被银钱迷了眼睛,没有看到。   “停。”哲姐发话,一堆女人停了下来。   “咱们也不能把林家得罪了啊。”哲姐幽幽的感叹道。   “咱们是在衙门办事的,可不怕他们林家。”一个女人起哄。   “就是,那林家只不过是商贾而已,有几个臭钱罢了,咱们县主说要收回就能收回,就那个任家,不也马上就要满门抄斩了么。”另一个大鼻子的女人也在说着,殊不知坐在主位的哲姐已经攥紧了双手,一条条青筋突出,眼神更是阴沉的可怕。   “哲姐,哲姐,你怎么了?”一个离得近的女人发现了哲姐的异常,立即喊道。   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她们虽然自傲,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对眼前的哲姐,还是非常的畏惧。   这个女人叫雷哲,秋玲镇人氏,母亲老来得女,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娇惯的厉害,后来甚至不惜把自己家的一对儿双胞胎儿子送给李师爷做侍,这李师爷才在县主面前说了几句好话,总算把雷哲送到衙门里来干事。要说这雷哲的性格,完全是外强中干,就是一个只老虎。开始还在油水很多的城卫处干事,每天早上收到一大堆税费,再给自己留点儿小钱儿零花,喝酒吃肉,好不乐乎!   可是就是因为这雷哲在家里被娇惯的厉害,在外面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城卫处的姐妹们因为有师爷压着,还得由着她各种胡来。终于,又一次早晨收税时调戏一个小夫郎被微服出行的县主遇到了,当下就要压进大牢,再打板子。   那个李师爷是个有良心的,虽然很好色,尤其爱双胞胎什么之类的,但是对自己这个便宜亲戚还是蛮上心的,要不,也不会放纵雷哲在城卫处乱来了。   幸得李师爷在县主面前求情,雷哲总算是保下来了,但是板子是少不了的,职位也被撤到了几乎没有油水的落户处。这雷哲挨打之后,总算学乖了,李师爷也教训了她很久,还撂下狠话,“以后再闹出事,我也不保你了。”   自那以后,雷哲放乖了许多,可是落户处是些什么人,一年到头见不到半点油水,这雷哲就成了大家眼中的肥羊,自家母亲给的零花钱都被这群饿犬抢劫一空,还不时找自家给师爷当小侍的哥哥们要钱,此后,这群恶犬愈加变本加厉。   钱不够用,每天都要挨揍,李师爷不搭理自己,雷哲被逼无奈了,听人家说任家家主被抓了,任家迟早要抄家的,原本这抄家的肥差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现在,自己落得这副田地,整日被敲诈,什么也没有了。   雷哲越想越不服气,于是就在昨天大摇大摆的去抄家,因为她穿着官服,任家门口守着的城卫没有拦着她,不过她自然因为没有任何文书,不出意料的与任家的家眷发生了争吵。在出来以后,雷哲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懦弱,胆小,怕事,现在阴毒,狠辣,这也是后话了。   就在昨天下午,雷哲把落户处的女人都修理了一遍后,那些女人都对她很是畏惧。当然,这个她不在意,只要不妨碍她要干的事就行。   说来也巧,晚上林家的小厮就来找她们落户处,要求今日不给陈曦两人办身份文书,还给了十两银子。其他女人看着银子心热,要知道她们一个月的月钱也就二十枚铜钱,五百枚铜钱为一贯,也就是一两银子。十两银子是她们想都不敢想的,自从雷哲接下这个单子,并且把那十两银子分给大家之后,一堆女人就争着认雷哲当大姐,雷哲也不推脱,就当了大姐,这也是今天陈曦看到落户处一堆女人对雷哲惟命是从的原因。   “你说什么?”雷哲阴沉着脸,目光像是从地狱传过来,阴狠,让人害怕,“你的意思是,商贾之人就该对你们惟命是从,说什么是什么,你们制定的规矩,她们必须服从,有一点不服从,就要抄家灭九族,财产全部充公,她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被你们用来吃肉喝酒,随意挥霍,是么?”说着松开拳头一把抓住大鼻子女人的脖子,把她掐起来,越举越高,知道那个女人完全悬空,双手不住的扒着雷哲的手,想要多一点空气。   “哲姐,哲姐……”其余的女人喊着,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雷哲松开手,大鼻子女人直接瘫倒在地上,雷哲顺势弯下腰,蹲下去,目光温柔的看着瘫在地上,不断咳嗽,眸子里满是恐惧的女人,“士农工商士农工商,总有一天,商业会排在第一位的,我不杀你,留着你这条命让你体会一下,被商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落户处鸦雀无声,大家都被雷哲吓怕了。雷哲站起来,没看这些女人,径直说:“林家那边就说陈曦有功夫在身,抓了这个女人威胁咱们,咱们一众,被迫无奈,给她们换了身份文书。”   “哲姐说得好。”   “就这样干,咱们下次还能从林家诈钱,谁叫她们家那么富……。”一个女人正说着,发现不太对劲,慢慢消声了。   整个落户处又安静起来。   “怎么,停了---”雷哲的话还没有说完。   “哲姐,我……我错了,我该打。”之前自觉说错话那个女人直接跪下开始打自己嘴巴。   “谁让你打自己了?”雷哲接着说,“停下。”   巴掌声逐渐消失,此时凸显出了落户处众女人沉重的心跳声,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心即将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安静的时间真不是一般的难熬。   “听我说,林家家主就是天下最奸诈邪恶的女人,我们应以干倒林家为己任。所以,你刚刚说的不仅没错,还非常的对,我们和林家打好关系,最后再给她---致命一击!”雷哲说话的表情仿佛深渊里的恶魔,又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疯狂又扭曲。   一众女人很害怕,和这个疯子在一起干事,有生命危险!   幸好这个疯子不爱钱,这块金元宝被这些女人瓜分了,最终她们仍选择在雷哲这边办事,钱多才是真绝色。   谁也不知道,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落户处已经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县主不会知道,雷哲不会让这些女人有机会说,况且那么多钱足以封住她们的嘴。   街道上,陈曦此时左手正提着二斤猪后腿的五花肉,右手抓着一只鸡,刘郡先生挎着一个蔬菜篮子---她们俩满载而归了。   想着自家的夫郎还有以后的幸福生活,陈曦一路上都抑制不住的扬起嘴角。刘郡在一旁看着,连连感叹,年轻真好啊!   刚到门口,就看见自家小夫郎在那儿候着,额头已经隐隐见汗,看来等了有不久了。待看到她们时,雨杉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准备进门,可是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现在一只脚跨在门里,一只脚仍在门外,好不尴尬。   陈曦可是心情很好的欣赏自家夫郎的窘态,不过还是立即给自家夫郎解围了,“雨杉,看我们买了什么回来。”   雨杉立即把那只脚跨回来去接过刘郡手上的菜篮,“阿娘,我去做饭。”   “哎,雨杉,还有我的肉呢。”陈曦喊着,耍宝式的双臂平举,追着雨杉去了厨房。   刘郡先生回到自己的卧室兼书房整理明天给学生讲课的东西,听着厨房传来的陈曦声音,什么“啊,这么大的锅怎么做饭啊,雨杉你肯定翻不动菜。”“雨杉你出汗了,我给你擦擦!”……刘郡决定直接用耳朵忽略她!自己昨晚怎么会收留了这么个人啊!一定是昨晚的思路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萌哒哒的日更君(????)呼唤涨收藏呦      ☆、所谓恩人      这顿饭很丰盛,红烧五花肉、蔬菜鸡汤、还有清炒的几盘菜,可见雨杉做菜的用心。陈曦可是饿极了,一早上还没吃饭呢,刚刚在厨房雨杉也不允许她偷吃,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大快朵颐了!   这个时代的人一般只吃两餐饭,换算成时间就是大概早上十点吃一顿,晚上七点吃一顿。以前在林府的时候因为要早起干活,陈大牛都会给她藏一个馒头,才不至于饿着。   刘郡先生和陈曦落座后,雨杉站在一旁伺候。   陈曦第一个不干了,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凭什么要男人在一旁伺候,说着就要拉着雨杉坐下吃饭。   “站着干什么,忙活一早上了,快来吃饭,咱们家小,图的是一家子其乐融融,不必讲那些规矩。”刘郡先生发话了,雨杉从了,陈曦高兴了,开始吃饭。   陈曦大口吃菜,大口吃饭,心里连连感叹:这真真是自己穿越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了!整天黑面馒头配咸菜的,陈曦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没有营养不良已经很不错了。   刘郡先生吃了一口菜,倒是很惊讶的感叹一声,“雨杉,你做的菜真好吃。”陈曦在心里理解为刘阿叔做的菜难吃了,要不然你表扬我家雨杉作甚!我家雨杉应该让我来夸赞!不对,让我第一个来夸赞!   雨杉含笑低头:“阿娘喜欢吃,雨杉天天做给阿娘吃。”说罢,还为刘郡先生开始布菜,尽显贤良淑德。   陈曦心里默默的醋了,觉得这饭也没味道了,低着头,一筷子一筷子的戳着碗里的饭。这是做给谁看呢呀,雨杉假装没看到,偷偷抿嘴一笑。   突然间一筷子五花肉落在陈曦的碗里,陈曦满含希冀的抬头,对上---刘郡先生那正派又老态龙钟的脸庞,什么煽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嗷嗷嗷,我要雨杉给我夹菜!我不爱吃肥肉,你们不知道么不知道么不知道么!   陈曦又拿起筷子开始虐待碗里的五花肉,我戳我戳我戳戳戳!最后,那块本来油光可鉴的肉被五马分尸惨不忍睹!   “嗯哼”刘郡先生重重的吭了一声,要不是食不言寝不语神马的,刘郡都想直接起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曦了,老人家我看你可怜,赏你块肉吃,你就这态度!不过从另一方面也反映出来,这陈曦,是把自己当一家人了,这份温情,自从风儿走后,再也没有感受过了。刘郡先生心里乐呵,脸上还是一副先生不怒自威的表情,毕竟不能在小一辈中掉面子,不是么?   陈曦果然开始乖乖的吃饭了,看着碗里被自己戳的四散的五花肉,陈曦想着该怎么解决它,自己吃是万万不想吃的,虽然自己不挑食,可那也是对自己喜欢的食物来说的!本来还可以忍着吃进去肥肉的,可是现在看着卖相奇差的肉,自己也不忍心下口了!   看着这刘先生的做派,就知道剩饭是要遭到谴责的!而且自己以后要当女子汉保护雨杉的,必定要尝及别人不能尝尽的苦难!好吧,以这块肥肉作为第一步,不要让雨杉看轻自己,肥肉什么的,姑娘我忍了!   草草的往碗里夹了几筷子蔬菜,拌着饭和肥肉迅速吃完,一丝都不剩下,其实在看不到的情况下,肥肉还是可以吃滴。   饭后,陈曦又要帮着雨杉洗碗,被刘郡先生拉走了。   两人同坐在床边,刘先生先开口了:“陈曦,现在雨杉就是我家儿子,你既然要娶他,就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家,这样,我和你刘叔才放心把雨杉交给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想让陈曦去谋一份事来干。   “刘姨,我已经想好我去干什么了。我绝对不会让雨杉受苦的。”陈曦会意的回答。   “那你说说,你要去找个什么活计?你已经二十有六,即将迈入不惑之年,一没功名在身,二没田地养家,三没落脚之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刘先生字字见血。   陈曦知道这要来真格的了,站起身,退后三步,这是一个表示尊敬的距离,直立在刘先生眼前,抄起双手,连称呼也换了,“先生说的是,陈曦现在是个白身,一无所有,但是陈曦尚有一门技艺在身,走遍天下也不怕,一定会给雨杉一个幸福的港湾。”   “哦,别说是你会武术,要是以这个为一门技艺的话,我是果断不会同意把雨杉嫁与你的,不管雨杉是什么意见。”追求武术就会有无数的仇家,这样的生活不安定,说不定哪天就被仇家破坏了,家破人亡。   “先生请放心,陈曦自幼习武一不为争强好胜,二不为恃强凌弱,陈曦习武是为了治病救人。”陈曦慢慢的解释,这时候骄傲的成分有很多了。   “愿闻其详。”   “陈曦的家族是杏林世家,自己修炼的内力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只有陈家祖传的内力,配上自己独特的手法,才能治好一些特殊的疾病,比如,林家主的病症。当然,若有人敢欺负我爱的人,我陈曦自然也不会退缩。”   “你的手法---”刘先生似乎很着急,“能演示给我看吗?”   “这……”陈曦有些犹豫。   “我没有功夫在身,自然学不会的。”刘先生忙说。   “先生,陈曦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没有病人,在空中施加起来可能不方便看。”陈曦笑着解释。   “没事,你只管演示一下就好。”刘先生更着急了。   “好,陈曦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姨,您可看好了,我演示最简单的一种,推宫活血术。”说罢,陈曦的周身气质都变了,变得隐隐忽忽,仿佛在云里一样,看不真切。   陈曦的双手凝成一个起手式,两个中指弯曲,指关节处贴紧,其余手指指腹相对,运送内力到指尖,隐约可以看到指尖变得更加明显,人仿佛直接藏在了云后,只留指尖在外。   刘郡惊呆了,至少在陈曦看来是这样,她看着嘴巴大张,眼睛大睁的刘郡先生,实在想不出平日里是好正派一副样子,目瞪口呆起来就和普通农妇没有什么差别嘛。   陈曦慢慢的演示完了推宫活血术的整个过程,刘先生也慢慢的反应过来,不过她对自己刚的表情没有任何掩饰,直接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陈曦惊呆了,也顾不上感叹刚刚刘先生的表情,直接要拉她起来,“刘姨,您这是干什么?这不是折煞我么?”   “你姓陈,你也会那种手法,你一定就是恩人了。”刘郡喃喃自语,陈曦听到了却是哭笑不得,这算是个什么逻辑?   “恩人,把雨杉交给你,我是绝对放心的。”听到这一句,陈曦还是有点儿心花怒放啊,不过‘恩人’什么的,搞错了吧?   “恩人,你别不信,你且听我说---”刘郡先生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早在二十几年前,刘阿叔生子之时,难产,有两个产公在屋里接生,刘郡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这孩子,生的艰难。屋外的刘郡听到里面心尖尖人允儿的叫喊声,那心啊,是无比的揪着啊!直到几个时辰后,叫声停歇了,一盆血水被产公端出来,同时让她去找百年的老参,切片含着救命,这刘氏允儿没救了,孩子也没生出来。   刘郡吓坏了,急忙叫一个产公去找当地最好的大夫来,先救大人命再说啊!大夫迅速赶来了,那个时代又没有什么剖腹产,大夫也无能为力,不过倒是把参片带来了。   屋里的血气十分浓郁,产公和大夫都走了,只有刘郡陪在夫郎的身边,紧紧攥着夫郎的手,怕那手凉了下去。   这未出生的孩子也是个懂事的,爹亲生产不下来自己,自己就主动寻找空气,当然,这是刘郡的说法,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   在这孩子动啊动的时候,刘氏允儿被刺激的叫了一声,恰好被门外路过的恩人听到。这人还是个神医,然后一切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刘氏允儿得救了,他们的孩子风儿也顺利产下来了。   刘郡当时有幸在恩人救夫郎时在旁边帮了把手,便见识到了这神奇的起手式,以及神级般的医术。   高人一般都是不留名的,只是在最后给刘氏允儿开药时,刘郡眼睛尖,看到恩人袖口上绣着一个小小的陈字,才贸然推断恩人姓陈。   最后,恩人悄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自家夫郎也喝了药好起来,风儿也茁壮成长。   后来,刘郡偷偷找大夫要了绝育的药,每天喝点,到后来慢慢减轻剂量,刘阿叔再也没有受过这分娩之苦。   今日,刘郡听到陈曦说自己家传的治病手法独特,便想证实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这陈曦---果然是恩人的族人!   “陈贤侄女,既然当你唤一声刘姨,以后有什么事,刘姨能帮上的,一定帮!”刘郡说的恳恳切切。   陈曦却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这个世界也有陈家不成?穿越来爷爷对自己讲的是什么?当时风大没听到肿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更喽o(≧v≦)o~~   夏夏还写了一个庆中秋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同人,很短,闲时可以打发时间笑一笑︿( ̄︶ ̄)︿   因为是凌晨发,所以链接就不放在这里了,可以去夏夏的专栏看喽(╯3╰)   ☆、买房子      这个念头只在陈曦脑海里徘徊了一瞬,便消失的了无影踪。陈曦不想做救世主,去救这全天下千千万万的人,她只想和自己的小夫郎在这个时代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已,好不容易来女尊世界一趟,她更宁愿相信,自己来这里不是什么阴谋诡计,跟这个时代的陈家没有任何关系,自己的亲人也只是那个时代男女平等的社会里的陈家众人而已,自己来到这里,只是想让自己找到人生之中命中注定的那一半。   陈曦自认为不是什么沙文主义,她不喜欢自己的一言堂,她更喜欢倾听别人的意见,别人想干什么。比如,她会经常凑到雨杉跟前,去傻兮兮的笑着,等着雨杉嗔怒的看着自己,再挥手赶自己走。陈曦你确定你不是抖M么?   在这里,雨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喜欢的,最开始不知为什么会被他的声音所吸引,直到为了他卖身林家为奴,再与陈大牛交好,最后,刘阿叔突然冒出来要认雨杉为干儿子,刘郡先生又说起了这个世界的陈家!这简直不能更乱了!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自己和雨杉直接去归隐山林,自己打猎,雨杉种田,这不是很好嘛!为什么非要认亲,落户,再选个黄道吉日成亲呢?陈曦第一次觉得事情发展的看似简单平淡,有理有据,却是在让自己找不到头绪。   假如,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那,什么是假的?什么又是真的?   雨杉,不管你是假是真,我对你动心不是作假,倘若你也来骗我,那就一错到底好了,陈曦心里暗暗发誓。   脑海突然混乱了。   “我会一直对你好,哪怕全天下都不信你……”   “不,是你,你才是那个妖怪,我要亲手杀了你……”   “你别运功,会伤了自己的!”   “谁要你假好心?这一切都是你连累我的!都是你……”   陈曦觉得自己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句子,没有对应任何的画面,自己也分不清这说话是男是女,只是觉得心里突然地抽动一下,缓缓的才恢复过来。   这时感觉自己脑海中多了一些画面,夜色漆黑如墨,街道上却是人声鼎沸,周围商贩的灯火点缀着夜空,十分美丽曼妙。若是火油加多了,灯火便越烧越旺,仿佛被黑夜勾勒了一层暗金色的边,煞是迷人。有两个人的背影,一起执手而走,可是那背影却十分模糊,陈曦睁大眼睛,想看的清楚一点。   睁大眼睛,咦,睁大,却成了睁开,我什么时候把眼睛闭上的眼睛,我居然不知道,陈曦心里暗暗惊奇,刚刚心底的痛楚---是真的,那么那些话,也十有□□是真的了……陈曦暗暗揉了揉额角,推理什么的,最烦人了!   恍惚感觉自己是个躺着的姿势,哎,刚刚明明站着来着!   “你醒啦。”雨杉推门走进来,有些嗔怒到,“阿娘说你刚刚和她说话时有点困,就先睡了,这都晚饭点了,还不起来吃饭?”   明明是嗔怒的姿态,陈曦默然感觉自己竟然如此的熟悉,想把他仅仅拥在怀里。要知道雨杉在被卖和到林府时,都是沉默寡闻的,偶尔还担惊受怕的跟个小兔子似的,如今这种嗔怒的姿态,自己明明是从未见过的,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不只是好事还是坏事。   陈曦立即坐起身,发现身下有床柔软的褥子,便四下看看,奇怪,这还是自己昨晚睡得柴房啊,怎么会无缘无故多了床褥子呢?   雨杉看到陈曦的动作,有些脸红,这床褥子正式自己找阿娘要的,刚刚阿娘拿的揶揄的眼神自己可是看清了,突然间阿娘变得这么亲近,就像自己的亲娘一样,真好。   陈曦本是个会看人脸色的,做了这么多年大夫,尤其更加的会看人脸色,还能看不出雨杉有点躲闪的眼神么。哎,自家小夫郎关心自己呢。   陈曦就故意大声说:“这床褥子真软,可比昨晚那让我连铺带盖地被子好多了。”   “睡醒了快来吃饭。”雨杉为了掩饰脸红故意冷淡的说了一声,说罢转身就出了门。   院子里的刘郡听见了,暗笑一声,这个小夫郎,叫恩人吃的死死的,不好,真的不好!   陈曦看着那还在颤抖,没有关紧的门,自己心里也是极其欢喜的,至少雨杉慢慢开始变得活泼了,自己,也会慢慢养回他的各种小习惯的。   吃完晚饭,众人本着饭后消食的目的---其实是刘郡先生去接自家夫郎,雨杉洗碗,陈曦一直催雨杉说晚饭后走走,走走,于是雨杉连碗都没洗就被陈曦拉出来了!   陈曦此时也是郁闷至极,说好的夜市呢?在哪里在哪里!自己虽然晚上没出过门,不对,自己倒了这古代,要么拈花惹草去了,咳,看自家夫郎去了,要么练功去了,就是夜探也仅仅局限在林家的院子内!殊不知这夜晚还都是黑漆漆一片的!   那个灯火辉煌的夜晚,是梦么?梦会如此真实么?   雨杉和刘郡先生似乎已经对这种夜晚都见怪不怪了,两人都很安静的走着,与打更者的灯笼擦肩而过。   陈某人终于发觉自己做错事了,陪着雨杉洗碗刷锅不好么!?大晚上出来的是几个意思!?   回到家里后,陈曦拼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在大家都没来得及怪罪前悄悄溜走了,去了自己的柴房。哎,这女尊的穿越者呦,可叹可叹啊。   夜半,月光似乎更明亮了些,躺在柴房的陈曦却是睡不着了,也是,任谁睡了一下午,晚上也是不太能一会儿就睡着的!陈曦脑海里满是对未来的规划,什么别的东西,都与自己无关,守护好雨杉才是自己的使命!陈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午的事情过后,总是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只有想起雨杉,才会涌现出一种甜蜜,之后更多的是恐慌!陈曦感觉自己的反应好奇怪,雨杉明明就在自己身边,可是恐慌却无从排解。   也罢,兵力将挡水来土掩,以后发生的事情,谁能准确的预料到呢?还是安心过好现在吧。果然,这样想之后,自己心底的那份感触,淡了一些,陈曦就缓缓睡去了。   第二天,陈曦就开始着手忙找房子的事,刘郡先生去讲学,刘阿叔继续去林家做工,雨杉在家给陈曦做饭,平日里学堂都是管饭的,刘郡先生也在那里吃了。   陈曦走在刘姨交代的,既便宜,看起来又不错的房子间徘徊,这些房子很奇妙的总有一点戳中的陈曦的厌恶点,租回去肯定住的不开心。比如,有一户人家的房子看起来不错,就是里面太太太脏了,臭味扑面而来,陈曦一下子就放弃了;还有一户人家房子挺好,就是主家说偶尔会时不时来住一下,一年总有一半时间是在这里住的,陈曦也放弃了……   挑挑拣拣,陈曦选中了一户最便宜的房子,这户房子的主人其实并不急着出手这房子,只是据周围人说这户房子以前害死过人,不吉利,还经常闹鬼,最神奇一次是这房子人白天进去发现不了什么,晚上若在里面,就像走进了迷宫一样,这里人称那是鬼打墙,你必须走个一晚上,直到天色大亮才能走出来,还有人不信邪的晚上进去活活吓的瘫倒在里面,第二天才被救出来……再也没人敢住这里面了。又因为这一带的房子本就不太好,官府也不太想管这些,就一直放任不管,直到陈曦觉得这房子甚和她心意。   陈曦在院落里穿梭,看着这房间的布置,这瓦罐,这桌椅的颜色,还有这床,这房梁上的雕花木,都感觉无比的合乎心意,闹鬼什么的!我才不信!   陈曦很快付了银钱,她仅仅以十两黄金,也就是百两白银的价格就买下了这间房子,要知道,百两白银只够在这一带很便宜的房子中随便租一个一年半载罢!   陈曦觉得自己赚大了!于是很开心的拿着地契去找雨杉了。   陈曦拿着地契一口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雨杉打断,“先吃饭。”   陈曦去选房子选了一早上,这会儿都快中午了,还没吃第一餐呢,也是很饿了,就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难为陈曦还细心的想到这饭入口居然还是热的,不知雨杉做好后把饭菜又放在锅里热了多少遍了。   雨杉自是对她比较淡却又不冷,把握了一个比较好的距离,比如,吃饭时会尽量不去做肥肉,这是昨天发现自己不吃肥肉的,今天的餐桌上就没有肥肉了,即使有几块也被雨杉自己挑了吃了,但是他却不会主动为自己夹菜,也不会说“今天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多吃一点”,一直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教训。   陈曦觉得雨杉就像一颗竹子,生在乱石之中,被欺负,被压迫,还仍然秉承着自己对这个社会的热爱,对人向善,这么好的夫郎,自己的眼光真好。   真想多和自家夫郎亲近亲近,该怎么办呢?得找个正当的理由!   “雨杉,你识字么?我来教你识字念书吧!”陈曦嘴里含着饭,脱口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欠了两天了,终于写出来了,今天学校就开课了,夏夏的速度暂时还会一天三千字,直到学校课多了,就会请假……不过会尽量先更完这一篇的,毕竟我认为还是有人看,我就不会弃坑,今天课少,我尽力多更些☆   ☆、被困      陈曦下午还不能带着小夫郎识字念书,她得去布置新家。   雨杉在得知这户房子闹鬼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小时候死人恶人见多了,有什么比人更可怕的呢?故此,对他们的新家很是满意!   这么便宜,又装修的这么好,虽说墙壁什么是土坯的,不过这一带的房子大都如此,陈曦和雨杉对这些都不大在意,住着舒服就行。   新家里,两人一个扫地,一个抹桌子,一个扫墙上的灰尘与蜘蛛网,一个打扫院子古树的落叶,一个在上面擦房梁,一个在下面递抹布,一切都是这么的和谐。   陈曦最后还上房顶去查看了一下有哪些是碎瓦,这些都拿出来一一换了。   至太阳西斜,两人总算打扫好了,这户房屋虽然说不上纤尘不染,可是总算干净了许多,房梁,桌子,椅子,乃至窗棱都被打扫好了,只是糊在窗户上的纸有好久没换了,都有一些破洞,陈曦准备明日再换,等明日修好后给周围乡亲们说说,让乡亲们认认门,就可以住进来了   “雨杉,累么?”看着雨杉开始揉肩,陈曦感到有点心疼。   “没事,小时候我干的活可多了,只是最近干的活少了些,突然忙了这么久,才会有点酸疼的,习惯了就没事。”雨杉仿佛毫不在意的说。   “雨杉,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受苦的,我帮你捏捏,有助于活血,晚上睡一觉,明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陈曦这回很是心疼了,自家夫郎以前过的那么辛苦,现在却毫不在意的说出来,证明他已经看淡了,才会不在意。   “我---”在陈曦的双手捏上雨杉的肩膀时,雨杉下意识的想躲。   “雨杉,别躲。”陈曦在雨杉的背后,看着雨杉头顶的发旋,温情的说。   雨杉似乎准备回应,陈曦就捏上了雨杉的肩膀,“啊!”雨杉突然尖叫,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陈曦的双掌。   “我是谁?雨杉。”陈曦锲而不舍的问着。   “你……是陈曦。”雨杉回过神来,慢慢的回答,这回也没有在躲,只是陈曦能感受到那瘦弱的身体在颤抖,而雨杉想拼命控制自己的身体。   “对,我是陈曦,是你未来的妻主,我会疼爱你,不会打你骂你,不会让你不开心。”陈曦慢慢的说着,而雨杉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放松。   陈曦感受着手底下单薄的身体,心底暗暗下决定要把雨杉养的胖些,有点肉,抱起来才舒服。暗暗用了点内力去疏通刺激雨杉双肩的肌肉。   “啊”雨杉叫出声来,这不是担惊受怕的声音,是舒服的哼哼。   陈曦捏的更加卖力了。   “雨杉,以后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好么?”陈曦边捏,边小心翼翼的问。   “……好”   回家时,雨杉一路上都乐呵呵的,陈曦也跟着傻乐,这就是什么你快乐所以我快乐罢,陈曦这样想着,感觉自己悟了,可是到底悟出了一个什么出来,陈曦自己也不知道。   “咱们去菜市场吧,晚上给阿娘多做一点饭,整日在学堂吃,阿娘也会吃烦的。”雨杉和陈曦并排走着,边走边说。   按道理,这里的男子是不可以和妻主并排走着的,只能小步的跟在妻主身后。雨杉自幼没有受到过这方面的教育,自是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的;陈曦也是刚穿越来,也不大晓得。况且,刘姨夫妻俩一直和和睦睦,两人一直是并排走的,刘阿叔更是把刘姨吃的死死的,这才让雨杉能以男子的身份,不再那么卑微的活着。而是正大光明的走在人前!   陈曦知道雨杉也在努力的改进自己,比如今日陪自己出来走走,看看房子,待会儿还要去买菜!这也是雨杉融入这个世界的一个开始,当然,这也是陈曦的一个开始。   两人走进菜市场,此时卖菜或者买菜的都是一些男子,但是也有一些疼爱夫郎的女人陪着已经怀了小宝宝的男子来买菜,陈曦和雨杉并不是多么的突兀。   “呦,这位姑娘,陪着弟弟出来买菜啊,看我家的菜品,这都是早上刚刚摘下来的,新鲜的紧。”刚走进去,离得最近的店主已经开始推荐自家的菜了。因为陈曦虽然头发不是很长,但是她还是习惯从发根处扎起来,这里未成亲的女人大都做这样的打扮,所以这老板唤陈曦一声‘姑娘’。至于雨杉,也做得是未婚的打扮,也难怪店主将她俩认为是姐弟了。   “姐,我看这蒜薹挺新鲜的,咱们买点回去吧。”雨杉从善如流的唤起陈曦姐姐。   陈曦感觉自己额角上的青筋直跳,明明是未过门的夫郎!夫郎!   不过,雨杉都这样叫了,她也只得回答,毕竟未婚就勾搭在一起容易遭到世人唾弃的,陈曦想到一个词‘私相授受’,也许就是这样子的。陈曦觉得自己倒了这女尊社会,别的没什么长进,就是会用了许多词语还有成语,瞬间感觉自己博学多才了好多。   “好,你看好什么,就买什么。”陈曦自己是蹦出了这样一句话的。   “姑娘,你可真疼你家弟弟,到时可得给他找个好妻主啊。”店主一边跟陈曦聊天,一边给雨杉称菜。   “那是一定的!”陈曦自豪的回答,换来雨杉一瞪!。   “姑娘,这还不到一个铜板,要不您再挑一挑?”店主称完了,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雨杉,你再挑点。”雨杉又开始挑一些瓜品。   “这可是新鲜的南瓜,回去做好可甜了,很好吃的,公子买了吧。”雨杉看着这个南瓜也长得不错,就买了。   陈曦却在默默的感叹,这一个铜板就可以买这么多菜,几天都吃不完,可是仍有那么人,买不起菜。算起来,自己以前在林府,一个月五个铜板,不过那是包吃包住,不用管这些闲杂事。否则单是买点菜回去就要心疼好久!   越往里走,发现大家很少用银钱交易,都是以物易物的,比如,这家的一袋米换那家的一袋红薯,一般给钱的都是在各个衙门工作的,或是某年赚大发了的商户。   这个社会还真是落后啊。   陈曦和雨杉满载而归后,拍拍衣服上的尘土,雨杉准备开始做饭,却被陈曦推到椅子上坐下,“今日的晚饭我来做,你今日累着了,要好好歇歇,况且又因为你年幼时干活太多,再累着了容易落下病根,这就很难调养好了。”   雨杉无奈,只能在厨房指导陈曦做饭。不过陈曦因为常年抓药,分量很准,简直就跟做化学实验量出来的一样,所以这饭也做得中规中矩,味道还是不错滴。   刘郡先生吃饭时一下子就尝出来不是雨杉做的,这味道,这色泽,也不像是买的,要是客栈做饭成这个样子,那就只有倒闭了。所以这是恩人做的了,心里虽然惊奇恩人竟然真的会做饭,面子上却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这回饭后就只剩刘先生一个人去接自家老伴了,陈曦再也不会傻得叫雨杉出去饭后散步了……陈曦还有更重要的事做---洗碗!   晚上大家大都没有什么交流,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只有打更者的更声传进耳朵,提醒大家,该睡了。   陈曦还是睡得破旧柴房,心里念得却是自己家的新房,不知者晚上的鬼怪从何而来呢?今天虽有些累着了,但毕竟是习武之人的身躯,强健的很,陈曦决定夜探自家的新房!   说干就干,陈曦轻轻的关上门,一跃就出了院子,陈曦趁着夜色慢慢走着,等待眼睛适应黑暗。   不一会儿,就站在了自家房门口,门内没有任何声音,连蝉鸣鸟叫都没有,这有些神奇了,陈曦就要看看,何人在这里故弄玄虚!   绕到房侧,这里有一颗古树,跃上去应该可以隐藏身形。陈曦站在树下,趁着月光,默默计算着角度。   很好,跳!陈曦跳上去了---然后跌下去了!陈曦感觉自己被摔惨了,眼冒金星,自己明明算好的角度!   算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间,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才是最重要的。   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古树不见了,房子也不见了,只剩下自己在这里。陈曦也看出这是幻像,可这并不是一般的幻像。而且自己当时站在院子外,看到的古树是假的,这个人的手法显然十分高明,那么只要找到古树,自己就有出去的机会了。   可是,树在哪里呢?白天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明早要是消失不见,雨杉肯定很担心!   陈曦此时只有怪自己观察不够细致,活该被困在这里。   前几天买房子时,那些人说的是,有人被困在里面,需要一直走,直到天色大亮才走的出来;还有的人被吓得瘫倒在里面,第二天才有人救出她们来。   难道这个意思是,不一直走,就会瘫倒?简直是无稽之谈!   陈曦很淡定的盘膝坐下,五心向天,开始修炼。   “陈曦,你是我陈家如今最杰出的的子弟,这青玉针,就交给你了……”一个看起来像自己奶奶的老者说着。   “嗯。”这是谁在回答?   陈曦很迷茫,这些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写出来的,第一次存稿啊,好激动的☆   今天还会再接再厉的存稿,所以收藏评论什么的,不要大意的给我吧☆   ☆、情系      陈曦感觉自己回忆起了好多东西,说是回忆,只是陈曦觉得这些画面,发生的这些事,似乎都埋在自己的记忆里,现在这幻境正是一个突破口,促进自己想起了好多东西,但用‘想’来形容,似乎也有点不大妥当,这些东西又不是自己想起来的,只是看着这些幻象,心底蹦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人感觉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些一样。   陈曦就在一种极度奇怪的心里条件下看着这些幻象,奇怪是因为陈曦很确定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些,可是看着这些却总是感觉就是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就像是一个人灵魂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做事情。一个人生来有没有灵魂陈曦不知道,神经突触什么的科学知识陈曦也不大懂,这些画面初来给人一些诡异感之后,更多的是熟悉。   陈曦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以前在现代看什么鬼怪故事,都是一个书生露宿古庙,被什么精怪之类的迷了三魂七魄,成为这些精怪的食物或是新郎。在这个女尊时代,不会是什么男的鬼怪抓自己做妻主吧?这样想着,陈曦准备运用内力,先破了这些画面再说。虽不知道怎么破,但是一力降十会这句话陈曦还是知道的,就算走不出这个幻境,破坏这些幻象还是轻而易举的。   此时幻象正演到那个‘陈曦’离家修行医术,一路救死扶伤,赚得了一把好名声,受世人尊敬爱戴。突然间,画面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虽然很模糊,但陈曦确定那是雨杉。   居然牵扯到了雨杉,陈曦突然就不想反抗了,丹田里也没有一丝动静,怕打破了这个平衡,这些画面会消失。自己倒要看看,这里的雨杉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在陈曦的平心静气下,这些画面愈加清晰了。   雨杉一人在雨里独行,衣着华贵,但是陈曦透过背影看出了他身上的颓废,他似乎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你,你站住,给钱,不给钱不许走。”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突然拦住了雨杉。   “你,可是要钱?”雨杉独特的声音传出,此时不是什么宜室宜家的感觉,而是似乎在蛊惑人心,让人一听就要陷进去。   “要……要钱。”那女子果然晕晕乎乎的了。   “你现在抢了我的钱没用的,如今全城瘟疫蔓延,城门更是锁严实了,城周围已经推起了柴火,浇起了火油,不到两个时辰之内就会燃起来,这天要到下月才会下雨,直至那时城里的人都病死完了。你要是担心你的女儿易宝,不如多陪陪她罢。”   “你,你怎么知道我抢钱是为了我女儿?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叫易宝?”女人虽然被声音迷糊了一阵,但是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时又立马清醒了,急忙问道。   雨杉静静伫立在那里,显得无比悲戚,陈曦猜到他的眼眸里应当也是化不开的悲哀罢,只是不知是为了这千千万万的可怜百姓,还是为了自己。   “您,您是神仙么?”女人有点癫狂,似是极度悲伤又涌现出希望的感觉,当即跪在雨杉前面,“求求您,活神仙,救救我家女儿吧,她才十二岁,刚学了点木匠手艺,正给他阿爹雕刻一个簪子,就突然倒了。她平日里很听话,学什么很快,说要赚大钱养我们……”说到这儿,女人有点泣不成声。   “如果以你的一个月命换取你女儿的三天活头,你愿意么?”这是雨杉的声音。   “我……”女人显然没料想到雨杉竟会这样问。   “你不愿意……我就知道。”说完这句话,雨杉明显有点更加悲怆,声音也夹杂着厌恶。   “我愿意。”女人坚定的声音响起,“神仙,我愿意让她多活一会儿,多陪陪她阿爹,这也是好的。”   “你---”雨杉退后两步,似乎有点不可置信,“你愿意?”   “是的。”   “可是,你的命相明明还有一个月,你一定在骗我。”雨杉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神仙说话不会不算数,请神仙用我的一月性命换宝儿三天时间。我易章对天发誓,若违此愿,永世不得为人!”女人的声音很是坚定,随即还向雨杉扣了三个响头。   “请神仙跟我来。”说罢,女人自顾自站起来,领着雨杉向前走了。   画面从这里断开,化为碎片,陈曦伸手去抓,却只是一个幻影,什么也没有。   陈曦想站起来去找那些碎片,可是入目之处一切虚无,白茫茫一片。鼻尖陡然嗅到一丝青草香,陈曦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站不起来了。   再试,提气,站!   陈曦感觉自己飘起来了,不应该啊,自己没使这么大劲啊,向下一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动静,还在那里以练功之姿坐着,不过看不出一点灵气了……陈曦感觉今天玩大发了,为什么是个这种状态啊!   自己飘下去,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嗷,被反弹回来了。   嘤嘤嘤嘤嘤,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自家小夫郎还不知道,明天早上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好吧,处于一个比较安静,无处可逃的环境,而且这个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危险,陈曦开始反省自己,既然穿越这么离奇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么鬼怪什么的存在应该也很平常了吧,灵魂出窍,等等,灵魂出窍!自己这是灵魂出窍了!   在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陈曦是经常看书的,陈家本就是世家,藏书超级丰富,陈曦记得,书上说,灵魂出窍,乃是在一种精神恍惚的情况下,或是身体极度衰弱的情况下,经过灵异物质的吸引,引的灵魂出窍。   那么,自己显然不属于第二种,应该是在自己精神恍惚的情况下才会被勾出灵魂的。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该怎么回到自己的壳子里呢?   陈曦此时只能佩服自己的记忆力太好了,因为自己依稀记得,书上说什么“闭目守心”,可是自己现在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怎么办!   “闭目”,怎么闭啊,自己都回不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守心”顾名思义,就是守住本心,可是心都没在这里,怎么守呢?   想不通,所幸不去想它,顶多明早被像死猪一样抬出去得了。其实,当人处于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中,就对以前发生的事情越发的清明起来。   比如,刚刚看到的画面中的雨杉,虽然他一直没有露脸,可是自己当时从没有怀疑那是不是雨杉,现在就不免多想想了;再比如,那些画面中雨杉对于后事预料的如此之准,还能准确道出别人的生命期限和别人女儿的名字,现在都要深究一下下……还有,自己最后闻到的熟悉的青草香,嗷,这不是忘忧草的香味么?   忘忧草,就是自己拿来做迷魂药的药引啊。陈曦感叹自己长久没有给人看病接触草药,居然连这些最基本的常识都忘了!该打!   哼,这下这个迷局好解了。   陈曦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灵魂,虽然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但还是强迫自己找闭目的感觉,然后守着本心。   过了一会儿,陈曦……睡着了,因为自己的身体闻到了那味道,自己的本心是睡觉,所以陈曦非常遵从本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陈曦是被杂乱的喊声吵醒的。   “雨杉,你别进去,待会儿太阳出来,天色大亮,我们去把陈曦找回来。”   “雨杉,别去啊,陈曦肯定没事的。”   “……”   陈曦自己站起身,暗叹这幻境中的药真神奇,要不是忘忧草的香味自己太熟悉了,自己怕也和那些人一样,早上被抬出来……不过,睡一觉的感觉真好!   “我要进去找她,既然已经认定她当妻主……”雨杉的话还在口中,这时眼见着门被推开,众人齐齐往后退了一步,仿佛出来的是什么妖魔鬼怪。   雨杉恰好挣脱了刘阿叔的束缚,直往门里冲,恰恰—冲进了陈曦的怀里。   “雨杉,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陈曦顺势揽上雨杉的肩,稍稍后退一步缓解雨杉冲过来的冲力,却不使用内力,那样会弄伤雨杉。   “你……”雨杉的脸色由苍白转红再转更红!最后发怒了,“放开我。”   陈曦此时心里在计较着,是直接攻下雨杉心房,还是慢慢来呢?算了,这时代对男子的贞节最为看重,自己还是慢慢来吧,一切事情都会有个结果的。   不过陈曦没有放开揽着雨杉的手,而是对大家说道,“多谢乡亲们关心,陈曦他日必定大摆筵席宴请大家,到时希望大家赏陈某一个薄面。”   又转向刘氏夫妇,“刘姨,刘叔,雨杉天早受寒,我先带雨杉回家加件衣服,再来告罪。”   说罢,陈曦松开手,放开了雨杉,雨杉已经顾不得礼仪了,直接拨开人群,冲了出去,陈曦当然随着去保驾护航。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萌哒哒,收藏不来一个?   ☆、只对你一人好      雨杉也不过是脸红一会儿会儿,走在街上,被清晨的凉风一扫,脸也就差不多不那么烫了。   陈曦非常适可而止的开口,“雨杉,咱们什么都有了,这成亲……。”   “你---”雨杉刚恢复的脸色又有变红的趋势,“这你和阿娘说去。”一跺脚就走了。   “雨杉,那你就是答应了。”某人的脸皮显然不可丈量。   “……”换来的是雨杉走的愈发快的步伐。   “哎,雨杉,你走那么急干嘛?清晨还太冷啊,雨杉是不是因为太冷想回家换衣服啊,直接穿我的吧……”   护送雨杉回家后,陈曦想着刘姨刘叔他们一个去讲学,一个去洗菜择菜,都不会回家,雨杉又不想搭理自己,这可该怎么办……   “小雨杉,我给你讲笑话吧,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陈曦在给雨杉讲笑话!”某人厚着脸皮在雨杉门口喊叫。   “你,你先休息,我去做饭。”雨杉冷淡的打开门,吩咐道。在家里,雨杉显然已经练到忽略陈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境界了,冷着脸去厨房煮饭。他最近已经猜出陈曦习惯早上吃早的一点,所以也给陈曦做饭早一点。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某人胡乱绉几句自己不知在那个电视剧上听到的古文,殊不知背对自己的雨杉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陈曦本来是可以注意到的,可是陈曦刚刚看到雨杉出来时冷着脸的表情,她突然想到了画面中那个雨杉的背影,那时他脸上应该也是冷着的罢,还应该比此时的雨杉多了几分悲戚。只是,两人的气质中,都透露着高贵。   陈曦有点确定那个画面里的雨杉和这里的雨杉有联系了,或者,两人是双胞胎也说不定。   想着想着,陈曦觉得疑点越来越多了,真不适合自己这个只会练功治病的郎中!头疼啊!   “雨杉,我去给你烧水,清晨你穿的这么少,泡个热水澡清清寒气。”陈曦总的来说还是神经比较大条,想不通就不想,大不了今晚再去自家房子探索好了。   “你,先泡,你在那院子里呆了一晚上,你才最应该清清寒气,我给你熬了姜汤,温度已经差不多不烫了,你先喝了,饭马上就好。”雨杉一口气对陈曦说这么多话不容易,陈曦也看出了雨杉在努力模仿刘阿叔和刘姨的相处模式,想与自己平等的相处。   那么刚刚那样冷着脸也都是装出来的了,陈曦不禁想到一旦刘姨起床特别早来打扫屋子什么的,刘阿叔就冷着脸,其实是关心自家妻主,想让妻主多睡儿,那些打扫的活儿,自己来干就行。   可是雨杉不会知道,除非他冷着脸照镜子,这个难度系数有点高,且不说这个时代镜子难找,一般人照镜子哪有板着脸故意去照镜子的。咳,跑题了,雨杉冷着脸,周身会出现一种贵气,给人感觉这是掉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其实只要仔细的观察雨杉,就会发现他虽然相貌清秀,可是越看越耐看,越看人越喜欢他。在他耍小脾气或是闹着玩时,虽然看起来灵动,可是骨子里那份沉静是打破不了的,这也许就是沉淀下来的气质了。   “雨杉,你今日也受寒了,这姜汤,咱们一起喝。”说着,陈曦便把拿起碗端到自己唇边,细细吹着,待温度可以入口时,把碗递到雨杉的唇边,“你先喝,不太烫了,但温度还可以,正好驱逐寒气。”   雨杉看了陈曦一眼,眸中带笑,双手端起碗,饮了少一半,再把碗递给陈曦,回过头去,默默煮饭,不再看着陈曦。   哎,自家小夫郎害羞了!陈曦笑眯眯的把手中的碗转了半圈,就着雨杉饮过的水痕一口气喝干了姜汤……最后,咂咂嘴,姜汤什么的,真的不好喝,不过……小夫郎喝过的呢,也是甜到心里了。   早餐过后,热水澡泡完,陈曦和雨杉去买窗户纸,还有一系列锅碗瓢盆,被褥之类的。选东西陈曦不在行,都是雨杉在忙活,最终雇了一辆驴车满载而归。   东西该摆的摆好,陈曦开始研究贴窗纸,她想贴窗户纸这个事,估计自己还是会的。   在陈曦铺开窗户纸,研究怎么糊上去的时候,雨杉从旁拿出一碟儿已经烧热的面糊儿,这个可以糊在纸张背后,粘在窗棱里,窗纸不容易掉下来,还不会被风吹开。陈曦看着雨杉娴熟的动作,只感觉自己是个渣渣,传说之中的万能女主呢?这种粗活儿怎能让男子干呢!?   陈曦心里纠结的看着雨杉换好所有的窗纸,自己唯有殷勤的端着小碟儿,想帮忙还被雨杉嫌弃碍手碍脚!陈曦默默蹲墙角画圈圈,又被嫌弃了!   糊好后晾晾就完全好了,雨杉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到在一旁画圈圈的某人,完全不屑一顾的从旁边走过,去洗手了。   陈曦瞬间又泪奔,我家夫郎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你看你看,他都不关心我!   雨杉从其身边走过,进入房里,不一会儿又出来,十分高冷的说,“快来铺床!”   陈曦瞬间满血复活,急速冲进房间,“我来铺床喽,雨杉,你别累着!”   雨杉看着正在奋力铺床的某人,眼里是化不开的笑意,有这样的妻主,真是人生中最幸运的事。   铺完床后,某人直接踢掉鞋子躺在床上,还滚了几圈,招呼着雨杉说:“雨杉,这个床很舒服呢,你躺下来试试---”   雨杉转身就走,陈曦觉得事情不大对劲,直接追了上去。   “雨杉,雨杉,怎么了?”陈曦一步跃的大,忙赶到雨杉前面,果不其然看到他爬满泪痕的脸。   雨杉不理她,想绕过她往外走。   “雨杉,有什么事不开心了,能跟我说说吗?”陈曦很真切的问,最近雨杉已经好多了,人也开朗多了,还经常会和自己闹性子,自己已经不记得,雨杉像这么哭是多久以前了。   雨杉实在被陈曦拦住,走不利了,捂脸开始哭泣,“你总是这么调戏我,欺负我……”   “雨杉,我也只对你一人这样。”陈曦慢慢拿开雨杉捂在脸上的双手,看到那双满是震惊的眼眸,配着脸上还没有擦干净的泪痕,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陈曦将呆滞的雨杉拥入怀中,将头埋在雨杉的颈窝里,“雨杉宝贝,我哪里舍得欺负你,不过是想逗你笑笑罢了,你真的不喜欢我这样吗?从小到大,我也只对你一人这样。”   陈曦的声音很低,低到雨杉以为那是陈曦在喃喃自语,但是那些话却在雨杉的心底搅起了风浪,‘从小到大,我也只对你一人这样’,雨杉觉得有液体流出了眼眶,划过脸蛋,沾到唇上,雨杉知道那是泪。不过这次的泪与往常不同,往常的泪充满辛酸以及对未来不可预料的恐惧,这次的泪是甜蜜的,安心的,以及终于感觉被捧在手心的温暖。   这是父母给予不了的完全的爱。   “陈曦……”雨杉因为哭得惨的,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你要记住……额……你说的话。”   陈曦自然不会傻得去问什么话,可是自己刚刚说了那么多话,到底是哪句啊!其实不管那句话,只要陈曦有真心在,就足够了。“只……只对我,一个人这样。”雨杉接着说道,眼泪似乎更加控制不住了。索性用双手环着陈曦,哭个痛快。   陈曦抬起头,也抱紧了雨杉,一遍遍承诺着“只对你,只对你,我只爱你啊,小傻瓜。”   “雨杉,以后有什么想法,就大声的说给我,好不好?”陈曦听着雨杉呼吸顺畅了,开始慢慢的促进两人之间的感情。   雨杉刚憋进去的眼泪,差点就因为这句话又泪崩,不过幸好雨杉是个坚强的,又把恰恰快出眼眶的泪珠儿给使劲含回去,哑着嗓子道:“好。”   雨杉闭着眼睛,把那颗泪珠儿挤出眼眶,继续这个抱着陈曦的姿势,这样可以不让她看出自己的感动与脆弱。   陈曦也就着抱雨杉的姿势,没有动静,只剩雨杉混杂的呼吸声和强忍着的哽咽。无言的温馨在两人之间弥漫,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彼此,再不分离。   “陈曦,雨杉,你们在吗?”屋内两人瞬间分开,其实只是雨杉十分快捷的推开陈曦而已,陈曦……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推开了!这是刘阿叔的声音。   “在呢。”陈曦反应迅速的大声回应,得到雨杉一记赞许的眼神。   雨杉也立即用袖子抹抹脸,其实刚刚眼泪大都顺着尖尖的下巴流到陈曦的肩头了,不过脸上的泪痕倒是被抹干净了。   “阿爹”雨杉推开门,招呼刘阿叔进来。   “雨杉,这,陈曦欺负你了?”刘阿叔满目担心化为满腔怒火。   “没有。”雨杉立即否认。   “那你眼睛怎么肿了?”   “太阳晒的。”陈曦在旁边都想笑,雨杉编起瞎话来可是又快又……无理。   “袖子怎么是湿的?”   “太晒了,出汗。”   “出汗出在手腕了?”   “顺着胳膊流下来的。”陈曦倒地不起,捧腹……无……声……笑。   “那她呢?”刘阿叔指了指陈曦。   “抽筋。”雨杉越说越淡定。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作者君赶稿到这个时候啊,收藏评论不来一发?   ☆、谈话      陈曦趴在门上,双手还没来得及捂自己被拍扁的鼻梁,房门就又被拉开了。看着面前仍很气愤的刘阿叔,陈曦很有眼色的站直,垂首,双手贴于裤缝,准备认真听教。   刘阿叔点点头,很满意陈曦的表现,“你在外面先等等,我和雨杉有话要说。”   陈曦这才守礼的望向刘阿叔背后的雨杉,只见雨杉双手紧抓刘阿叔的袖子,眼里满是担忧,陈曦知道雨杉这是担心自己,心里不禁满满的幸福感。   刘阿叔还能不知道雨杉揪着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意思,这么快就向着这个陈曦,不好,不好,再怎么说也得先让自己考验考验她吧,否则就这么把雨杉交到她手中,总感觉农民伯伯呵护了一春天的白菜被猪拱了。   “我刚看到你们新买的锅碗瓢盆了,那些都需要洗洗再用。”刘阿叔很淡定的提点。   “刘叔,我这就去挑水洗洗。”陈曦自然会意了。   “嗯。”刘阿叔满意的点点头,准备关上房门,雨杉似乎想阻拦阻拦,可是碍于刘阿叔的气势,只能作罢。   陈曦看着眼前又关上的门,不禁用右手食指摸摸鼻子,刘阿叔似乎很不情愿嫁儿呢,幸好之前已经和雨杉讲过了……不管了,打水去也!   要知道此时已经是午时了,天上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晒得人睁不开眼,陈曦用双手在眉骨处一遮,在脸上留下一抹阴影,心里有些叫苦,这水井远着呢,自己得快去快回了。热倒是不怕,就是怕晒黑!自己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用过洗面奶呢!嗷,还有防晒霜!   其实,到了这个世界,似乎也不把自己看的娇弱了,毕竟,以后要有担当,保护雨杉。   水缸里还有陈曦自己昨天刚来和雨杉打扫时剩下的水,于是她迅速用剩余的水把两只水桶冲洗一遍,就奔出院门。陈曦计算着,现在这个时间,正是路上行人最少的时候,自己那啥,跑的快一点,应该不会有人看见的!   说干就干,陈曦调动丹田的气息,灌注于双腿,脚尖轻轻一点,人带着桶已经窜出了一丈远,卷起一阵热风。   少顷,陈曦已经到了井边,开始边打水边吐槽,好多武侠小说里写的什么有了内力,就可以冬不惧严寒,夏不惧酷暑---这些都是骗人的!只有运功时,内力流经全身,才会暖和一点!看看自己就好了,衣服已经全部贴在身上了,而且一运功,就更热了……腿上的汗是最多的,谁叫自己要跑的那么快呢!   幸好这里的女子不用穿裙子,否则陈曦一步也跨不了那么大----但是,穿着单薄的裤子,上衣是短打,就是只能遮住屁股那种,两边是开叉的,腰上用一根粗粗的布绳子绑着,现在全身都被汗淋湿了,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咳,也不是那么玲珑,不过至少□□!腿型因为小时候蹲过马步练功,不似现代女孩子那么优美,但是,至少是细长细长的!   好吧,现在只能说,陈曦姑娘,您注意形象。   可怜的陈曦完全没有发觉,她只是感觉不愧是纯棉的衣服,真吸汗,古代的东西就是比现代成分纯了很多啊!这可完完全全是手工的!   陈曦回去时,不仅要将内力运送到双腿了,还有双臂双手!否则这么重的两桶水,她还真提不动!就是这里的女子,都要挑个扁担,担在肩膀上,在使劲用力,才担的动的。   回到新居,再洗刷完一系列厨具,陈曦也是快累趴下了,幸亏昨晚睡眠质量高啊!期间陈曦还提了两次水,洗完最后一只筷子时,陈曦自己也快成从水里捞出来的了……嗷,还剩下半桶水,要是能从头上冲下去,那该多爽快啊。就这些水,晚上要是过来,也就成温热温热的了,哪能还有什么凉气!   正在陈曦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刘阿叔带着雨杉出来了。   刘阿叔悠悠的走到厨房,看着所有的厨具都有洗过的痕迹,也是满意的笑笑,完全不顾浑身湿哒哒的陈曦流露出来的对那半桶凉水的渴望,说:“怎么还蹲在那儿,雨杉也在等你,快回家和我说说昨晚的情况。今早你刘姨晨起去搬柴,发现你不在,被窝也是凉的,知道你出去久了,然后我们猜到你可能晚上去新家看看,我们就去找你,叫了你好多声,都没有回应,最后,雨杉想冲进去救你时,你自己就出来了。”   “刘叔,没什么大事。”陈曦也知道刘阿叔是在担心自己,但是他更害怕自己说了实情会吓到外面的雨杉,所以才来和自己通通气。   刘阿叔用赞许的眼神扫了陈曦一眼,大声道,“陈曦,走了,先回家去。”随即,率先出了门。   陈曦紧随其后,最后用诀别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半桶泛着凉意的水。   雨杉的神色有些焦急,似乎怕刘阿叔对陈曦说什么过火的话,一直想望进厨房,可是碍于一墙之隔,又没有透视术,只能作罢。待看到陈曦走出来,脸上立马开心了一下。   但,再待细看---好吧,雨杉脸红了。   陈曦也发现自己有些……那个……暴露了,现在总不能用床被子把自己卷回去吧?那会被热死的!而且雨杉和刘阿叔估计也抬不动自己。   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你看你,扭扭捏捏的还像个女儿家吗?虽说这样有损风俗,但是大热天谁干完活不是这样,真不想把雨杉交给你。”刘阿叔还是很泼辣的一句话解决了陈曦内心的担忧。   大家都这样啊,啊,啊,好吧,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怎么破!算了,上一辈子比基尼都穿过,这样怕什么!   陈曦似乎想通了,也不再扭捏,昂首挺胸的出了门,最后,前胸更突出了……雨杉心里暗暗恼火:这个色女人!   三人回到家之后,刘郡先生已经坐在堂屋等候了,待看到陈曦这个样子,有些不自然的吭了一声,毕竟刘先生是读圣贤书出身的,自然见不得人这样子。   “陈曦,你回房收拾一下,我去厨房烧些水,给你们泡茶,待会儿再说。”刘阿叔只是很善解自家妻主的意。   “好,我去了。”陈曦向刘姨和刘叔赔了个罪,就很自觉的去冲凉换衣服。   陈曦从水缸里打了桶凉水,一下子就把脸闷在里面,连着梳成马尾的头发,受重力作用,都浸在水里。陈曦不禁暗自感叹,这才是真凉快啊!   最后,回房擦了擦身换了衣服,把脏衣服浸在水盆里,待会儿谈完话洗洗。   堂屋里,四人围着桌子做,刘家对于坐的位次不大讲究,等陈曦到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做好,陈曦披着湿发,姗姗来迟。   陈曦知道自己披着头发其实很丑,这里也没有镜子,水盆里也倒映的不甚清楚,她就胡乱疏通自己的头发,没去管什么发型……于是,头发不浓密,湿哒哒完全贴在脑袋上,显得头比较大,况且陈曦自己的五官也只能勉强算可以见人罢了,这样一来,就显得更丑了……   所幸大家都很有修养,毕竟女人又不是靠长相……也就没人提起有关陈曦外貌的话题。   “陈贤侄女,咱们仔细谈谈,昨晚发生了什么,要是真有什么鬼怪的话,咱们宁可先租一个院子,真正定居先别着急。”刘先生开口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刘姨可曾听过。”陈曦反驳。   “这是自然,只是那间房子,传闻确实诡异。”刘先生还是比较担心。   “昨晚我只是睡熟了而已,没有什么大事,也没有看见什么鬼怪,那个房子,还挺好的。”陈曦想着,自己这也算是实话了,只是瞒了一小部分而已。   雨杉有些不解的看了陈曦一眼,那天陈曦身上很明显的青草气息,这是属于在外面呆了一晚上的结果,而不是说的什么睡熟了,这里的夜里更深露重,睡外面会着凉的,哪有人会睡外面啊。不过雨杉也不打算戳穿,少让阿爹阿娘担心,也是好的。就算屋里有什么,自己会和陈曦一同面对的。   “那,早上叫你那么久,为何不出来?”刘先生刚刚显然在沉思陈曦所答是否正确,没有发现雨杉神色的异常。不过一直关注大家的刘阿叔看到了,但是为了大家的和谐,刘阿叔也没有说什么。   “我在里面睡熟了,一时没有听到,后来声音很大,我不是听到了么,就出来了。”陈曦消化了刘阿叔刚刚在新家厨房所说的,所以十分从谏如流的回答了。   刘先生询问未果,还是担忧道:“那下次有机会我陪你去走走,看看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这么久的传闻总不至于空穴来风。”   “哎呀,你一把年纪了,去了能有什么用?今日我倒是在那里仔细看了一看,没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你就别瞎操心了。”刘阿叔适时的说道,“我看那里没什么事,要是有事,挑个好日子让大牛和陈曦去,她俩好有个照应,你就别凑热闹了。”   “刘姨,下次我和大牛姐去,您还是在家里听我们的好消息罢。”陈曦妥协了刘阿叔的建议,不过刘先生的关心倒是让自己很温暖。   最终茶会以刘阿叔和雨杉去做饭告终,陈曦去挑水,刘先生看书。   晚饭过后,天也快黑了,大家都开始回房睡觉。雨杉先行回房,陈曦准备走时,被刘阿叔叫住了,“陈曦,真的没事?”   “没事,真的,刘叔,您放心吧。”陈曦笑着答道。   “好,好,这就好。”刘阿叔连连感叹,“快去睡吧。”   陈曦又睡在柴房里,双手垫于脑后,想着今晚该怎么破解那个幻术。不一会儿,打更的声音传来,陈曦知道大家几乎都睡了,于是慢慢坐起身,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发。   刚悄悄地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立着的人,陈曦认识他的身形,这是雨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长一点捏,今天签约被拒了,我要收藏,要评论,嘤嘤嘤   ☆、这样就亲了      陈曦在下午茶会时也注意到雨杉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她没想到雨杉这么晚会在房门口等自己。哎,今晚去探索是不可能的了。   雨杉就站在房门外,侧着身,似乎等的有些局促。陈曦默默想着,要是自己今晚跳窗出去了,雨杉还不得在外面等的生病了不可!又暗自庆幸,幸好今天白日里活儿做多了些,身体有些发懒,才没有跳窗。   “雨杉,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陈曦压低声音,透着一丝沙哑,“你这在外面呆了多久了?”   边说着,陈曦就用自己的手去抓雨杉的双手,雨杉方才还有些尴尬,毕竟大晚上的,站在女子房前有些不合规矩,现在心里只剩满满的怒火,这陈曦也太没有礼数了,怎能这样摸自己的手!随即便要抽出被陈曦握住的双手。却忘了自己都同陈曦在乡亲面前搂搂抱抱了!   “手都冷成这样了,快进来,暖一暖,再加件衣服。”陈曦的声音还是很低,但此时却透着一丝急切,看来对雨杉很是担心。   雨杉愣着没动,心里的两只小人儿也开始吵架,一只白白的说不能跟她进去,否则就会被吃干抹净,以后还怎么欺负她;另一只黑黑的说跟她进去吧,看看她有什么把戏,敢强来就喊“救命” ……雨杉心里很纠结啊,到底进不进去呢?不过说白了,怎么滴都是不相信陈曦!都是怕陈曦会化身为狼!   看雨杉半天没动静,陈曦又不敢强来,这时候惊醒刘姨刘叔,无论对自己还是对雨杉,都没有什么好处。一个‘私相授受’的名头是逃不掉的!   陈曦采取怀柔政策,双手紧握雨杉的双手,这里不像现代,一般男孩子握女孩子的手,都能完全包裹在自己手里头;陈曦本来骨架就不是很大,所以她和雨杉的手几乎一般大,这样握着完全包裹不住雨杉的双手,正能把一点点温度传到雨杉的手背上。   雨杉感觉自己的手和未来妻主的手几乎一般大,这样的手也许不能给人安全感,但是雨杉能清楚地感受到面前人手心那厚厚的茧子,她从小,应该也受过很多苦。   雨杉有些心软,心里的小黑人儿一下子占了上风,雨杉就稀里糊涂的跟着陈曦进了柴房。陈曦并没有急着关门,而是把雨杉带到自己的地铺旁边,松开双手,去找干净的衣服,这里的晚上雾气大,露水重,陈曦还是怕雨杉会生病。   在陈曦松开双手的刹那,雨杉感觉手凉了,那个温暖的源头不见了,心里有些心酸,难道所有的幸福都是不长久的吗?陈曦以后,怕也是会像今天松开自己双手这样随便的,放弃自己罢。   罢了罢了,自打记事以来自己便不知父母是谁,从小的流浪、被卖,不已经习惯了么?后来有了收养自己的阿爹,给自己办身份证明,让自己脱离贱籍,可以好好生存,好好嫁人。还给自己取名字,雨杉,教自己写自己的名字,教了自己怎么生存,那么好的阿爹,在一次上街买菜,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自己曾经去找阿爹,去询问阿爹的消息,可是没有任何回答。自己也不知道阿爹去了哪里,不知阿爹过得怎么样,甚至不知道阿爹姓什么名什么,自己只知道,阿爹就是阿爹罢了。   后来,自己在阿爹留给自己的房子里苦苦等待,几个月后,银钱用完了,米也没了,面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没有饭可以吃了。当时村子旁边有个湖,雨杉偶尔趁着夜色去捡一些岸边被湖水打过来的死鱼,自己在家里煮着汤喝,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雨杉又挨了几个月……其实等着等着,雨杉也就死了心,阿爹自己是等不到了,眼下最主要的是,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后来,雨杉不用去想自己了。因为,周围的村子发大水了。最先是最最东头的村子,那里地势最低,叫什么村子雨杉记不清了,不过当时那个村子被淹了之后,逃出来的大多到了他们村子,又因为雨杉只是一个人住,最好欺负。那些人便占了雨杉的屋子,把雨杉卖给人牙子,这也是后来遇见陈曦的原因了。   陈曦最终也会像阿爹那样,一声不响的抛弃自己吗?   正在雨杉心里有些哀怨的时候,一件热乎乎的外衣披到了自己身上,雨杉惊讶的抬头,只是大晚上的几乎看不到什么,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罢了,但是那种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雨杉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陈曦那灼灼的目光,也许,这样的人,真的是自己一辈子可以托付的人呢。   陈曦刚刚过手那件衣服时,用内力烘了一下,所以,这过手的时间有点儿久,导致雨杉心里边已经百转千回的想了那么多的事……   “雨杉,我们晚上一起去咱们的新房吧。”陈曦也知道雨杉这么晚呆在自己门前是为了什么,她本不想带着雨杉前去冒险,可是那里没有什么伤害性命的东西,就是这晚上有点冷,穿厚点儿就行了。况且,自己昨晚看到的那些明显同雨杉有关,雨杉或许有个哥哥或者弟弟,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雨杉就应该有权利知道。   “真的带我去,吗?”雨杉有些开心,人人都有好奇心,只是许多人在未知的恐惧面前,都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雨杉其实觉得自己不是出于好奇,是出于对自己新家的责任感,对,责任感!新家里有一些不好的东西,自己和……未来妻主一起去赶走它们!其实雨杉本来没有去的意思,只是想拦着陈曦,让她也别去,但是当陈曦提议一起去的时候,雨杉突然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有许多人,他们并不希望一直龟缩于父母亲人广大温暖的羽翼之下,他们希望能自己经历风雨,自己去迎接彩虹。   就像雨杉,他希望能自己和陈曦一起去承担,一起去面对,而不是陈曦一人劳力劳心,自己在房里安稳的睡大觉。   “真的,不过你得穿厚点儿。”陈曦宠溺的回答,本想伸手去刮一下雨杉秀气的鼻梁,可是碍于……太黑了,看不见,这要是刮错地方,岂不尴尬,只能作罢。那只本想刮雨杉鼻梁得手,抬起又放下,顺势的半空中转了一个方位---陈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好。”雨杉回答,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只听他继续补充道,“谢谢你,陈曦。”   嗷嗷,雨杉唤我的名字了!唤我的名字了!如此温柔的唤我的名字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啊!以前都是不自然的称呼自己为陈曦,这回,难道是代表雨杉逐步接受自己了!   自己和雨杉真是有缘分!   缘分这个词,说起来简单,但要真正有缘分,而且守得住缘分,可是十分艰难。就用自己前二十六年的人生来说,不是没遇到过男的,就是一个都不喜欢,提不起感觉!可是当初仅仅听到雨杉的声音,自己就喜欢上了,再经过后来的追寻,谁能说这不是一种缘分呢?   “雨杉,再叫一声陈曦来听听……”墨色的夜晚遮住了某人愈发猥琐的笑容。   “还走不走?”这人真是没个正行,经不得夸!才说了一句,尾巴就翘上天了,哼。   “走……这就走。”听到雨杉有些嗔怒,陈曦也觉得还是正事重要,正事办完后再调戏自家小夫郎吧!   新宅子,我陈曦来啦。   陈曦带着雨杉悄悄出了门,轻轻地关好房门。直接把手放在雨杉的腰上,在雨杉耳边吹气道,“准备好了么?”   雨杉本想反抗,但听到陈曦这句话,反应了一下,人还没回过神来时,就已经感觉摆脱重力作用,飞起来了。   “啊……唔”还没叫出口的喊叫就被陈曦吞进了嘴里。   此时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还有,唔,嘴对嘴。   陈曦也是情急之下出此下策,没想到那么情急了一下,对的还真准!这要是没对准,雨杉保证就会喊:“你这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登徒子!”   可是此时,两人都有些愣住了,都没有反应……陈曦也忘了继续翻墙。所以,此时两人站在墙上,恩,干瞪眼!   “啊,鬼啊!”墙下传来一声大喊,两人立即分开。   雨杉在墙头有些站不稳,步履踉跄,差点掉下去。陈曦于是又把雨杉带进怀里,转头看那个喊叫的女人。   只见那个女人直接吓得坐在地上,一屁股一屁股的往后挪。陈曦虽然趁着夜色看不见什么,但是也能想象出她眼里的惊恐。   于是,陈曦使用内力,去抓那个女人……然后把她,一步步往前挪,往前,再往前……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不要吃了我。”那个女人又开始大声求饶。   陈曦觉得整治她整治的差不多了,就收回内力,迅速跃下院墙。待会儿人就都醒了,先把雨杉送回房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评论,多谢   ☆、雨杉消失      雨杉此时身体有些发烫,这当然是陈曦感觉出来的了,她还很无耻的在心里叹气,可惜这是晚上啊,看不到雨杉脸红的样子了。   果不其然,当两人刚进入雨杉的房间,就听到刘姨刘叔的房门被推开,随后是一阵脚步声,应该是两人走到了院子里。   雨杉此时缓过神来了,自己,刚刚和陈曦亲了!还当着别人的面!真是,真是没脸见人了!   雨杉毕竟已经这么大的人了,对男欢女爱什么事情已经知晓了些许,但是亲身实践还是第一次!发觉陈曦还在自己房里,雨杉有些局促,不知该怎么办了。   现在外面乱哄哄的,在屋内都能听出外面聚集了不少人,而且还有更多的人被吵醒,往这里凑着来看热闹。   突然,窗户上映出了一抹黄色的亮光,陈曦反应很快的蹲了下去,不管自己的影子能不能印在窗户上,这样子是最保险的。   不过,至少因为外面亮多了,屋里的摆设什么的可以看清楚了。这个房间比柴房还小,仅仅只摆了桌子、椅子和床。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不过却显得十分温馨。陈曦想,自己和雨杉的新家也会十分温馨的,毕竟,那是一个家啊。   “官府的人来了,快让路。”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骚乱似乎停止了,声音也变小了。古代的人睡得那么早,每天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这不,终于来了一个能让大家乐乐的的事,一个个都来凑热闹了。   陈曦觉得自己不能在雨杉的屋子久留了,谁知道刘阿叔一会儿会不会回来看看雨杉啊。   幸好雨杉的屋子有两扇窗子,一扇对着前院,一扇对着后院,说是后院,不过是窄窄的一条道而已,但这已经足够了。   陈曦猫着腰,踱到窗边,伸手去推那扇窗户,我推,没推动!嗷,这窗户不会是坏的吧?另一扇窗户正对着外面众人,肯定不能出去;至于门,出了门就是堂屋,然后对面是刘姨刘叔的屋子,堂屋的门和雨杉的那扇窗户朝向一样,也是正对着外面众人,真真是被困在这里了。   正在陈曦折耳挠腮时,雨杉淡定的站起来,走到陈曦没有推开的窗边,很随意的借着另一扇窗透过来的火光,拔了插销,一下子推开了窗户。   “雨杉,你真聪明。”陈曦由衷的夸奖,眼里全是小星星。   雨杉沉默不语,径直走到门边,作势要推开门。陈曦急忙吓得手撑窗棱,翻过去了。   翻完后,陈曦默默在心里鄙视自己,这有贼心没贼胆的,不走自己又没有损失!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一定要找回本儿来!随即又暗暗抹泪,哪里还找的回来呢,这样被欺负一辈子也不错呢。   算了,还是回柴房睡觉去,别的事情一律与自己无关。   外面的吵闹声过了好久才散去,陈曦已经早早的进入梦乡了,今天确实累着了,大晚上的也被吓着了,可谓身心俱疲。至于外面怎么解决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大晚上闹鬼的事确实闹腾了大半夜,事实证明大家都很八卦,只不过是平时很难找到什么乐子罢了。   雨杉觉得这闹腾大半夜也就罢了,最后在火把的映衬下,雨杉觉得自己明显看到了大家伙意犹未尽的忧愁面容。   雨杉心里有些突突的,要是被他们知道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便是自己的话,会有什么表情呢?   慢慢的,官府的人把周围都巡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最后把那个所谓“目击证人”带回去仔细询问了。   大家也就该散的散了。   雨杉和刘姨刘叔一起走进堂屋,刘姨落了槛,雨杉道了个晚安后准备回屋,刘阿叔突然来了一句:“你这件衣服可真厚。”   衣服真厚……什么!衣服真厚!这是陈曦的衣服!   在刘阿叔似笑非笑的面容中,雨杉缩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夜辗转反侧,不眠。   第二天陈曦专程起个大早,刷刷自己的存在感。正在院子洗脸的时候,就听到外面要早起做工的人在一直议论,说什么鬼怪之类的,还有人说昨晚那个女人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在家里打骂夫郎,是有神仙看不下去了,故意来惩戒她的……   总之,众说纷纭。陈曦心想,这些人的想象力真真是无穷的,或许过个几百年后,这些都会被当成神话故事写下来,从说书人口中传出,在民间流传。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噢”陈曦这一激动,把手巾掉了……接着传来近处枝桠上面乌鸦的“嘎嘎”叫声,似乎在嘲笑她。   刘姨刘叔也是刚起,陈曦在前院晃荡时就一直感觉有道目光盯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看透似的。陈曦这心里也有点慌慌的,因为除了刘阿叔,再也没有人需要用这种眼光看自己了-----难道,昨晚的事情被发现了?不可能呀,自己当时已经早早溜回去了啊。   陈曦转头一瞧,似不经意间扫过,随即便看到大家的黑眼圈,直感叹,为了八卦什么的真真是不要睡眠了,这大早上一个个都是黑眼圈!就连刘姨也是这样,看来读再多的书,还是掩盖不了八卦的本性啊!   陈曦本着这昨晚的事应该没有被发现的心态,硬着头皮在前院晃悠。雨杉也是刚起床,陈曦看到雨杉大大的黑眼圈,心疼的凑过去端水递毛巾。瞬间感觉那道目光更加严厉了些,陈曦这头皮又是一紧,自己真没干什么亏心事啊!   幸好刘阿叔要早早去做工,就和刘姨一起走了。陈曦这才解放下来。   “雨杉,咱们今晚去。”陈曦说着,换来雨杉眼刀一记,“我保证,不做什么坏事!”陈曦立即很积极的保证着。   “现在去,日头还没出来,那个院子应该还是处于晚上的状态,现在应该来得及。”雨杉压根没有理会陈曦,自己说道。但是,自然受到了陈曦的追捧,什么我家雨杉真厉害云云。   雨杉没有理会陈曦,一想到昨晚刘阿叔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雨杉就有点浑身不自在。然后想到这个始作俑者,雨杉就更来气了!因此一早上都是冷冰冰的,陈曦于是乎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却又觉得这样的雨杉自己不熟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别人模仿不来的。   或许,雨杉真的跟那个画面中的男子有联系啊。   两人很迅速的走到了目的地,当然是雨杉走得很快,陈曦去努力跟上了。看着自家的院门,雨杉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犹豫,陈曦一鼓作气的上前一步,推开院门,拉着雨杉走了进去。房门在身后应声而关,传来碰的一声巨响。   此时院子里还是很朦胧,陈曦眼尖的观察到那棵古树的方位又变了。   雨杉此时倒是镇定下来,毕竟外面快亮了,这个院子里也不比晚上黑暗了。待陈曦还在观察计算之时,雨杉一步迈出,突然消失不见。   陈曦眼睁睁的看着雨杉消失了,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陈曦慌了,急忙去追,可是仅仅抓到一片虚无,在那里什么都没看到,依旧是迷雾重重。   陈曦很是慌张,此时什么也不顾不到了,就想冲过去破坏了那棵故事,便会坏了此阵的阵眼,到时候这个阵法便会崩溃,雨杉就可以回来了。   那棵古树的真实位置呢?找不到啊,怎么办,陈曦眉头紧锁,眼里满是懊悔。   真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好好钻研阵法,觉得那是歪门邪道,一心想着继承陈家之医术,救死扶伤。现在到头来,竟然看的自己的心尖尖人儿,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我们一辈子会遇到各种各样后悔的事情,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的,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能再改变。倘若让时光倒流呢,那就不是人力能办到的事情了。   对了,时光倒流什么的不大可能。陈曦灵光一闪,眼里爆出了一抹希冀,可以找参照物啊。   按照自己的方位,门在自己背后。那按照本来的方位,古树在自己右手边四十五度的方向上,按理说,自己跨五部就能走到了。   陈曦慢慢向着这个方向移动着,盯着地面,算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许久,别说古树,就连围墙也没看到!那么不是自己的方位有问题,就是这个阵法很高级,可以移步换位。仔细解说起来,就是你以为自己的方向是对着的,一直没有变化,其实你脚下的路都在改变,更别说是方位了。   现在连参照物都没有了,找到雨杉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   陈曦终于心力交瘁的停了下来,郁卒的蹲在那里,抱着头,全身透着无尽的悔意。   “滴答,滴答”这是眼泪的声音,陈曦的脸皱着,眼睛紧紧地闭着,眼泪却还是不断地滴下,穿破了迷雾,渗进了泥土里。 作者有话要说:     ☆、吻醒你      恍然间,陈曦觉得有种地动山摇之感,只是她已经没有心力去顾及了,找不到雨杉,自己做这么多还有什么用?所性不去管它。   陈曦一直抱头难过,没有刻意保持平衡,可以说她已经自暴自弃了。可是,陈曦不知道的是,这个幻境主要设计的是人的心理,也就是说,刚刚那种感觉只是心理上的,并没有实际上的伤害。   那阵不适感过去之后,整个光雾消失了,就像拨开云雾重现天光一样,整个院子亮堂堂的,再也没有压迫感。   陈曦也发现了院子的变化,慢慢的抬起头,眯着眼睛,这是为了适应突然亮堂的环境。   整个屋子展现出来,陈曦发现她自己居然站在了院子中央,离右边那棵古树不过两步的距离。陈曦想着,有时候,差一步,即使是很小的一步,那也是十万八千里,中间隔着几度迷雾,几许惆怅,不敢前进一步,因此无法破解。何况自己差了两步!   环顾四周,陈曦没有发现雨杉的踪影,雨杉,雨杉不见了!   陈曦此时到是镇定下来,没有多么的慌乱,她细细的捋了一下思路,觉得雨杉应该还在这个院子里,一是因为从来没有一些什么人进来以后消失的传言;二是这个阵法主要还是问心,并没有伤害人的意思;三是要移走一个人,何其艰难,刚刚现实中都没有动静,所以雨杉还在这个院子里。   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古树上!   陈曦两步并一步的走到古树旁,没有雨杉;上树看看,也没有……那么会在哪里呢?   站在枝桠上的陈曦很是着急,极目远眺,只看见一拍房子尖尖。算了,还是下去找,随即翻遍了整个屋子,包括东西厢房,厨房,堂屋和卧室,都没有雨杉。她甚至又去把屋顶也找遍了,就是没有人到的痕迹。   陈曦在屋顶上没有刻意掩饰身形,就那么一蹦一蹦的,任谁都能看出她的郁闷颓废。   所有的地方都没有,那会在哪里呢?这天还没有大亮,看起来这阵法应该是被破解了的,而不是自动隐去的。哎,脑子不够用什么的最惆怅了。   陈曦一步从屋顶跃到古树上,随意的躺在了一个枝桠上,双手遵循重力的作用垂下。她真的有些困了,主要是心累啊。   雨杉,你在哪里啊?吱一声啊!   陈曦在古树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期间,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现代呱呱坠地,甚至把自己的现代全部都如看电影一般过了一遍,直至自己穿越异世。   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甚至不知道这异世是自己本来生活着的故土,还是那个现代是自己的故乡。一切的一切,似一张大网把自己包裹着,自己无力去揣摩哪条线才是对的,哪一条线才能让自己找到正确的路。或许自己已经偏离好多了。   也许,那个现代才是一场梦。梦醒后,如庄周梦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身处何处,不知道现实与梦境。   陈曦睁开双眼,她觉得自己到来异世做的一切都偏离了故事的轨道,当初看到雨杉直接带他走不是很好么?天大地大,怎么会仅仅因为一张为奴的契约就束缚住自己,也就不会有这一系列的焦急无措了。   陈曦觉得自己很是奇怪,雨杉有什么好,为什么自己听到他的第一句嗓音就喜欢上了呢?就认定他做自己的夫郎呢?   自己不知喜欢他什么地方啊!可是心里总是会为了他着想,没有他自己甚至觉得生活没意思!   也许,自己穿越异世,是为了雨杉来的罢。陈曦觉得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层薄膜,戳破了海阔天空。   可是自己在薄膜里面挤啊挤,总找不到一个尖利的东西来戳破它。   罢了,罢了,人生总是要点东西来调剂的。   陈曦觉得自己想了许多,也知道了许多,可是眼下最重要的还不知道,就是雨杉到哪里去了。正准备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第一步,抬起双手,劲有点大,‘嗵’地一声撞到了树干上,带起一阵飘落的叶子。   瞬间嚎叫传出,“嗷,我的手!”   某人正捂着手,没敢一下子潇洒的跃下,而是在树干上踩了几下,跳下来,继续捂着被撞疼的爪子嚎叫。   嚎叫半天,陈曦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刚刚‘敲’树干的声音有些清脆啊,这,难道树干里面是空的?   陈曦现在也顾不及爪子痛了,树干是空的,意味着里面可以藏人!   她围着这树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发现树根那块新长出的那么多细软的枝条是为了挡住一个小小的,类似狗洞之类的小树洞,目测这个树洞只容一人钻进钻出了。   拨开这些挡住视线的枝桠,陈曦趴在地上,探头向里看,很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过至少可以确定里面是空的了。   陈曦仔细的听着,因为习武所以她的耳朵很尖,很细微的声音都能听得到。这树洞里面,恰好有轻微的呼吸声,很细微,很弱小,若有若无。陈曦可以确定这是雨杉的呼吸声了,虽然比平时的呼吸声不知要轻了多少,但是陈曦夜探过他那么多次,对他的气息已经印在了心底。   陈曦很快手脚并用的爬进去,这时她才发现这树洞很大。本来从外面看这棵古树都已经需要近乎三人合抱了,陈曦以为里面就一点点地方,结果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这个树干是空的,外面的表皮上面还长着枝桠,里面却已经干枯腐朽,可以藏人了。   里面的空间也只是比陈曦想象的大而已,并没有大到什么地步,长度上还不够容纳一人。陈曦前半身爬了进去,腿脚还在外面,手已经摸到了雨杉。   陈曦慢慢找到雨杉的咯吱窝,把雨杉转了一个方向,头对着自己,慢慢往外拖。   只听‘咚’的一声,陈曦开始呲牙咧嘴,咳,撞到头了,带的树皮里面的灰尘落了满身。   等到陈曦把雨杉移出来,天色才开始大亮,太阳也能看得见了。本是很凉爽的清晨,陈曦却热出了一身汗。不过,找到雨杉也算功德圆满了。   陈曦好没来得及庆幸,就发现雨杉有点不对劲了,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赶紧切脉,这脉象平稳,没有大问题啊,顶多就是受受湿气罢了,回去喝几副药就好。   可是,这昏迷不醒是个问题,是什么原因呢?   陈曦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先把雨杉抱进屋里是最重要的,现在屋外的寒气重。   她把雨杉抱进卧室,放在昨天铺好的床铺上,再盖上新买的被褥,一股温馨的气氛扑面而来。   这才是家的感觉。   陈曦又给雨杉切了一次脉,这次很细致,足足切了有一盏茶之久!可是还没有任何发现。雨杉的身体应该很健康,只是呼吸有些轻微罢了。也许,过一会儿他就醒了呢。   陈曦把雨杉的手塞回被子里,光明正大的端详着雨杉的面容,满脸猥琐的笑意。   就这么端详了不知多久,陈曦觉得自己的热汗变成了冷汗,不禁打了个寒颤。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陈曦决定去找点吃的来。   现在外面的包子应该蛮不错的,自己去多买几个回来。陈曦很谨慎的锁好门,就去祭奠自己的五脏庙了。   买了两大兜包子回来,陈曦默默在路上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给雨杉留着,醒了就可以吃了。   于是乎,陈曦就又继续在新居等雨杉醒来,等啊等,等啊等。咦,雨杉的呼吸有些弱了,雨杉的肚子也叫了,可是还是不见雨杉醒来,陈曦才发觉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试着叫了几声“雨杉,雨杉,起来吃饭……”,可是雨杉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一样,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咚……咚……’陈曦觉得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这是真心紧张啊。因为,这回问题还真是大了。   “雨杉,起来吃肉包子。”陈曦不死心的说着,雨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继续说道,“你再不吃,我就自己吃了啊。”   陈曦觉得自己表演这么多完全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为了掩盖惶恐,要是雨杉真的不起来,自己又该怎么办。   就连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医术都没有任何办法了。   “雨杉,你自己不起来吃,我喂你吃了啊!”陈曦说道最后,声音发颤,隐隐有哽咽的声音,“你别吓我啊。”   雨杉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陈曦突然想到一个童话故事,那个白雪公主不也是吃了毒苹果陷入沉睡,后来才被王子吻醒的么?   也许,自己可以吻醒他啊!陈曦迫不及待的吻了雨杉的脸,没反应;是不是自己吻的地方不对,那么---嘴!   亲一亲,还是不对!一定是自己吻得姿势不对,换个姿势,重吻!   不知雨杉被折腾了多少回,陈曦终于放弃了吻醒他这个美好的愿望。   不过,那个,最后,雨杉还是吃了包子的,不过是陈曦喂得,还是嚼碎了喂得!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这算么。。啦啦啦   ☆、成亲安排      晚上,刘姨刘叔知道了雨杉的消息,都很担心。刘阿叔看到雨杉的情况后,直接气得说不出话了,他平时都是豆子嘴豆腐心,而此时已经气的双唇直打哆嗦,脸色也不好看。   陈曦一个人守着雨杉大半天也想通了不少,首先,雨杉这种情况自己似乎遇到过,就是以前所说的植物人,这种病还是要靠病人自己醒来。大部分都是在一番精心照料下,还有家属的陪伴,偶然一天突然醒了。雨杉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醒来么?   可是,雨杉的情况和自己以前遇到的,又有一些不一样呢。陈曦感觉雨杉的身体里有一种东西,似乎在吸收着雨杉的生命力。而且,雨杉的进食量也大了很多。但是这应该不是蛊,也不是毒,因为青玉针没有任何反应。   这真的是没有遇见过的情况了。陈曦感觉无处落手,无从找到问题的本源,也许,跟早上突然消散了的阵法有关。   难道,是雨杉破解了阵法被反噬吗?   对,雨杉和自己当时看的画面中那个男子长得那么像,说不定这个阵法就是那个男子给雨杉留的。可是,没理由让雨杉长眠不醒啊!   既然设计那个阵法的大人物都不屑于迫害他们这些闯入阵法的人,更不应该让自己的继承者遭受损失啊!   也许,自己的推理有错误……   早上,那阵地动山摇之感消失之后,阵法就被破了。陈曦突然想到自己以前看的书上写什么阵法强行被破,会让主阵者遭到反噬,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心脉俱碎,吐血而亡。   也许,真的是反噬,那么,怎么救雨杉呢?现在,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不管雨杉是怎么成这样子的,救回雨杉才是最重要的。   陈曦仔细回想过后,书上好像写的是-----反噬着,若是轻者,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必得找到天山雪莲,护住心脉,才能保住性命。   至于后面的事,能不能醒来,要看运气。   屋子里,刘阿叔很是难过的哭着,刘姨在一旁安慰着,陈曦自己也越听越难过了,不过,希望仍然在。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呆着,默默的坚强。但是当有人哭泣,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受感染,眼泪也想要往下掉。   陈曦觉得自己的眼眶也酸酸的,似乎有某种液体流出,雨杉这么一声不响的成了植物人,自己心里何尝不难过呢。   早上是自己不敢相信事实,一直坚信着雨杉会醒来,雨杉只是睡过去了而已。想通之后,就怕自己找到了天山雪莲,雨杉也不会醒过来。现在这已经等了一天,心也慢慢凉了,剩下了空虚与害怕。   当时一遍遍吻他的唇,还不是因为害怕么?还不是因为心慌么?   陈曦蹲在门口,双手抹了一把脸,静静的呆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转过身径直走到床边,拉起雨杉的手,跪在地上:“刘姨刘叔,我想和雨杉成亲,现在,立刻。”   “你把我儿害成这样子……你还想继续害他吗?”刘阿叔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曦,指了半天,才蹦出这样一句话。   陈曦没有任何辩解,只是继续跪着,背挺得笔直笔直。以此可以看出陈曦的决心。   “恩人……”刘姨想在一旁叫起陈曦,却碍于陈曦的坚定眼神,说了一句便停下了。   “我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刘阿叔冷冷的说道,“我要带我儿回去,就是访遍名医,也要治好我儿。”   说着,刘阿叔就要去抱起雨杉。   陈曦立即上前膝行两步,“刘叔,我坚信,我只不了的病,就没人能治得好了。”陈曦目光坚定的望着刘阿叔,“我一定会好好保护雨杉,尽力让他醒来。”   “是啊,陈曦的医术我们都是知道的啊,至少在城里,没人能比她的医术更好了。”刘姨在一旁安慰着刘叔。   “就是她,要不是她盲目自大,雨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刘阿叔有点歇斯底里,面部的肌肉都在抽搐,似乎对刘姨居然反驳他很是不可置信。   “允儿,你先清醒些,现在不是怪罪的时候,雨杉还在这里躺着,咱们得解决问题。”刘姨对这件事看的比较透彻,知道刘阿叔在这里无理取闹,所以好言相劝道。   “你说我不清醒,我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了!”刘阿叔眼里满是悲戚,对着刘姨吼道。   “允儿,现在雨杉的身体不适合移动。”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刘姨终于点了出来。   “刘阿叔,雨杉在这里我可以天天看雨杉的状态,好对症下药。”陈曦适时的说道。   刘阿叔已经无力反驳了,颓废的坐在了雨杉的床边。   “刘叔,雨杉还有救活的可能。”陈曦想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雨杉能救好?”刘姨非常震惊,刘阿叔也很震惊,她们自己是见过这样的人了,最后临终也没有再睁开眼的。   “是的,不过比较麻烦,一味药引需要慢慢找。”陈曦诚实的说着。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故此,刘阿叔和刘姨只是一阵激动变没了下文。   “我在这里照顾雨杉,你们别在我眼前晃。”刘阿叔在刚刚的呐喊和激动中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现在正有气无力的说着。   没有答应陈曦,但是也没有拒绝。   这已经是刘阿叔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也许。   陈曦默默站起来,同刘姨走了出去。现在已经是大晚上的了,刘姨刘叔回去太晚了,不安全。现在刘阿叔的状态,也不适合走夜路。   陈曦走进东厢房,去把被子什么的从柜子里搬出来,床都是昨个收拾好的,不用再铺了。所以只用陈曦把被子摆好,背角拉平。   刚走出门,就发现院子里站着的刘姨。陈曦很自觉地走了过去,站在一旁。   “现在也算晚上,可是,这院子里没有任何情况啊?”刘姨很是不解。   “也许永远也不会有情况了。”陈曦硬生生的回复一句。这阵法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破的,解释起来也少有人相信,所以陈曦选择把它埋进心里。   “雨杉现在的情况,跟这屋子原来的传言有关。”这句话是肯定句,看来刘姨也被陈曦的敷衍气着了。   “是的,刘姨,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今天早上,你们走后,我和雨杉来到这屋前,外面看起来还好。进来之后,仿佛自己走进了迷雾中,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雨杉本来在我的身后,可是他仅仅走出一步,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陈曦说起来很难过,况且她自己心情也不好,这时候很是心烦,但还是很耐心的解释,她还是分得清谁真正关心自己的。   “慢慢想办法,总会治好雨杉的,你要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刘姨也知道这些事说起来伤心,没有再问下去,反而开始安慰陈曦了。   “真的可以救回雨杉吗?”刘姨对陈曦的话还是有点信心,主要是对陈曦的医术,毕竟当年可是直接把自己的夫女从生死线拉回来的啊。   “有我在,不会让他有事的。”陈曦说了一句,但是感觉这句话对自己都没有说服力,更别说其他人了,“我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会救活雨杉的。”   “难道,这一味药很难寻?有什么危险吗?”刘姨从陈曦的话中听出了画外音,直接问了出来。   “不管有多么危险,只要能救回雨杉,我什么都愿意干,何况只是一味药。”陈曦故作轻松的说道。   “别勉强自己,雨杉还等着你来救。”刘姨对陈曦有种莫名的信任。   “恩,我知道。刘姨,我想把亲事先定下来,这样我好照顾他。”陈曦先和刘姨商量,现在看来,能说服刘叔的人只有刘姨了。   曲线救国战略。   果然刘姨听了之后很是感动,“好,就按着成亲的大礼来,六样礼一样都不许少,咱们要给雨杉办一次风风光光的出嫁礼。”   两人一拍即合,欢喜过后,又是无尽的忧虑。   “雨杉,这孩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刘姨没有问雨杉到底能不能型,而是问的是什么时候醒过来,这已经有很大的安慰成分在里面了。   “快了。”陈曦的声音传出,“成亲后,我就去找那味药,然后救回雨杉。”   “好,就因为你这句话,我就把雨杉许配给你,一定去说服你刘叔。”刘姨打着包票,陈曦在心里默默感激。   来到古代,这一家人帮自己和雨杉了好多,给了自己和雨杉一个家,自己已经无以为报了,现在还要操持自己的婚礼。陈曦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给这对好心的夫妇添了不少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      第二天一大早陈曦就忙开了,布置房间,所有的东西都不假他人之手,每一个摆台都细细的擦拭着。   刘叔最终闹过了,喊过了,也说过了,还是同意了。最后,亲自给陈曦和雨杉掐了一个良辰吉日,就在三日之后。   陈曦用红绸子把屋里布置的喜气洋洋,窗纸也专门买的最好的,赶紧请人下了聘书礼书和迎书,再换了庚帖。   刘阿叔看着陈曦对那份庚帖的珍重,心也是软了下来。“你也要对你的医术有信心,我们都相信你。”   于是,陈曦又动力十足的准备婚礼的事情。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准备的很是正式,丝毫不因为时间紧急就草草了事。   终于到了第三日的迎亲。陈曦穿着大红的长袍,骑着高头大马,怀里抱着同着新娘裙衫的雨杉。按照这里的习俗,妻主若是娶夫时抱着夫郎,那便是立誓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使夫郎去世,也不可再取。   在女尊国,立下这样誓言的,每年都有几个,但也只是区区几个。在这几个中间,还有一半是入赘,必须只取一个。   两家离的很近,其实不过是从城里的一头到旁边而已。陈曦却是骑着高头大马绕城一圈,周围雇的人吹着唢呐,喜庆的调子奏响了全城。周围更是有一堆井然有序撒花撒铜板的老年阿叔,城里的小孩子都凑过来捡捡喜钱。   陈曦这个婚礼,办的着实浩大。流水席面换了一桌又一桌,只因为陈曦给大家的公告上写着,只要一句祝福自家夫郎的话,不要红包。   林府自然知道了这件事,林主夫还在说着,“没有咱们家的银子,她怎么办的这么阔气。”   那个落户处的雷哲冷笑了两声,就是她治好林家主的,以后可不能放过她。从她身边的人开刀,这样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陈曦自是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不做任何考虑。但是胆敢伤到雨杉,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人生有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就是其中之一。但是若是新郎不行,咳咳,不醒,那就只有盖着棉被纯聊天。   陈曦现在这情况更加悲惨一些,属于盖着棉被自言自语。   她给雨杉打理好了头发,擦好了手,脱下穿了一天的大红裙子,再卸了精致的妆容。   做好这一切,她开始低声私语,从他们认识说到了在刘阿叔家里,最后说到了那个幻境里面那么清冷的雨杉。   “雨杉,既然你和这个幻境的主人有联系,我当时也许不该贸然闯阵,才伤到了你。我、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陈曦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复在外面会客时的爽朗,清亮。   “这几日,我忙了这么多,我也想的差不多了,也许你那根本不是反噬,而是传承被打断,才会沉睡的吧。我探不到你身体的消息,应该是那个阵法故意布置的障眼法,对吧?我陈曦实在没有什么阵法天赋,我就按照这位前辈的意愿来,我放你走,放你走。”陈曦把头埋进雨杉的颈窝,眼泪溢出了眼眶。   “不过,那只是这位前辈的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呢?”   “你身上有那么多的秘密,你的高贵气质是装不出来的,那需要时间的沉淀。雨杉,我不知道以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看来,你不需要我了……”   雨杉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雨杉,我不知道你醒来会怎么样。这应该是个记忆传承吧,你醒来后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雨杉了,就不是我那傻傻的、会撒娇的雨杉。但是,咱们是成了亲的,你现在在我的户下呢,别人抢不走的。”陈曦在给自己找希望。   “我觉得自我到这里以来,遇到的人都是有预谋的,只有你才最让我安心。那些人似乎在为你铺路,他们想让我们在一起,他们想打破你的生活。虽然我也想让我们在一起,可是,那也要在你同意之后的,你一定有自己想要追寻的东西,我不会阻拦你的。”陈曦这些话都是轻声说的,因为她真的怕隔墙有耳。   “雨杉,不要抛弃我。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陈曦说到最后,话似乎已经从嗓子冒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哭久了,脸部抽筋,嘴巴像是不是自己的了。   “其实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我根本没有破那个阵,是它自己破的,是它自己想让我们再多多团聚几天吗?”陈曦自己睡不着,想到明个儿就要装着去采药了,还不知道雨杉会怎么办,今日,还是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雨杉,我听到你的声音就喜欢上你了,就认定此生不变了呢。你呢?”   “雨杉,我不知道刘阿叔一家和陈大牛他们值不值得信,你觉得呢?”   “雨杉,我是穿越的,你还不知道吧?要是能穿回去一定要带你回去逛逛,那里,和这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雨杉,我就要走了……”   陈曦就算是习武之人,前几天也忙得那么多,也是很累了。这一晚说了半宿,也是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清晨,陈曦是被打鸣声吵醒的,她居然还有心思想想那是不是母鸡,毕竟这是个女尊国。   “陈曦,你就要走了?”刘姨问道。   “是啊,毕竟那种药很难寻到。”陈曦微笑着答复。   “知道地方吗?”刘姨蹙眉。   “我从这里,一直朝北走,就会看到雪山,总会找到药的。”陈曦壮志满满的说着。   “好,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帮你看好雨杉,不让任何人来有机会欺负他。”刘姨承诺到。   “多谢刘姨,我一定早早归来。”陈曦躬身,答道。   “去收拾行李吧,你刘叔给你烙了个饼,还给你备了一些干粮,在路上要多加小心。”   陈曦收拾好行李,又帮雨杉擦了擦脸,落下一个告别吻。挥了挥手,潇洒的上路了。   走到城外,陈曦不禁感叹,这个城外还真是光秃秃的,本想改头换面再进城的,可是最近的小树林,离着城门少说也有几里路。   自己不能就这么快出现在城内!今日这进城的人也很少,自己要再混进去,就难了。   陈曦只能装模作样的往前走,越走人越少,陈曦心里的疑云也越大,不对劲!   这绝对是场阴谋!   此时,陈曦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运功就往城内跑。   快到城门口时,门口的城卫却已经准备关门了,城墙上也架好了弩架,陈曦立即去硬闯。   ‘嗖嗖’几声,陈曦面前已经落了好几根箭,她不得不止住了脚步。   远望城墙上面,一个笑的邪恶的女人站在中央,发号着使令,这个女人的衣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看就不是这个偏远城池里的居民能穿得起的。再往上看,一个巨大的青铜面具遮住了女人的全部脸颊,只露出两只眼睛。其余的人,也都不是城卫的暗红色衣服,而是黑色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陈曦定定的看着她,只见她举手,再落下。几千只弩箭被发射出来,陈曦仓皇后退。   大老远,陈曦觉得自己听到了那个女人邪恶的笑声。   在陈曦在城门口不能存进的时候,雨杉的家里也同样剑拔弩张。   “雷哲,放了你怀里的人。”县主带着一队士兵,与雷哲两相对峙。位于县主右边的师爷也在一旁说着,“小哲啊,快放下那个男子,你不想让你母亲和父亲好过吗?”   “师爷,快,右边,拦住那堆人---”雷哲大声慌张的喊着。   一堆人迅速冲向右边,只见那雷哲带着雨杉,往左边一冲,再垫垫脚,一跃出了院墙,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一帮蠢货,还不快追---”县主大声喊叫着,只是哪里还追得到。   雷哲抱着只有呼吸的雨杉,在周围的房子里窜来窜去,不知躲在哪里去了。   这边县主慌慌忙忙的跑到了城墙处,大声哭喊着:“王爷,王爷,那雨杉---跑了!”陈曦大老远的也听到了这句话,现在进城,刻不容缓!   “什么?”那个华服女子迅速下楼,顺带踢着县主滚了几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   “冤枉啊,是雷哲,是她,带走了那男子---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和陈曦窜通一气了啊!”县主继续哭喊着。   陈曦在上百把弩箭的注视下,硬是没找到该怎么窜进城里,心中更是急的像一把火在烧。   “混账东西。”华服女子又踢了一下县主。   “要不,先带雷哲父母前来审问?”县主出谋划策。   “笨,先挨家挨户搜查再说。现在城门紧锁,谅他们也是插翅难逃。”华服女子对着县主又是一脚。   “大人英明,小的这就去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了一章,吼吼,不容易啊~   ☆、心凉了   衙门里,华服女子上座,其余人都站着,师爷在一旁喊道:“来人,带雷哲父母上堂---”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人物的悲哀就在于此,你并不知道自己犯的什么错,但是见了掌握自己生死权的人,第一句话都是‘饶命’。但还是被衙内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雷氏夫妇,你们可知罪?”县主在一旁站着喊道。   “小人,小人不知。”那一对可怜的夫妇吓得直发抖。   “雷哲你们可认识?”师爷看了一眼县主,眼神询问过后,继续大声问道。   “不认识不认识……”慌张摇头。   “恩?大胆刁民,还不从实招来!”师爷颐指气使,“那雷哲不是你们的儿子吗?”   “报---大人,我们搜到了一具女尸。”一个城卫女兵大声报告冲进来,“仵作娘子怀疑这跟杀人案有关。”   “混蛋,这是在找雷哲,管你那什么杀人案?”县主破口大骂。   “县主,那具死尸,极有可能是雷哲!”仵作娘子上前来,抛出了一颗炸弹,把堂上堂下的人都惊得不轻。   “你,你再说一遍!怎么可能是我家哲儿,怎么可能?”雷哲的娘亲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有多久没见雷哲了?”仵作问道。   “有好多天了。”雷哲娘思考着回答,随即又立即否定,“但是,落户处的衙内整天都能见到我家哲儿的。”   “大人,县主,师爷。”仵作对着堂上的三人拜了一拜,“刚刚小人已经问过落户处的众人,她们说雷哲几日前就不对劲了,变得十分阴狠,而且不贪财了。可要小人带她们上来。”   “叫她们上来。”台上最大的主子发话了,县主立即拍马屁,“快快带上来。”   “带上来。”仵作娘子一挥手,落户处的众人一拥而入,小小的衙门大堂就给挤的满满当当。   师爷说道:“你们还不把雷哲的变化说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胆大的上前,“大人,那雷哲以前胆小怕事又好色,见了小郎君就要上去揩揩油,而且很贪财,经常冒充小混混去收保护费。我们落户处的油水很少,偶尔来点银子不容易,那个雷哲就把银子全部分给我们,她一个子也不要,这为第一点;第二点,她会武功,我们被她压迫着一直不敢说,直到今日---仵作大人找到我们,我们才知道原来雷哲已经被害,这个人一直冒充雷哲潜伏在咱们的衙门里。”   最后,那些落户处的众人集体说:“大人,请您给雷哲做主啊!”   “不可能,我家哲儿不会有事的,不会的。”雷哲爹直接吓晕过去了。   “县主,你觉得她们说的是否属实?”面具女子问着县主。   “这,她们一定不敢欺瞒大人您的,否则是要灭九族的!”县主哈着腰说。   “你们听到了吗,欺瞒本大人可是要诛九族的,你们确定雷哲已死。”面具女子对着台下慢慢的说道。   “大人,小人绝无一句欺瞒大人的话。”   师爷写好了陈述,下台拿给她们,“既然不敢欺骗,那就画押吧。”   这是就连仵作也犹豫了,眼前这大人非富即贵,这判断错了可是要诛九族的。再说在那具女尸上也没有发现任何信物之类的,现在已经近乎面目全非的尸体更是分不出来生前的模样,就这样画押还是很心惊胆战的。   “大人,容小人再问一句话。”仵作似乎想到了什么。   “问。”面具女子发话了。   “雷氏夫妇,雷哲可在最近右前臂断骨了?”   “是,你怎么知道?”雷哲娘答话,随后也是被吓到了,“我家哲儿还说要金榜题名光耀门楣的,要封夫荫女的,不可能这么早就去了呀!”   “节哀。”仵作转头又对着公堂,“大人,小人可以确定了,小人这就画押。”   然后落户处也跟着风画押了,面具女子阴狠狠的来了一句,似在自言自语,“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步棋啊,真是低估你了。”   随即她站起身来,“来人,跟着本大人一起去搜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搜出来。”   这边陈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进城,城墙上那一只只弩箭映着清冷的光,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无知。   陈曦突然想到了一个点,她又开始锲而不舍的靠近城门,弩箭如约而至,她又退后,打坐恢复内力。   再上前---   又一次---   十一次过后,果然再靠近已经没有了弩箭,就连城墙上的士兵也有一瞬间的惊慌,陈曦趁着这个点直接冲到城门下。   休整片刻之后,陈曦运用内力到指尖上,对着墙狠狠的一抓,指尖陷入砖块中,陈曦也借力跳了上去。   因为城门上面搭建的防守台是凸出来的,这就给了陈曦很好的一个机会去隐秘身形,她贴身伏在墙上面,听着头顶的脚步声,计划着突破点。   按理说,两边的防守最为薄弱,中间的人最多,陈曦听着头顶的脚步声,反而觉得中间那一块几乎没有人,难道,这城楼上还有陷阱?陈曦不敢轻举妄动。   苦思无果,陈曦又慢慢的落到城下,一阵风吹过,陈曦眼尖的看到一张纸条从门内挤出来。   她立即抓住那张纸条,此时陈曦很是着急,也不疑有诈,直接拿起来开始看。   ‘城门已开,想要你的小夫郎,子时古树下见。’   短短的几个字,十分潦草,幸好没有什么生僻字,否则陈曦也认不出来。子时,半夜十二点;古树,在哪里呢,难道,是新家的那棵古树吗?   对啊那里中空,正好是个藏人的好地方。那么证明雨杉还没有落到那个什么王爷手里,这是个好消息。   陈曦慢慢的推开城门,‘嘎吱’的响声传出,这时陈曦也不再犹豫,一跃进了城,身后的追兵才刚刚下了城楼。   这难道就是你在上面修栈道,我在下面渡陈仓。咳咳,人家那修栈道是需,渡陈仓是真,与自己这偷偷进城不同。   陈曦好歹也在城里住了个把月,岂是身后那些追兵能比的,可是她也不愿去祸害别人家,只能自己在各个小巷子跑来跑去。   这样,也可以给那边追查的人减少负担呢,陈曦如是想着。可是现在这城里简直像一座死城,家家的门都紧闭着,连烟火气息都没有。陈曦边跑着,突然想起来上次在那座宅子中看到的幻境,现在这个城池的样子,和那天那座死城,简直一模一样!   陈曦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但还是加紧步伐甩掉后面的人。   难道,那天那个幻境展现的是未来吗?未来这里会成为一座死城吗?未来的雨杉,没有自己的陪伴吗?为什么心这么痛!   那时候,瘟疫横行,国家已经放弃了这座城,准备焚城毁瘟疫。可是,这里还有那么多为染病的居民,还有雨杉,为什么雨杉的未来里面没有自己?好歹也得让自己陪着雨杉啊。   陈曦越想越不对劲,为了消灭瘟疫,一个国家完全不需要付出毁城这么巨大的代价,毕竟有那么多的大夫呢。   今天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王爷明显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而且她们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杀自己,只是为了阻挡自己。那么,她们的目的,就是---雨杉。   那么组织让自己出城,这也是一场阴谋了吧。刘姨刘叔,都是她们的埋下的暗子儿了。那么最开始的陈大牛,林家家主的生病,这些都安排的恰恰好好,让自己和雨杉产生感情。不对,是为了让雨杉得到传承,雨杉得到传承之后,再抢走雨杉,这就是她们的目的!   陈曦想通了之后,决定先甩开后面的追兵,直接去古树哪里找雨杉,她要确定现在雨杉还好好的。   冲进赵老板家的药铺,陈曦真成了瓮中之鳖,她随意的闻了闻把抓好的要放进研钵,一大批追兵已经堵在门口。   陈曦估摸了一下人数,又抓了点药,开始研。还未等她们领头的说话,陈曦就把研钵里的药粉撒了出去,自己嘴里却汗了一味黄连,苦到了心里。   陈曦偷偷摸摸的到了古树下,钻进树洞,却发现空无一人。   她摸了摸地面,就连地面都没有人踩过坐过的痕迹,难道,那张纸条是个骗局,这一招是请君入瓮?   还没等她出来,已经从门外传来刘阿叔的声音,“大人,这就是她们的新房。”   陈曦的心凉成了冰渣。   接着另一个人说道:“那就给本王好好搜,这回你办事得力,本王重重有赏,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都会每晚8点更新的,撒娇打滚卖萌求收藏求评论~   ☆、别了      陈曦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她除了在对待雨杉的事情上束手无策之外,其他的事情还没有这么被动过。   不过,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出去为好,但是呆在树里面也不安全,真有点进退维谷。   思考了半天,外面的打砸抢烧声音已经十分大了,陈曦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精心布置的新家被破坏成了什么样子,她决定还是出去比较稳妥。   虽然手里的药粉都用光了,但是至少自己还有一技防身,逃跑还是有点希望的。陈曦立即慢慢的趴下,准备悄悄地爬出这个洞。   “禀告大人,并未搜查出任何人。”   “哦,刘氏允儿,你怎么看”明显森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发怒了。   “大、大人,小民不知。”刘阿叔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慌乱,“大人,那棵古树是中空的,里面可以藏人,她们一定是藏在那里!”   “哦来人,给本大人伐掉那棵树。”   “遵命。”   陈曦此时就是不跑也是不行了,正待她准备探出头的时候,一阵失重感袭来,她还来不及反应,身边的景象就变了。   雨杉,正站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   远处一点昏黄的油灯,映衬的雨杉仿佛油画里的人物,美得不真实。   “雨杉。”陈曦情不自禁的喊道。   雨杉没有搭理她,倒是另一个人接了话,“陈曦,听说你医术了得,这次你家、哦不,这次雨杉小夫郎是我救回来的,你需得帮我救一个人。”   陈曦这才发现这里还挺大,雨杉的后面还有另一个人,还是个女人。一种丈夫有外遇了的感觉在陈曦心里油然而生,随即狠狠的盯着那个女人,仿佛要吃了她。   可那个女人不为所动,“陈曦,你帮我救一个人,咱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陈曦正处在发怒的边缘。   “哎,你别这么不讲理成不成,你家夫郎要是没有我早就被抓走了。”那个女人有些心急。   听了这句话,陈曦渐渐冷静下来,“我帮你救,可是现在没看到病人,我也没有把握。”   “好,你尽力就是。”那个女人也很深明大义,微微偏了一下脸,满是愁容。   陈曦借着昏暗的亮光终于看清这个女人的模样,不正是落户处那个女人么?但是她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   雨杉坐在这个小小空间的一角,陈曦轻轻地踩踩地板,这应该是个石室,周围的墙壁上还有一些没有打磨平整的石头。   陈曦屁颠屁颠的跑到雨杉身边,傻兮兮的看着雨杉。   雨杉闭着双目,假装没看见她,陈曦想去拉雨杉的手,雨杉挣扎一下,没挣扎动,被握住了。陈曦可以看到雨杉紧蹙的眉头,可是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看看自己。   陈曦有好多话想对雨杉说,比如:‘雨杉,我就知道你会好起来的。’‘雨杉,刘阿叔他们都是坏人,想抓走你。’‘雨杉,以后咱们两个相依为命好不好?’以及,最想问的一句,‘雨杉,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你的以后,没有我的陪伴呢?’   可是这些在雨杉的冷淡中全被挤在了陈曦的嗓子眼,她一句也问不出来,看着雨杉眉间的沟壑,陈曦讪讪的松开了手。   这里的隔音效果真好,外面的一切声响都听不到了。当然,也不能分辨白天和黑夜。陈曦想到自己在外面躲避追杀的时候,雨杉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躲在这里这么久,这心就有点膈应。   正对面盘膝坐着的那个女人接收到了陈曦幽怨的目光,身子抖了一抖,也没搭理陈曦。一时间,漆黑的环境,安静的石室,陈曦觉得时间就要静止了。   “那个---”对面的女人开口了,陈曦看到雨杉似乎点了点头,接着那个女人站起来走到陈曦面前,“陈大夫,请你现在跟我去救人。”   陈曦觉得这个也是必须的,就跟着站起来,可是雨杉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难道雨杉不跟着,陈曦有一瞬间的惊慌。   “雨杉公子会在这里等你的,别婆婆妈妈的,跟我走。”那个女人看到陈曦的犹豫,直接爆了粗口。   可是陈曦还是想看看雨杉自己的表态,哪知雨杉根本没有理会她,连一个微小的示意都没有。   “快走,赶紧治完了就回来。”那个女人很是粗暴。   “好吧。”陈曦选择相信她一次,毕竟一个医者的使命就是治病救人,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这个陌生的女人对这里轻车熟路的走着,摸到她最开始坐的那个地方。陈曦看着她的动作还有些生疏,这些应该是雨杉布置出来的吧。一想到这个女人跟着雨杉学习,陈曦的心里就开始冒酸泡泡。   但还是仔细观察她的动作,趁着那一点昏黄的光根本看不出来什么,陈曦最后作罢。   突然,轰隆的声音响起,陈曦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动静应该可以引起上面的关注吧。面前出现了一条石阶,比较考验人夜间视物的能力。   “放心,外面听不到的。”雷哲在一旁解释。   “这位大姐,手法如此高明,可否告诉小妹您的名字。”陈曦本想多谢谢,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感谢这个潜在的情敌还是有点奇怪的,出口就变成了问名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雷哲。”前面的女子回答道,一马当先的下了石阶。   “哦,这个名字好啊,大姐家里可有夫侍?”陈曦也跟着下去,装作不介意的问道,其实心里已经纠结成了一个结。   “此次要你救得正式我家夫郎,希望你能救好他。”   陈曦一下喜笑颜开,“这个自然、自然,哲姐的夫郎就是姐夫嘛,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救。”   “到了。”前面的雷哲停下来,摸索一阵,又一个门打开了。   突然间大亮,陈曦眯着眼睛适应突然变化的环境。前面的女人已经着急的走了出去,陈曦观察她的步伐,有少许的慌乱。   看来,这个雷哲对夫郎很在乎嘛,没有情敌什么的最好了。   等到陈曦出去,才发现这个暗门建在一个衣柜里,出去后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青色的丝曼,雕花的大床,还有同色系纱一样的帷帐。   暗香袭来,陈曦嗅了嗅,安神香的气味,这种香气,几乎适用于所有人。   “啊,大胆贼子---小姐,您回来了。”正在陈曦刚刚踏出衣柜的时候,一个声音直接吓到了陈曦,只见一个绿衣的公子一阵风一样的冲进来了。   “我带了大夫回来。”雷哲这样说。   “您就是大夫吗?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这个小厮直接扑到陈曦的腿边。   “我尽我所能。”陈曦承诺到。   “你先下去,这里有我,守住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雷哲开始吩咐道。   “是。”绿衣的公子下去了。   陈曦看着雷哲凝重的脸色,也是快步走上前,一阵恶臭扑面而来,陈曦纳闷刚刚没闻到这股气息呢。   她直接坐在床头凳上,开始把脉,再开始观察床上人□□在外面的皮肤,都有溃烂的痕迹,但是被清理的很干净。   陈曦看完之后,沉默了好久,雷哲在一旁,不敢上前打扰。   这个病恰好需要自己上次给林家主治病逼出的那一只蛊虫,陈曦现在还呆在身上,可是,这些感觉都是这么水到渠成,感觉有人在给自己铺路。   看来暗处有两拨人了,一方是敌,另一方还不知道图的是什么。   陈曦直接帮病人解了身上的病痛,快速的原路返回去找雨杉,自己不再雨杉身边,真的不放心呢。   又回到石室,雨杉还在那里。看到陈曦回来,雨杉直接就走,陈曦只得跟上,千言万语都还没有问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雨杉率先站了起来,朝那个昏暗的光源走去,对面的女子立即跟上,陈曦也不甘落后。   走了许久,陈曦才发现这个石室不是一般的长,或许这是一个石廊。依旧没有人说话,陈曦和雷哲是练武之人,脚步轻,空荡荡的石廊只回荡着雨杉的脚步声。   走进了,陈曦才发现那个昏黄的亮点其实是一个晶亮的珠子,至于为什么在里面看到的是黄色的,陈曦自己也说不清。光的折射什么的应该解释不了,也许跟古代特有的秘术有关。   雨杉等到大家都走到这里,便收了那棵珠子。陈曦只看见雨杉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珠子一下,那颗珠子便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身后那条长长的石廊。   这样的雨杉有点陌生,可是陈曦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喜欢,不愧是我选的夫郎。   雨杉站立了片刻,嘴唇一开一合,似在默念什么咒语。陈曦痴迷的看着雨杉,这个雨杉简直和幻境中的雨杉一模一样,高贵而不可侵犯。   陈曦蓦地生出一股自卑感。   正在陈曦检讨自己的时候,脚下的景色又变了,陈曦趁着月光,看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自己刚刚穿越来的那个小树林嘛!原来雨杉你还记得,陈曦立即星星眼的看向了雨杉。   雨杉根本没与搭理她,直接向前走。陈曦跟上,这是离开这座城的方向,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呢,别了,初来女尊国的第一座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补周二的课,已经无爱了,下午跑了800米,恭喜我及格啦~回来就写了一章咩   ☆、落水      说实话,陈曦不识路,毕竟这个世界都是一个陌生的全新的环境。她觉得和雨杉这样一前一后慢慢走着也不错,周围只有一些树木,以及---一些小虫子。   不过跟着雨杉走还没有遇见过有致命威胁的动物,也是,这只是一个小树林,又不是什么热带森林,哪里会有那么多毒虫猛兽。   “雨杉,咱们这是去哪啊?”夜色里只能透过头顶的树叶间隙看到一丝丝银色清冷的月光,周围的鸟儿也歇息了,只有两人踩着地上干枯的落叶发出的‘咔嚓’声。   “临安,这个国家的首都。”雨杉终于开口了,不复以前的软软浓浓,现在连声音也带了清冷的意蕴。   陈曦没有傻到去问什么‘雨杉,你终于肯理我了’之类的,而是专拣一些自己不清楚的问:“那咱们要走多久?”   “趁着夜色咱们翻过去那座山包。”雨杉伸出手臂遥遥一指,他停住了脚步,这里已经是树林的边缘了,再往前走就是趁着夜色也会暴露身形的,城楼上的士兵一定会看到的。   “我设置一个障眼法,隐去咱们的身形,但是,影子是隐藏不了的。以我现在的水平,只能隐藏两盏茶的时间,你带着我翻到那座山包后面去。”雨杉转过身,冰冷的看着陈曦,像是在看一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陈曦敢打包票,要是雨杉不是在这里需要利用到自己,或许他早就走了。   “好,包在我身上。”陈曦强打着欢笑道,至少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啊哈。   她走上前,看着这个如月光精灵的男子,有点不敢伸出手去拥抱,害怕玷污这高洁的精灵。雨杉闭着眼睛,嘴里似乎在念叨着咒语。   陈曦心一横,眼一闭,一把抱住雨杉,只是她不知道在她闭眼的时候,雨杉睁开了双眼,那晶亮的水眸,完全是以前的雨杉才有的。不过,美好的事物一般只有一刹那,转瞬即逝,再待陈曦睁开眼睛的时候,雨杉的眼眸里面已经只剩下冰冷了。   “我数到三,咒语开始,我们要在两盏茶的时间内到达那座小山包之后,你,可以么?”   “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陈曦微微低头,看着雨杉发顶的头发,为什么有一圈白色的,难道是反光?   雨杉微微仰头,视线和陈曦对上,月光下泛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三、二、一。”   陈曦立即拿出了跑八百米的勇气,向前飞冲了出去,这一路上是一个黄土的坡,因为是上坡,所以特别的累,而且一步踩不稳还会落下去。陈曦看着跑跑跨跨,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雨杉指的那个小山包底下,她估摸着爬上去也只要五分钟左右,就装作很吃力的慢慢爬。   然后,开始和雨杉聊天---   “雨杉,你怎么醒的,没人欺负你吧”陈曦故意装的气喘吁吁。   雨杉看着陈曦也不容易,而且成功就在眼前,也开了尊口,“在许哲被城卫追杀的时候,我醒了,带着她到了树洞里。”   “许哲?”陈曦诧异的问道,随后瞬间明了,就是雷哲啊,居然不告诉自己她的真名。   雨杉也没打算解释,“我在那里得到了我---以前的一些记忆,那里是一位前辈布置的阵法,是前辈已经计划好了的逃生之路,只不过今天咱们用到了而已。”   陈曦知道这是雨杉在解释为什么现在逃过这个小土包这么艰难,出城却那么简单的事情。而且那阵法居然通到了许哲的家里,难道,这一切是前辈安排的吗?   “那位前辈呢?”陈曦有些期待。   “死了。”雨杉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信息,陈曦也闭了嘴。   翻过了小土包,雨杉立即一个巧劲脱出了陈曦的怀抱,重新走在前面。   一路上沉默无语。只不过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想说却不敢说,这也十分和谐。   陈曦本想等着雨杉走累了可以献殷勤的去背背雨杉,她真的很想知道雨杉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很想很想。可是雨杉不给她问出口的机会。   直到天边已经泛起亮光,一丝鱼肚白染着金边点缀着东边的天际,仿佛在说着未来道路的精彩纷呈。   又走了半天,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陈曦眼尖的发线前面水光潋滟,应该是可以走水路的。   走进了,便听到前方一片喧嚣,叫卖声,吆喝声,笑声,脚步声响成一片。这个城镇没有城门,简直像一片世外桃源。   雨杉和陈曦走过喧嚣的集市,不断有人给雨杉推荐东西。   “少爷,这是最新的簪子,只要一个铜板。”   “少爷,这款胭脂最好用。”   但是雨杉径直走了,穿过喧嚣的闹市,在湖边有一家包子店,雨杉有些许的停顿,陈曦会意的买了一堆。说实话,这么久没有吃饭了,陈曦也是饿了,可是因为刚刚神经一直紧绷着,所以没有察觉到。现在闻到包子的气息,这也是垂涎的紧。   两人你一个我一个的在湖边分了包子,其实陈曦本想你一口我一口来着,可是估计雨杉会直接走人呢,只能暂时、暂时作罢。   拦了一只小船,雨杉说要去临安,船主应了一声,就把船靠岸,招呼两人上船。   陈曦过去交了银子,便和雨杉一起钻进了船篷,船主吆喝一声“走喽!”   “去了临安以后,各安天命,各找归宿。”雨杉看着陈曦,说出了这句话。   “雨杉,我,咱们已经成亲了。”陈曦找着借口,有点语无伦次。   雨杉闭目不答,陈曦一个人心慌慌的坐在一边,外面的船主在唱歌。   陈曦觉得船舱内太不透气了,挑开帘子坐到甲板上,看着女尊国的风土人情。顺变和船主说说话缓解心中的烦闷,“大姐,这是到哪了”   “这马上就要到临安了,你看,这越来越繁华了不是?”船主划着浆,对陈曦说着。   “也是,我还没到过临安呢,大姐能不能给我讲讲临安啊。”果然,看着两岸的树木和村庄,还有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以及,一丝丝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这些还是轻微的抚平了一点点陈曦的慌张。   “那当然,陈曦可是咱们大夏国的首都,是咱们大夏国啊,最最有钱的地方。那可是女皇王爷住的地方呢。”船主讲起临安,说不出的自豪,“我在这开船这么久了,少说也有七八个年头了,接的最多的,就是你们到临安的船客了。”   “大姐,你也到临安啊?”旁边一个船主听见她的炫耀,忙插话进来。   “那可不,这可是咱的大主顾。”自家船主笑着道。   “那当然了,这一程就够你给姐夫买肉吃了。”   “对,咱就要给他买肉吃,省的成天念叨着咱赚不上钱。”船主又摸摸陈曦给的银子,心里更开心了。   “快看,那是什么”一个船家指着前面的一个小黑点,但是那个点在阳光下金光闪闪。   “那一定是个有钱人,船都这么漂亮。”有人回答着。   “姑娘,看到吗,这么漂亮的船在临安才能见到。”陈曦的船主扭过头来看陈曦,还感叹着,“这水里要是突然有漩涡暗流,那也只有这样的大船能躲过去了。”   “大姐,你可别乌鸦嘴哦,咱们可是能平安到临安的。”陈曦笑道。   “对对对,平安平安。”船主立刻改口,毕竟正在划船,这样说是很不吉利的。   说时迟那时快,当船快要经过一座低低的石拱桥时,突然晃得厉害,船主惊慌的大喊道:“啊,是暗流,暗流。”随即,立即跳船,再用船桨狠狠的戳了一把船身,一个借力就游远了。   船身被那一杆子戳的直晃,似乎马上就要倾倒。雨杉也从船舱出来,一个不稳就要往水里倒去。   这个船直晃,陈曦不好借力,看到雨杉就要掉到水里,赶紧一拉把雨杉抱在怀里。这时船已经快翻了,陈曦看着头顶的石桥,拼命用着内力把雨杉抛上去,自己却被这个反作用力推进了水里。   陈曦想要游出去,可是却被漩涡越吸越紧,渐渐地,没了顶。   雨杉本是被陈曦用巧劲抛上去的,按理来说摔不到,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道姑,似乎怕雨杉摔到,从桥上一堆看热闹的人中现了身,接住了雨杉。又迅速隐没在了人海中,连着雨杉一起,都没有回头看落水的陈曦。   其余的船家和客人都被一些热心的渔民救了起来,最后,大家在齐力打捞船身还完好的客船,船舱早被水流激的散开了。但是,捞回船身,还是能挽回很多收入的。   没有一个人想起沉水的陈曦。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加更呦~新鲜出炉的一章呢,本想留给明天发的,可是我是个存不住货的人啊啊啊,就发了呦,快来鼓励我。   ☆、家人      陈曦醒来的时候,嗓子闷闷的,仿佛有什么卡在喉咙一样,她挣扎着想要说话,却是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喷出来的只有一口热气。   随即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唇边,一股温水流进了陈曦张开的嘴唇。一杯见底,那个倒水的人又用帕子擦了擦陈曦的嘴角,沾去嘴角的水珠。动作有些粗暴却不失细心。   陈曦想要睁开眼睛,她明显能感觉到眼皮上凉凉的触感,可是就是睁不开眼睛,这让她对未知的环境有些恐惧。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边有人在照顾自己,但是却又感觉全身的触觉都消失了。“忽---忽”陈曦挣扎着想要去问话,可是即使是有水润了嗓子,陈曦仍然没有发出任何音节,只感觉一股从肺里面呼出来的浑浊气息。   “你这全身上下都不能动了,也只有这耳朵是好的,那我就给你说两句。”旁边的人看着陈曦难受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来问话,你听懂了就抬抬右手,没听懂就不用表示,听懂了吗?”   这是个有些魅惑的男子声音,陈曦都能感觉到他刻意压制内心的心绪,但是有些音节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刻意压制的平静。   陈曦有些奇怪这个人的情绪,难道又是一个有着莫名其妙关系的一个人?但此时自己又不能说话,也只有奋力的抬抬右手。这一个微小的动作被陈曦做起来,极为艰难,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全被并在了一起,似乎用纱布缠着。   “你之前落水了,还记得吗?”这个人现在似乎调整好了心态,依着那魅惑的声音大大咧咧的问她。   陈曦抬手。   “你也一定想问自己现在的状态了吧,”这个男子伸手按住了陈曦想抬起来的手,继续说着,“那天河里有暗流,本来不是多么凶险的,可是你恰好落在了那暗流中心,这便不得了了。暗流水速很快,你的眼睛被刺激了,现在还需要调理,不过能不能再看见东西---就要看运气了。”   陈曦没有反应,她能感觉到那个男子的手指抚过自己眼睛上的纱布,甚至,嗅到了他身上那种桃花的艳气,骄傲而又高贵。   这也许就是古人所说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吧,陈曦突然想看一看这个人的长相,他应该属于那种魅惑众生的类型吧。   “至于全身,那日你被救起的时候,因为泡在水中已久,所以这全身的皮肤---被泡坏了,现在已经有医者给你包扎过了,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谢谢,”陈曦挣扎着,奈何呼出的只有气,发不出音。   “不用谢我,救你是我自愿的,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那个男子一眼就看出了陈曦想要说什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哦,忘了说,你的嗓子,也许,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哦。”这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陈曦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不容易,还是很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的,想开口说没关系,听天由命吧。   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响起,不似练武的人,似乎准备出门。“哦,还有,你不是我救得,我顶多---就是派人捞起了你而已。”然后开门关门,屋里一片寂静。   陈曦现在是重病之身,全身僵硬难以活动,这思绪就多了点,那个人也没告诉自己这是哪里,他是谁,或者,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这些都是压在陈曦心底的疑团,但是现在什么也想不通,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后来的几日,陈曦再也没有听到那个男子的声音,都是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丫头在照顾自己,拆绷带,换药,再绑上绷带。   至于陈曦为什么感觉这是个丫鬟而不是小厮,就是因为这个人可以横着抱起陈曦再放进药桶里,女儿国的小厮一般没有这么大的劲儿。但是这个人身上没有那种摄人的香气了,绝对不是一开始那个男子。   陈曦感觉到这个丫头对自己很是尊敬,每次换药都毕恭毕敬的。毕竟陈曦自己也是医者,医者是细心还是尊敬是能感觉出来的。就像上次那个妖孽男子,陈曦感到他的态度就是很随意,但是却透着一股伤感。   什么药都换好了之后,就该例行一日的晒太阳了,这也是陈曦近日最幸福的时光。她有些开心,咿咿呀呀的像个孩子,最近喝了点枇杷膏,嗓子好了不少,可以说出一些简单的音节了。   暖暖的阳光照耀下,陈曦想了许久,对雨杉的事情也渐渐想通了。雨杉,应该本来就知道那里有暗流的吧,毕竟,在那个幻境里,雨杉有个神奇的技能---未卜先知。   也许,这一切都是雨杉计划好的吧。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雨杉,我陈曦就此放过你,希望你在临安,过得愉快。   陈曦愉快地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开心?”时别多日,又听到了那妖孽的男声,陈曦循着他的方向转过头去,开心的笑着。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陈曦能感觉到这次院子中来的人不少,现在还处于被那个男子堵在门外的状态。   陈曦没有说话,一是现在说话口齿不利也是献丑,二是自己还不清楚那些人的目的呢。来到这里这么久,他们一直悉心的照顾着自己,要说没有目的,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陈曦,”妖孽的男子唤起陈曦的名字,这也是他第一次叫陈曦的名字,也间接的说明了他们以前是认识陈曦的。   “嗯?”长篇的话发不出来,单个音节陈曦还是可以说的很准的。   “今日,是来叫你认亲的。”妖孽男子跨进院门,后面的人也都跟进来。   突然间,一个凄惨的哭声传来,陈曦感觉自己被抱住了,可是,这个声音,怎么那么像---自己前世的爷爷呢?   “我的乖孙,叫你受苦了,是祖父没有照顾好你。”啥,祖父!这人真是自己的爷爷   陈曦伸出胳膊去摸爷爷的脸,可是碍于手指上有纱布,触感不真实,只好先作罢。但是这个声音真的让陈曦很是怀念,没想到此生还能再听到爷爷的声音,真是不能更幸福了。   “小曦。”旁边又有两个声音响起,一个女声一个男声,这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只不过妈妈的声音浑厚了好多,爸爸的声音---娇小柔媚了好多。   这果真还是女尊国啊,但是,和前世自己的家人,真的一模一样。   难道,自己的穿越,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么?   家人呵护的温暖,时隔几月之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陈曦的心里冲淡了那份对雨杉刻骨铭心的思念。   陈曦觉得自己这么落魄的样子被家人看到,实在是太过心酸了,说好的风风光光衣锦还乡呢?   当日晚上,陈曦埋在爷爷的怀抱里,嗅着爷爷身上那家的味道,很安心的睡着了。梦里,陈曦看到某处一个繁华的街道,雨杉迎面走来,她继续躲在暗处,没有出去。既然已经确定割舍,就不会拖拖拉拉,这才是雨杉希望的吧。   梦醒,爷爷的细小的鼾声传来,陈曦在心里默道:雨杉,我们以后,就如路人罢。   同时,临安皇宫深处,有一座九重宝塔,九为极,九重代表无上的高度,至高的荣耀。雨杉正在其中盘膝而坐,月光下,头发完全化为了白色,似魔。   忽然间,他长长的眼睫闪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那九重宝塔顶尖直指的那颗星,中间多了一个小黑点,似乎被塔顶戳破了,夜更浓了。   宫闱里,一个男子突然冲红绡软帐中爬起来,仅着一身亵衣,披散的长发扫过锁骨,给人无限的诱惑。   “怎么了?”一只芊芊玉手从帷帐中伸出来,似乎准备把爬起来的人儿捞回去。   可是起来的那个男子直接下了床,赤脚踩在地面上,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   “开窗作甚,小心着凉。”身后的人抱住了开窗的男子,头埋在前面人的肩窝里,嘟囔着。   “别闹。”前面的男子轻声呵斥着,莹白的指尖指着塔顶的那颗星星,看了半晌,叹了一口气。   “别人的家事咱们管不上,继续睡吧。”后面的人把前面的男子直接横抱起来,转过身,窗户应声而关。   那夜之后,后来的照顾陈曦的就是就是爹娘爷爷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陈曦也好得很快,自家爷爷医术了得,给陈曦配了好多治疗咽喉的药草,嗓子最近也好很多了。而且,身上的绷带,也要不了多久就要拆了。   “没想到你这嗓子还能好,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正在陈曦洋洋自得哼着小曲儿的时候,妖孽男子的声音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陈曦说你居然把我写的这么惨,特么的作者菌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赐嫁   “有劳公子费心了。”陈曦歪过头,轻轻笑着。虽是绑着绷带的眼睛,但是映着周围的花草树木,给人多了几分暖意。   妖孽男子走近了,坐在陈曦旁边,执起桌上的一壶茶,冒着热气的水流甩出了美丽的抛物线,进了一旁的杯子。陈曦脸上的笑容呆滞了一下,又瞬间把呆滞隐藏在了笑容后面。   “客人来,还要自己倒茶,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他喝了口温茶润了润嗓子,才慢慢的开口,上挑的语气显示出他的心情很好。   “公子,你知道我的姓名,可是我却不知道你是谁,这也不是为客之道呢。”陈曦懒洋洋的说着,她通过家人之口,知道了这里是杏林陈家的地方,但是家人就是不肯告诉自己这个男子的身份,看来他不是陈家之人。   “灼华。”那个男子心情很好的开口。   “嗯?”陈曦没反应过来。   身旁之人再无动静。   陈曦的反射弧终于抵达,后知后觉的说:“好名字,古人云‘逃之夭夭灼灼其华’,和你很配的名字。”   “啪”茶杯跌落在桌面上摔碎了,水花溅在了陈曦身上的蹦带上。   风声一起,桌边仅留陈曦一人,和一只摔碎了的茶杯,旁边的书上飘下几篇落叶。   灼华仓皇跃起,不用借力,便在空中转了方向,伤口裂开,渗出血来,但是他硬生生的把闷哼咽进喉咙里,不发出一声一响。直至翻了几座墙,到一处满是桃花的院落,他才猛的一下,少了支撑,跌了下来。   “公子,公子……”一个小厮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扶起灼华,招呼着另一个小厮,“去叫陈爷爷。”   “公子,你又何必对那陈曦如此上心,为了就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整日挂念着她,伤才好一点就去看她。她有什么好,她还不知公子便是她的救命恩人,现在她又害得你旧伤复发,我……我一定要去骂醒她!”那小厮扶着灼华躺好,撕开内襟,看到又染血的绷带,边哭边说。说罢,仿佛真要去骂陈曦。   “别去……”灼华声音有些虚弱,“不许去,谁也不许告诉她。”说到最后,眼边溢出了晶莹的泪珠,绷带上晕开的血也越来越多。   “公子,公子,别生气,青争不去,公子您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自称青争小厮哭的更厉害了,声音也软了很多。   “灼华伤没好,你们就不能让他下床。”大老远就听到陈爷爷的声音,近了,还有呼呼的喘气声。   那个小厮不知如何答话,反而青争在屋里不冷不热的说:“要不是去看陈曦,公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本来很生气的陈爷爷此时也是找不到生气的地方,只得把一肚子的担心憋进肚子里,唯剩下起伏的胸膛展示着他对灼华这种自我伤害模式的不满与忧心。   小心的给灼华换了药,绑好绷带,期间灼华的眼睛直直的望着枕边的一朵桃花木簪,眼神哀怨,惹人心疼。   “爷爷,您说,她真的不记得所有的事情吗?”灼华突然开口,声音说不出的难过。   “上面那位算过的,还有假吗?”陈爷爷试了一下绷带的松紧度,整理好绷带,慢慢说着。   灼华一滴泪滑落眼眶。   陈爷爷虽然觉得很惋惜,但拖得越久,受伤越多,还是快刀斩乱麻最好。“你说,你是希望她记起来还是忘记呢?”   “……”灼华一直沉默着,眼泪却停不下。   “陈曦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别看她这些日子对那个人不闻不问,可是,你要是敢提到他,保不准她第二日就偷偷跑了。”   “可是,她今日,跟我说……”灼华想要辩解。   “灼华,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是,这些——是天意啊!”陈爷爷悲怆的说到。   “灼华知道了,爷爷,让灼华休息一会儿。”他闭上眼睛,强忍着泪珠,吐出几个字。   “孩子,你会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的,看开吧,陈曦不适合你啊。”陈爷爷发出最后一声感叹,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岁。慢慢踱着步子,出了门。   陈曦正乐得悠闲没有人来打扰自己,一点也不介意身上泼了茶水。咂咂嘴,‘灼华’,果真是个好名字,可是,也不至于被自己一句话,吓成那个样子吧。前几天来照顾自己的时候,脚步还是蛮沉重的嘛,要么是不会武功要么就是受了重伤,那肯定是为了蒙骗自己他不会武功嘛!今天不知怎么被自己刺激的,就直接暴露了他居然会武功,而且还深藏不露啊。   再过了几日,灼华一直没有来,反倒是陈曦的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拆绷带了。   陈曦这拆了绷带,觉得肚子上有点痒,又看不见,只得伸手去摸,被母亲拦住了,说这伤口最见不得去摸的,过几日就长好了,还给自己涂了清凉的软膏。   话说陈曦终于摆脱了木乃伊的困扰,穿上了柔软的衣服,被一个叫小颜的丫头搀着在这杏林陈府里面转悠。最然看不见,可是她要去熟悉一下环境。   小颜很是能说话,叽叽喳喳的,陈曦倒是通过她的口知道了这大概的分布状况。   她们身处的这个国家,叫大夏国,是个以女子为尊的国家。陈家,是祖传百年的杏林世家,在大夏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自己正式这小一辈中比较杰出的一位,这恐怕也是当时那个王爷不敢下令杀死自己的原因吧。   陈家的教养方式比较特别,不分嫡庶,贤者居上,认师为母。也就是说,陈曦现在的爹娘,其实就是教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师傅。最令陈曦感到惊讶的就是,这里也有一个陈曦,同自己的外貌声音都一模一样,所有的人都一口咬定,说自己是失忆了。   正所谓三人成虎,直叫得陈曦也不得不相信自己是失忆了。   后来,陈曦才知道,那不仅仅是冥冥之中的宿命,更是自己熬尽了心血求来的,只是大家也不知内情而已。   陈曦这一辈中,还有一些比陈曦更加出色的。比如,陈里,读了万卷药书,行了千里远路,尝了许多药草,知道很多药理,看病救人更是一把好手,但是内力修习不济,遂在坐堂时拉上陈宸。陈宸,内力是小一辈中的第一,比陈曦的天赋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天生不爱读书,所幸救人的手法也学了颇多,还是可以抵挡一面天的。   更有陈家最出色的陈新,各方面都很出色,现在已经调进宫成了太子伴读,首席御医。至于为什么不是太女伴读,而是因为这陈新是个男儿身,但是幸好出生在陈家这种对待男女颇为平等的家族里,受到了大力的培养,才培养出了一身文韬武略的。   小颜神秘兮兮的对陈曦说:“据说,那是钦定的下任家主呢。”钦定,便是女皇订的,这也奠定了陈家在杏林独一无二的地位。   陈曦渐渐地全好了,肚子上也不再痒了,陈曦试着去摸过,平平的,没有受过伤的痕迹。陈曦心里有些疑云,但是后来忙的她脚不沾地儿,这件事也被淡忘在脑后了。   这件让陈曦忙的事情就是祭祖,而且还是三年一遇的祭祖。陈曦不知为何这次祭祖要让她这个瞎子来,但还是答应了爷爷可怜兮兮的请求。   所以,每天忙着背祭祖的文献,还有一系列的礼节,这些本对一个正常人来说就不容易了,更别说对陈曦一个没有古文基础的瞎子。   爹爹手把手教着自己写字,陈曦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些日子,陈曦鸡鸣就起,扎马步,练基本功,因为据说祭祖很累,即使一个习武之人也不一定能坚持下来主持全局。更何况自己的功夫已经扔下好久了,整天被绑着像木乃伊一样,没有发霉已经不错了。   吃过早饭,就开始背书,陈曦发现这是要努力的把自己培养成一个才女啊,可是谁叫自己已经答应了啊。午间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下午练字。晚上,呵呵,晚上检查白天的效果。   自从在刚刚恢复的柔嫩爪子上打了几板子之后,陈曦就不敢再放水了,每天都竭尽全力的去学,尽量避免打板子。   半月后,杏林陈家的祭祖大典开始了。陈曦很早的就被拉起来沐浴焚香,穿上华服,踩着流云靴,满脸肃容的站在台前。脸上蒙着绷带,丝毫没有影响到她一丝,反倒是无限的气势。   台下也十分肃穆,所有陈家优秀的子弟都在此,陈曦肃正的说着台词。最后焚香,再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登上高台,这时没有任何人的搀扶,陈曦一步一步,缓缓的登上高台。   不知登了多么久,陈曦有些晕了,可是丝毫不见一个头,她额上已经冒出细汗,但是这时三年一次的祭祖,陈曦顿了顿,继续上。   所有的人都不敢打扰高台上的陈曦,更不敢提醒她还有那么长的路。   终于,在陈曦已经快要瘫倒的时候,脚前没有了阻碍,陈曦登上了天梯,下面的人爆发了激动地喊声。   最后一步了,陈曦默念,摸出腰间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刺下。   血滴在台顶,瞬间被地面吸收了,接着,台面亮了起来,越来越亮。   下面的喊声更加激动了,“亮了,亮了,大夏兴胜,陈家兴盛!”   这个消息迅速的被传到了临安的皇宫,刚刚等陈曦慢慢走下台子时,一个披着黄色衣服的女子进了陈家,“陈曦听旨---陈家之女陈曦得上天眷誉,特封嫁给国师雨杉,还不接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满课,也木有存稿,更晚了,大家见谅,鞠躬,拜谢   ☆、陈曦下嫁了      “嗯”陈曦直接愣着了,雨杉两个字响应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陈曦,还不接旨。”那个女人又说道,严厉却没有一丝的不满。   “陈曦---接旨。”陈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出这几个字的,只是在吐出这几个字之后,整个人精疲力竭的晕倒过去了。她今天已经很累了,又放了那么多血,再加上这个消息,也是震惊的无以言表,情绪波动太大,所以导致晕了过去。   陈曦不知道,在她晕过去的时候,整个广场上充斥的是愤怒的气息,而不是什么激动,或者感谢皇恩浩荡之类的。大家都很气愤,要知道在女尊国女子下嫁被认为是最丢脸的事情,能来这里的一众青年都是年少有为心高气傲的,大部分还是对此事很生气,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在心里暗自开心,至少现在大家脸上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陈爷爷立即上台主持,说既然陈曦已经接旨,那么久一定会嫁的,请国师掐定日期就好。   毕竟使者是皇家的代言人,皇权不容侵犯,这么多人这样的愤怒,若是传到女皇耳里,还不指定怎么想陈家呢,陈家又不是真的造反。再说,陈家屹立百年之久,树大招风,别人抓住这个把柄,也会狠狠的弹劾陈家的。   故此,陈爷爷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在道歉了几句,便招呼人恭送使者回宫。这种人还轮不到陈爷爷亲自送别。   等到陈曦在自己的小院落悠悠转醒的时候,她的心里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雨杉的身份是国师。竟然还要自己下嫁于他,真以为自己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吗?可是,她又在心里嘲讽的暗笑两声,有女皇的旨意,就是自己不同意也不行了,还真成了雨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   我已经打算放下你,你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陈曦能做的,也只有干躺着,等候婚期的到来。   与此同时,皇宫的九重宝塔里,雨杉依旧盘膝坐着,重重叠叠的裙摆遮住他的双膝。一个同样冷清的男子问着雨杉:“这当真,是你的决定?”   雨杉闭目不答。   “你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你知道的,为何,还要这样?”那个男子直接蹲到雨杉面前,痛心的看着雨杉。   雨杉的眉头动了动,又恢复平静。   “难道,是那个人逼你的”那个男子继续问着,雨杉如老僧入定,再无波澜。   “竹青公子,请回吧,国师需要修行。”一个老尼从柱子后面显身,拿着一串沉重的佛珠,神情肃穆,但是在黑暗中却显得那么令人恐惧,仿佛一个刚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魔鬼。   那个竹青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可是看到这个老尼,仿佛被吓到了,竟是直接跑了出去。   这时,雨杉才慢慢睁开双眼,“师傅。”雨杉唤道。   “别想那么多,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也不想让她和你都不的好过,不是吗?”老尼的语气没有刚刚面对竹青那么阴冷,温和了好多。   “是的,师傅,雨杉明白了。”雨杉的声音有了一瞬间的解脱。   老尼继续隐在黑暗中,雨杉再次闭上了双眼。   距离上回成亲才不到一月,这回又是成亲,就连成亲的双方都是同样的人。可是嫁娶的人变了。   成亲的日子很急,不知雨杉为何定的这么早。但是一切都由家人来张罗,自己倒还是偷得清闲。只是心情再也清闲不起来。   陈曦最近也没有心情去晒太阳,眼盲了,对于许多事情便少了很多乐趣,尤其在心情纠结的情况下。   当陈曦感觉自己快发霉长蘑菇时,婚期到了。这一日陈曦一大早就被拉起来洗漱打扮,更有一些全幅阿叔来给她梳头。陈曦感觉这真真是古代女子出嫁的场景,她到没有多么的羞愤,以为她本不是这女尊国的人,不对,是她本来就没有生活在这女尊国。所以,她对女子为尊也没有那么入心,谁娶谁她不在意,只是,为何在她已经放弃的时候又来招惹她啊。   放弃,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陈曦都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准备放弃雨杉的。而且,其中不知有多少是幽怨的成分,还有,是因为雨杉不要自己,心死了。   这几日来,陈曦也说不清自己内心是高兴居多还是害怕居多。高兴是因为这回成亲是雨杉提出来的,那证明他又要自己了;害怕,因为怕这根本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梳洗打扮后,陈曦没有反抗,恭谨的依着全幅阿叔的话做了一系列的礼节。最后盖上盖头,进了花轿。   陈曦不知道雨杉是怎么迎亲的,他那么瘦弱,应该不会骑着高头大马来接自己吧。   这也成为了陈曦以后念叨了一辈子的话,雨杉,我都没有见过你给我迎亲的时候是多么的英姿飒爽,穿着红衣,骑着白马,一定帅透了。咱们,再成亲一回好不好?   只不过现在陈曦还处于很是迷茫的阶段,怎么和雨杉去朝夕相处呢,自己眼睛看不见了,好多事情自己都干不了了,雨杉会不会嫌弃自己啊。   不一会儿,花轿停下了,陈曦大气都不敢呼一声,心里更像小兔子乱蹦。这和自己娶夫时那悲惨的心境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心里想的都是雨杉这就不醒了,腾不出空间来想别的。这时,一切都是别人在忙活,自己就去依着别人说的动作站好,摆姿势,再走几步,清闲的不得了。   “请新郎带着新娘出轿!”全幅阿叔的声音响起,搅乱了陈曦的思绪,她慌忙的抬起头,像是初恋的少女面对心上人的告白时的场景。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耳力很好,有人挑起了帘子,她甚至感觉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些灼热的感觉。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陈曦从善如流的把手放到自己感觉到的热源上,但是她发现那股热源就是自己的臆想,雨杉的手冰冰凉凉,有些细细的勒痕,难道是雨杉骑马勒的?陈曦的心思活跃起来。   然后,跨火盆,陈曦的手心都出汗了。虽然看不见,但是今日听起来不是有多少人,雨杉也是出来临安,认识的人应该也不多吧。   拜堂时,上座的是陈曦的爷爷和那个老尼。不过陈曦不知道,只当是雨杉的亲人,也恭敬的拜着。   “送入洞房---”随着一声高音落下,雨杉的手抖了抖,陈曦手快的抓住了。   这回因为是女子下嫁,也没有必要出来陪酒,早早的便送入洞房了。   这回,两人都醒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做机能实验,作者菌亲自给牛蛙剥了皮,嗷嗷,一生最怕这种滑溜溜的动物……你们快来评论安慰我,明天写洞房O(∩_∩)O~   ☆、送入洞房      陈曦静静的坐在床边,她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屋里的布局她做梦都想看到。   雨杉也没有任何动静,陈曦耳朵尖尖的听到了雨杉有些变化的呼吸声。   屋内很静,只有他们两个人。天色渐晚,橘黄色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纸照射进来,两人身上都多了一分暖意。   “雨杉,”陈曦忍不住唤道,声音竟是有些颤抖。   “我……在。”过了许久,当陈曦以为雨杉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是他的语调出卖了他。   “我……”正当陈曦激动的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雨杉突然出口。   “等等,待会儿说。”   “好。”陈曦幸福的点头应声。   雨杉拿起放在旁边桃木雕花小几上的喜杆,缓慢压抑的挑起陈曦的盖头。   盖头下的脸,不如一般女人的坚毅,棱角很温和。此时少了那双总是含笑眸子的映衬,竟然失色不少,即使已经用胭脂描摹的很美了。   “我们,”雨杉开口,顿了一下,“吃饭吧。”   “嗯,”陈曦现在满脑子的颠龙倒凤,对于雨杉的要求有点奇怪。   “你一天没吃饭,肯定饿了。先吃饭再说。”陈曦把她的欲求不满都写在了脸上,雨杉一眼就看出了,脸红了少许。   “好,吃饭。”陈曦听出雨杉话里的嗔怒,立即顺毛。   雨杉在前面慢慢的走着,陈曦听着声音分辨方位,步子竟跟的丝毫不差。   突然间,雨杉拉着陈曦的手,引她往右走了少许,轻微向下用力。陈曦顺着他的力道,坐下了。   雨杉抽手坐在另一边,为陈曦布菜。陈曦还在怀念手中冰凉的触感。   陈曦感到耳边有灼热感,还有火焰扑腾的声音。她猜,那是龙凤烛,从天黑燃到第二天天亮,寓意一直走下去,同甘共苦。   这已经是晚上了,到晚上了。   另一间屋子放好了浴汤,等着两人一齐沐浴。这是女尊国的传统,男子体质特殊,受孕不易,要在成婚前和妻主一齐浸在特制的浴汤里,让两人体质切合,为以后的受孕做准备。   这里的青楼,不像中国古代的青楼那样,给女子的饮食里面掺汞让她们不育或者堕胎。而是什么防护措施都不用做,一般男子在圆房前,没有和妻主用浴汤共浴的,以后基本都不能再受孕。   但是,一旦已经生过孩子,再生就很容易了。   所以,这么多的准备工作,都是为了男子生第一胎而准备的。   浴桶很大,下面还有碳火在烧,旁边一个里有各种花瓣。雨杉的脸红彤彤的,不知是被氤氲的热气熏的还是害羞的。   面前是蒸腾的白雾,隐约看到陈曦笑的欢实的脸,雨杉的眼神不知要落向何处。他胡乱的瞄着,不巧瞄到了珍珠白色的浴汤下的酮体,脸更红了。眼睛立即闭上,只有颤抖的睫毛说明了他此时内心的挣扎。刚睁开眼时,扫到了旁边的花瓣桶,立即半个身子探出去抓了一大把花瓣撒在浴汤里。   陈曦看不见,却可以感觉到水流的波动,她以为雨杉滑下去了,立即伸手去拥抱雨杉。   刚刚还暗自庆幸感叹自己证明的雨杉就被一只,不对,一双咸猪手抱了个正着。   雨杉的脸更红了,陈曦因为眷恋手下的触感,忍不住揉了揉,捏了捏。   “嗯……”雨杉忍不住低低的哼出口。陈曦更加振奋了,往前挪一点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雨杉不知道两人是如何回屋的,他最后的记忆便是湿哒哒的长发和白色的雾气。   早上身体果然无比的酸痛,身上的衣服是新的,扣子却棒的乱七八糟,应该出于现在还在自己旁边沉睡的某人之手。   反观陈曦,睡得格外香甜,嘴角还微微的上翘,显然很开心。   雨杉伸出手轻轻描摹陈曦的眉毛,显得无比怜爱。只是,那手法倒不似单纯的轻抚,仿佛有玄奥的意蕴在里面。   画了一会儿,雨杉的脸色更差了,本来就很苍白的脸色此时泛出了透明,他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床上。   同时,陈曦的呼吸变了,本来是很绵长的熟睡时的呼吸,这会儿一下子就成了轻微的,不打扰人的呼吸——陈曦醒了。   在雨杉醒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她觉得昨晚把雨杉累坏了,此时不好意思。   当发现雨杉竟然来偷偷描摹自己的眉间,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不是证明,雨杉一直爱着自己?   所以她一直在笑,可是,到雨杉冰凉的手指在自己的眉间的久了,她开始怀疑,难道雨杉有别的目的?   再后来的雨杉直接躺倒,这更让她怀疑,莫非,雨杉这是想治好自己的眼睛?   可是,雨杉,我更宁愿你不受伤啊!我更希望你不是因为愧疚,我救你是我自愿的,后果什么的我没有想,因为,我喜欢你,不能让你受伤!   陈曦看不见,他顺着雨杉左边的锁骨摸索,昨天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突起,现在已经光滑的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据说,那是守宫砂。   既然,你现在还不喜欢我。那我就努力让你喜欢我,陈曦轻抚着那块光滑的肌肤,仿佛只有这个可以对她聊以慰藉了。   雨杉再次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摸摸那凹陷的地方,凉的,陈曦应该已经起来很久了。   他很累,全身都难受,懒得睁眼睛,在脑海中思索着陈曦到底去哪里了。   “叮叮叮”的声音乍响,雨杉知道那是自己挂在墙角的风铃。他无奈的睁开眼睛,罪魁祸首正无辜的站着,不断伸手想要捋顺它,可是风铃清脆的声音更响了。   陈曦手忙脚乱的,她本来就看不到,只是想摸摸自己新家,这些都是雨杉布置的吧?想想就很开心。   可是,墙角这个是什么东西啊?被自己的衣服一带就开始响,居然响到现在!雨杉肯定被吵醒了!   当陈曦终于斗胜了这串风铃时,她才小心翼翼的看向身后的大床。但是,那只是她习惯性的动作而已,她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在呼喊,球评球收藏,真的,这样才是我日更的动力   ☆、争夺   除了成亲的第二天雨杉在床上躺了一天之外,其余的时间陈曦都碰不到雨杉。   即使她随意的拦一个丫鬟问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国师大人在九重塔,平日里是不回国师府的。   陈曦因为是下嫁的一方,所以不能再娶小侍。苛刻的夫家有时连门都不让下嫁的妻主出,但是雨杉对她并没有要求什么,反而陈曦对这里什么都不熟悉,也懒得出门。   至于回杏林陈家,现在回去只会让亲人担心,所以她无事就在花园走走。   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拦着她,而且一日也是按三餐的频率来,而不是这里流行的两餐。应该是雨杉特意交代的。   她总觉得花园的香气很熟悉,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不过这香气让她很暖心。所以,她没事就差人搬个躺椅放在花园里,自己悠哉的躺在上面晒太阳。   眼睛看不见,触觉听觉就极为的灵敏,心思也颇为活跃。但是不是像以前的患得患失,而是一种幸福的满足感。她不知道雨杉怎么想,不过,两人既然已经真正的成亲,即使目的不纯,也会日久生情的。   皇宫深处的九重宝塔,雨杉依旧一身华服,现在还是白天,没有夜晚的静谧。   “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了”竹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还有些害怕,对雨杉的师傅发自内心的害怕。   “是。”雨杉抬眼看了他,朱唇吐出一个字。   “哈哈,你要记住,好好地保护陈曦,不要让她得逞!”竹青笑的有些开心,话语却让雨杉有些迷惑。   “什么意思?”雨杉的眼睛完全睁开,手里结的印也散去了。   “你的记忆不是恢复了么?”竹青继续问道,眼睛有亮闪闪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雨杉对他不是特别防备,但是还是有所提防。   “呵呵,看来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竹青眼睛里的光彩消失了,变得无奈,看到雨杉依旧有些疑问的眼神,“以前的你是不会这么问的。”   “我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还是记不起来。”雨杉双手抱着头,眼睛微闭,眉头也皱成了‘川’字。   正在雨杉没有防备的时候,竹青突然出手,往雨杉怀里一探,再捏了一个决,似乎抓到了什么东西。随后,立即往后退,试图破窗而出。   “嗙---”竹青被窗户弹出,直接扑到了雨杉面前,嘴里溢出了鲜血,慢慢的流到了脖子上。   窗户处出现了老尼的身影,依旧是那串佛珠,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慈眉善目。   “竹青少爷,把东西交出来,老尼这就为你治伤。”   竹青挣扎着爬起来,咳出一口血,直接用手背抹了一下,“你说,他要是看到我受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拆了你这座塔呢”   老尼神色一变,惊慌从眼中闪过,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老尼会治好竹青少爷的,保证竹青少爷出去时,再也看不到一点伤。阿弥陀佛。”老尼姑的话语诚恳,似乎在说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如果我现在就要出去呢?”竹青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继续发问。   “竹青少爷可以试试。”老尼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一丝威胁的意味都没有听出来,但是字面上的意思却显而易见。   竹青的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他深深的看了雨杉一眼,似乎酝酿着什么。   老尼向前一步,提防着他对雨杉出手,“竹青少爷为何犯难,只要你交出手中那物,老尼自会立即放你出去。”   竹青唇边多了讥讽的笑意,他随意的拿起手中的东西,圆润、透明,还透着点点星光,“你说,我要是毁了它,你会不会气急的杀了我?”说罢手就要捏紧。   “住手!”老尼惊慌的喊道,这时她最后的筹码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的。   雨杉更快他一步,伸手就要夺那个东西,只是还没来得及掐诀,就被竹青一个反手捏住了脖子。   “放了雨杉!”老尼厉声喊道,“别逼我出手!”   “呵呵,你放我走,我就放了他。不然,”竹青顿了顿,手背上的血染红了雨杉的衣服,“我就带着这个东西和你的乖徒儿---同归于尽。”   “他告诉你的?”老尼这时倒是不急了,岔开话题。   “嗯?没有,我猜到的。”竹青狡辩,嘴角溢出越来越多的鲜血。   “你连那个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那个在雨杉的怀里的?”老尼继续说着。   “我梦里梦见的!”竹青说了实话,虽然这不是他亲口告诉自己的,但是入梦告诉自己,肯定不违反条约的。   “哼,居然和我玩这一套,那个东西就先放在他那里保存着吧,总有一天老尼我会拿回来的!”老尼听见竹青说的梦,直接就知道了前因后果,语气间也多了几分柔和。   这时一个影子突然出现了,对着老尼抱拳,说道:“前来打扰了,内子不懂事,多有打扰师太,还请见谅。既然师太说这东西暂时归内子保管,那么师太就千万没有当场夺回的理由了。”   这话正说到那老尼心里去了,她本来就是打算趁着竹青放开雨杉的时候夺回来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不过她的脸皮够厚,听了这句话,面上并无任何表现,接着话道,“你一早就打算好的吧?不惜让自己的内子受伤来换回这个东西,你可别忘了你的使命!”   “请师太不要污蔑在下,在下一直清楚的记得自己的职责,自然不敢越雷池一步。既然内子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在下要即使带内子回去治疗了。告辞。”话音刚落,影子就融进了竹青的身体里,接着,竹青的身体消散在空气中。   雨杉因为没有支撑跌倒在地面上。   老尼在心中暗悔,竹青平日里都带着那个人的防护罩,自己轻轻一击之下根本就不会受伤。这回,这么重的伤,肯定是提前计划好的,卸去内力,目的就是要让自己背这个黑锅。真是好算计啊!   看着地上躺倒的雨杉,老尼眼神闪过一抹怀疑,但是立即又被明了淹没。担心什么,他知道了又能如何还不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几乎就是老尼想通的一瞬间,她的身形就隐没在了黑暗中。雨杉发出闷闷的咳嗽声,刚才,竹青掐的太用力了。   他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一点,才慢慢的站起身,虽然动作很是缓慢,但是再落魄也掩饰不住浑身冰冷的气息。暗处的老尼点了点头,唇边有了满意的笑容。   雨杉更衣洗浴罢,顺着木梯爬到塔顶。这个尖尖的顶端下方,有个可容纳一人的小格子,雨杉坐在这里晾头发。眼神回望的却是自己的国师府邸,他不知道竹青为何要抢那个,但是那个对自己对陈曦都很重要,或许,有他的意思吧。自己不过顺水推舟了一番,竹青不会害自己。   当时,在古树下,那些陌生的记忆全部涌进脑海的时候,他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况且还有追兵,自己只能先带着那个许哲躲到前辈,也可以说是前世的自己做好的一个幻境中。   在自己还没来得及融合记忆的时候,陈曦出现了,自己总是抑制不住的想扑入陈曦的怀抱。可是脑海里自己前世的记忆告诉自己,不要,她是骗你的,她是个大骗子。   当时自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可是实在不忍心看着陈曦遇难而见死不救啊!现在还记得她当初在石室看到自己的傻样,雨杉闭着眼睛,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容。   后来对陈曦很是冷漠,也是因为受了那股记忆的影响,但是在这九重塔呆了几天,身上的那股恨意被磨去了不少。自己忍不住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自己为何要去相信那个幻境中的记忆呢   顺着本心走就好,不管那是不是前世的自己。就算是又怎样,自己已经喜欢上陈曦了,就算,她要杀了自己---又怎样。   所以,当师傅跟他提出去娶陈曦,他没有反对,直接答应了。师傅认为自己很听她的话,给自己说了该如何治疗陈曦的眼睛,让自己亲自去治,而不是随意找一个男子。   她的眼睛,自己也喜欢里面总是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那眸子里满满的笑意。   雨杉想着,就幸福的笑着,长发随着风飘舞,周身说不出的仙气。   同时在塔里的老尼突然睁开双眼,双手不断的掐着,似在计算着什么。   最后,大拇指停在了中指的指腹处,老尼仰天长笑,“哈哈哈,果然我没有选错人啊,哈哈哈!”   雨杉的木屐踩在老化的木板上,‘咯吱’声尤为明显。老尼立刻住嘴,仿佛一片漆黑的宝塔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雨杉在心里感叹,师傅啊,您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紫微星隐      时间过得飞快,因为那个东西被竹青偷了,所以雨杉和老尼最近都有些无所事事。但是雨杉依旧没有回到国师府上去,倒是多了闲情逸致去研究星象。   本来这星象他根本不用看,掐指都算的出来,不过,在塔顶看着自己家的灯火,陈曦就在里面,雨杉就有种幸福感。   还是你赢了,我是这么的喜欢你。上一世的事情肯定有一些隐情,我不相信你会要杀了我。   反观竹青,他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盯着眼前透明的小球一直在看,无聊了还伸手戳戳。   “快把它收回去,这个东西没有九重塔的星光映衬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的。”旁边看书的男子终于忍不住了,提醒了他一句。   “哎,你说,你和那个,雨杉的妻主真的是有血缘关系吗?”竹青听话的掐诀把东西收起来,把脑袋偏了个位置,一个耳朵枕着桌面,懒散的看着那个看书的男子。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看书的男子问道。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说来听听。”若是一般人,都只会说我要听真话,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非比寻常,从他嘴里能多套出一些话,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竹青满是听故事的激动表情,旁边的男子宠溺的笑了笑,开始解释,“如果仅仅说这一世,那么我这个壳子,确实和陈曦有血缘关系。按理说,她是我的亲妹妹。”   他顿了一下,竹青立即催促,“继续继续---”   “但是若往早了说,陈曦是一抹微弱的晨曦之光,沾染了我的紫气才修成的实体,也可以说和我血浓于水了。但是,这不是什么简单的血缘关系。”男子毫不客气的吐露陈曦的老底,这些,连陈曦都还不知道。   “诶,那你今回来,是为了帮那个陈曦吗”竹青有些吃味的问道。   “你说呢?”男子直接放下手中的书,定定的看着竹青。他有些恼火,做了这么多,为了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破例,这个人居然还在怀疑自己!我才不会承认,是当时看到青竹,就动了凡心,才不惜耗费大手笔做这个轮回穿越的术法,让青竹开心。   “哎,”青竹直接靠在了男子的怀里,“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乖。”男子摸着青竹的头,拥他在怀里。   夜华正浓,月光侵泄,雨杉的头发又一次变成了银色,这时他迅速的躲到塔的里面。不知道为何,自己一见月光,发色就会发生变化,陈曦,她不会把自己当成妖怪吧   今晚的雨杉有些心绪不宁,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可是却算不出来。老尼也不在,九重塔里中有一个素衣银发的雨杉。   要说雨杉的感觉,挺准的。因为,此时老尼正在竹青的面前,依旧很是慈祥,执书的男子不在。   竹青有些狼狈,浑身却没见什么伤痕,就连血也没有流,但是嘴唇却说不出的惨白。   “竹青公子,这东西老尼收回了,放在你这里半个月已经损害了它的气息,再放下去,就是老尼也修补不好了。”老尼还准备说下去,突然朝天边一望,接着直接消失在竹青的面前。   “阿青,你没事吧?”一个人迅速的出现,直接给青竹切脉。然后担忧的眼神迅速变得愤怒,“可恶的老尼姑!”   “她把那个东西拿走了。”竹青还在担心别的,对自己的伤倒是不大在意。   “那东西放在咱们这里,迟早会失去了灵性的。”男子轻推青竹的后背,青竹的脸色逐渐恢复。   “可是,真的不能阻止了吗?”青竹有些激动,雨杉是自己的亲弟弟啊,不能让上一世的惨剧再次发生啊!   “青竹,成事在人。”男子默默叹息。   “所以,我希望你帮我一次。”青竹挣扎着脱离男子的怀抱,厉声说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呢?我要是不努力,他们又会向以前一样,生离死别的!”   “青竹!”男子有些生气了,“别耍脾气!”   “你只管说你答应不答应!”青竹语气坚决。   “青竹,我不能过多的插手天道。”男子语气放软了,有些无奈的解释着。   “好,好好好!”青竹凄厉的说着,“没想到你竟是这么一个窝囊的废物!你不帮是吗?我去帮!”   “青竹,你能帮上什么?别胡闹!”男子一把带住青竹,一闪身进了屋子。   “你刚刚不是在说成事在人么?”青竹自知挣扎不开,也没有再过多的挣扎,淡淡的说着,“我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上忙呢?”   “哎,”拥着青竹的男子长叹一声,眼神晦明变化,最后只能化为无奈的宠溺,“我答应你。”   天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星星瞬间亮了起来,青竹心里开始突突的跳着,准备去一看个究竟。拥着青竹的男子手一挥,一片乌云闪现,将所有的亮光都隐在了黑暗里,顺变把青竹和自己也隐在了帷帐后面。   九重塔里的雨杉猛地睁开双眼,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细查,又端正了坐姿,闭目冥想。   当老尼带着一个晶亮的珠子回到塔里时,雨杉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今晚的形象没有变化吧”老尼慈祥的声音传来,仿佛一个慈爱的母亲,在问自己的儿子,‘今天吃饱没?’   “没有,一切正常。”雨杉朱唇轻开,吐出几个字。   “可是我刚刚感觉到东边的紫微星动了一下,紫气却没有波动。”老尼的声音瞬间变得阴冷,目光也直勾勾的盯着雨杉。   “今晚皇女降生,紫微星现,紫气不动,这只是个弃子罢了。”雨杉没有一丝慌乱,仿佛没有感觉到老尼那几乎凝成实质的目光。   “这,”老尼对雨杉的话有了一点点的相信。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一只飞蛾从瓶中飞出,翅膀震动空气发出震慑人心魂的响声。   雨杉害怕的睁开双眼。   老尼很满意这个结果,那只飞蛾在对老尼很是亲切,停在老尼的耳边开始吸血,空气中的波动也停止了。雨杉才慢慢从心慌中解脱出来,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   那只飞蛾吸足了鲜血,在黑夜里都能看到它的身体闪着红色的光芒,妖异异常。像是妖精的眼睛一样。   老尼回过头看着雨杉,像是如果你说假话我就要你不得好死的感觉。   雨杉站起来,“师傅不相信徒儿”   “雨杉,你是个乖孩子,你知道师傅担心什么。”老尼虽然表情不对劲,但是语气还是很慈祥,雨杉松了一口气。   “师傅,紫微星动,瞬间即隐,紫气停滞。这根本不是帝王之相。”雨杉开始解释,“所以师傅不必做任何担忧,更何况,还不知这是个皇女还是皇子呢,要是皇子,也只能是个远嫁和亲的可怜孩子罢了。”   “哎,师傅知道你说的有理,”老尼伸手摸了摸耳边的飞蛾,话语一瞬间变得阴冷,“但是,耳听为虚,师傅不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为以后酿成大祸啊!”飞蛾离开老尼的耳垂,那红色越发的妖艳了,但是翅膀扇动起来已经没有声音了。   那飞蛾并没有急着按照老尼的命令去查探,反而绕着雨杉转了一圈,雨杉僵的一动也不敢动。   老尼愈发开心了,雨杉从小就怕这种虫,已经不知被自己训练多少次了,如今还是屡试不爽。   那虫子看到雨杉只是僵着身体而已,似乎有些不满,准备扑向雨杉。   老尼忽然吐出两个字,发音甚是奇怪,但是那飞蛾听到这个后,立即停止了攻势,飞回老尼身边。   雨杉一个站立不稳,似乎准备倒下去。   老尼轻抚了一下飞蛾,那飞蛾直接飞出去了,直至消失在了夜色里。   期间,老尼一直观察雨杉的表情,但是发现雨杉只有看到飞蛾才会吓住,其他时候都是那副冷清的样子。也大致相信了雨杉的话,让雨杉继续打坐修炼。   月光下银色衣袍的雨杉格外的冰冷,头发也渐渐的变为银色,似乎要和月光融在一起。   皇宫深处的某处宫殿里,一个疲乏的男子挣扎着问出,“男孩还是女孩?”   稳公才从眩晕中回过神来,“贵妃,是位小皇子。”   那躺在床上的男子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般,竟是一个劲儿也回不上来,闭上眼睛晕了过去,脸上还汗涔涔的贴着几缕发丝。   一个比较稳重的小侍端着一大盆热水走了进来,看到稳公怀里的孩子,开心的说道,“贵妃生了?这怎么不哭?”   稳公还在奇怪自己刚刚怎么了,那股香味真好闻,可是,现在怎么闻不到了呢   “没事,拍拍屁股就好,兴许刚刚噎住了。”不过稳公也来不及想刚才的事情了,回答这位主子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回答好了能多赏点银子呢!   说罢,拍拍小皇子的屁股,小孩子果然开始嚎叫起来。   贵妃醒的时候就听见了自己孩子的哭声,只是偏头让小侍把孩子抱出去,留下了几行泪水。直到这时,一直不起眼的小虫子才慢慢的飞走。 作者有话要说:     ☆、喜当爹      小飞蛾开心的飞回去报告了喜事之后,老尼和雨杉皆大欢喜。雨杉松了一口气,老尼也是弯了眉眼,笑了两下,抚摸雨杉的头说道,“我素来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今日不用修炼了,回家去陪陪你的小娘子吧。”   雨杉心里有些激动,面上却是一副寒霜,语言也是有着一股子清冷,让人分不出他心里的想法。他说道,“师傅,师傅要徒儿做的,徒儿都已经做到了。师傅本不是贪图名利的人,为何还要继续”   “你个小孩子家的,懂什么?”出乎意料的,老尼没有生气,反而反手把雨杉一揽,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看着窗外的银星闪闪,满是怀念的说道,“当年,你父妃把你托付给我,要我直接带着你走,我还愣着了。想着,这好端端的皇子为何要送走呢?即使生了双生的皇子也不该这样啊!后来,还是看到你在满月下头发会变成银色才知道贵人是多么的有先知。据我后来回宫时,看到的一个老嬷嬷说啊,你父妃临终前还一直惦记着你呢!他之所以要送你走,就是在生你之前梦到这个异象,很是害怕,但是又不想伤害你。所以啊,就托我带你走。”   雨杉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时的静谧,老尼一直是她最亲近的人,如今听到这些,心还是软了好多。“师傅,雨杉不孝。”   “可别这么说,你可是皇子,我不过是个出家之人罢了。”老尼卸去眼里的不忿,才继续缓声道,“要是没有我带你走,你也不必受那么多的苦,不必与人为奴,为小侍。”   “师傅可别这么说,”雨杉对老尼的话有些感慨,以前的师傅不是这样的啊,不过,如今也只能将计就计了,“要是没有师傅,雨杉说不定早就被母皇处死了呢。所以说,师傅就是雨杉的再生父母,现在,雨杉依旧不敢认亲。”   “也是啊,要不是带着你在外面清闲,现在也早就被皇宫这个大染缸给染透了啊!”提到皇宫,老尼的眼里闪出了夺目的光彩,上一世的仇,可要他们血债血偿!   “师傅,咱们不提这些伤心事,看,现在的星星多好,多美丽。”雨杉看着远处的一颗星星,黯淡无光,心里不禁有些心酸。   “是啊,这么多年来,你的占星之术已经无人能敌了啊!看来,你在这方面,着实是个天才!”说道天才,老尼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咬牙切齿,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都是师傅教得好。”雨杉低着头,眸子里流露出恨意,言语上却没有任何显露。   “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雨杉一向是个聪慧的巧人儿。”老尼又回复慈祥,两人就这么心不对的看了那么久的星星,直到寒露霜降,天边被橘黄色染透了。   雨杉蓦地惊醒,老尼已经不见了。地上有一张纸条,“为师闭关需要九九八十一天,这段时间你不必在此修炼。勿念。”   雨杉毫不留情的眼神看着为师两个字,眼里的心酸划过。上一世没抓住的,这一世一定要抓住!   他换上普通男子的素衣罗衫,头发随意绾了一个发髻,顿时亲切了不少。慢步准备下楼,一个人又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人是那老尼说的,他的孪生弟弟,青竹。   “呦,这么装扮,是要下堂啊!”青竹言语里说不出的怪味。   雨杉一下子就会意了,没有理他,侧着身子直接下楼。熟料到青竹直接伸手去挡,一个没拦好,两人一起向下跌去。   半空的雨杉有些疑惑,这个剧本---偏了啊!同在板块中的青竹奇异的一笑,雨杉随即双眼一闭,晕过去了。   依旧是那座桥,那条湖,没有了那个说笑的艄公,没有了漩涡暗流,没有了杨柳飘絮,没有了百花争艳。有的是金黄的落叶,澄清的湖水,一个驾着马车的陌生女子沿着岸边渐渐离开。   一朵桃花打乱了一池的水,可以看出仍的那个人绝对武功不低。这个季节还有桃花,倒也神奇,只是无人注意到罢了。   周围的人潮拥挤,喧嚣至极,几只船儿刚划过来,带着满满的乘客。落寞的男子一个闪身,消失了。独留一阵桃花香。   话说那驾车的女子从正面看起来可不是背影那么的潇洒,毕竟第一次驾着马车,还有些手生。但是能看出来她的力道控制的极好,既不会让马车过于颠簸,也不会让马儿偏离官道。   这个女子正是陈曦,不过是易了容的陈曦。   青竹的话还浮现在耳边,“京都的事情你们别管了,你们都不过那个老巫婆的,只要你们不在她手上,这个京都就不会乱!所以,这是两粒易容丸,吃了它好好地隐姓埋名潇洒生活!去哪里都成,就是别来这临安了!”   陈曦不知道老巫婆是谁,不过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既然除不去,那自己就躲吧!开个小医馆,种个两亩三分地,养着雨杉,和---小崽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到这位小祖宗,一阵铺天盖地的嚎叫声就从车内传来。陈曦从善如流的轻抚一下马儿,让马儿跑慢点。自己挑开帘子把小祖宗抱出来,这是个还没断奶的奶娃子。   不过看来陈曦这一路上有所收获,现在已经可以颇有经验的打开奶瓶喂奶,而且不呛着这位小祖宗。   这孩子还不会睁眼睛,整天饿了还好知道嚎叫,陈曦就在一旁喂奶换尿布。   陈曦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遇到分叉的路时,全部往西拐。只因为,大夏城,在东边。   这么赶了几天路,陈曦终于挑着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边关小城。   因为这王朝最西边就是草原荒漠,水都很少。边关却很繁华,当然,这也仅仅是对边关周围的小城镇来说的。   不过,既然能被成为一座城,也破不到哪去,而且,最近战事并不吃紧,邻邦都很和谐的交流着。这边关,正好是个交通要塞,消息也很灵便,民风淳朴。是个适合隐居的地方,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陈曦觉得,隐于野太累,盖房子挖地什么的身累,看不到人烟心累;隐于市又要防这防那,更累!   隐在一个既不算闹市,也不算山林的地方,绝对是最好的选择了。   文书都是青竹在临安准备好的,守卫一看是大城市来的人,客气了许多,连银子都没收陈曦的,还给陈曦介绍着买房子,买店面。   陈曦最后还是客气的留下了一个金锞子给守卫,这里的贸易很多,金锞子都是见怪不怪的了。还有人大手笔直接砸下一袋子少说有十来个金锞子的呢!   陈曦满意的买到了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虽然有些大,但是最后两进院子中间可以开一点地,种些时令的蔬菜。这里别的便宜,就是那粮食,生贵!   如今有了院子,陈曦给雨杉喂了一颗药丸,让雨杉醒来。   这是青竹教陈曦做的,青竹还是害怕雨杉对那个可恶的老尼姑放不下心,直接先把雨杉迷晕,再让陈曦带走,这下就是再回到帝都,都要少半个月呢。   只能说青竹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雨杉本来已经打算回去找陈曦好好玩两个月了。如今已经逃走了,是断然没有再回去的理儿。   雨杉知道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之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陈曦,你的---眼睛,好了吗”   “好,没,没好!”陈曦的眼珠胡乱的转着,要说自己眼睛没好,雨杉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吧想想都觉得很开心。   雨杉还是有些疑惑,但是想到师傅之所以闭关,还不就是为了恢复那颗光球,治好陈曦的眼睛么他如今已经不知打真正的师傅到底在哪里了,这个师傅很奇怪。“好了,我知道了,眼睛---很快就会好的。”   “嗷嗷嗷,”振聋发聩的哭声传入两人的耳朵,某人在努力嚎叫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雨杉也是刚刚才发现床上居然还有个奶娃子,他不放心的捏捏自己的腰身,这---什么时候出来的?不会---是自己生的吧?   雨杉有种喜当爹的感觉。   仔细一看,这孩子头上还有些淡淡的紫意,这些天已经消散了不少,用不了几天就消散干净了。   “这孩子怎么在你这”雨杉有些吃惊的问着,当日,应该是陈曦来救的场。否则,怎么会老尼直接放松警惕呢   陈曦装着眼神呆呆的样子,她以前医治过那么多的盲人,而且自己也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瞎子阶段,自然装起来十分的得心应手。   其实,陈曦在那天晚上突然眼睛就看得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有股很熟悉的气息飘过了眼睛,自己就可以视物了。   后来,就是被那个叫青竹的男子指导着,带着雨杉和这个小哭包隐居,不再踏入临安。 作者有话要说:     ☆、被宠着      雨杉一直认为陈曦的眼睛还没有好,因为他相信自己算的,而且陈曦没有承认自己的眼睛好了。   陈曦这样骗雨杉,纯粹是骗取同情心,前一段时间雨杉对自己那么冷,真心怕了。所以,装弱者让雨杉对自己好一点。   雨杉要是陈曦这么想,保准打死陈曦不可!简直不能更可恶了!但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不,雨杉正忙着新家的布置。   觉醒了记忆的雨杉对布置家里很有一套办法。窗花、摆台、就连这秋季的植物,雨杉都考虑到了。   再陈曦本打算做菜园子的地方托人挖了个小鱼塘,养了几条鲤鱼,二进的院子里绕着墙围了一圈栅栏,里面是一些小鸡小鸭。   这些只能啄食小虫子的动物被雨杉打算着以后来吃小宝宝掉在地上的饭菜。小孩子本来就爱扑腾,现在还是喝奶的年纪,几个月后,就可以喂一些小米糊了,肯定像种田似的洒一地。那时候这些小鸡小鸭也就长大了点,跟在小娃娃屁股后面吃饭渣。保证养的又肥又胖,宰来吃最好了。不管炖汤还是红烧,肯定又嫩又新鲜。   鱼塘的另一边,种些秋日的菊花,毕竟这第三进的院子才是他们住的地方,种那么多的蔬菜看着劳心。   第二进的院子就可以种菜了,现在才刚进秋天,边塞的秋天来的晚,也不大冷。此时还可以种些好长成的生菜,十几天一熟,那时再买些肉,和陈曦围着火炉吃火锅。   第一进的房子纯粹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不过因为边塞贸易发达,这条街虽说起来比较冷清,还是有人做生意的。雨杉准备把正中的一间收拾出来,再打通左边的一间,合并起来做药房。右边的一间打通一个门,给前来求医的病人休息用。   雨杉知道青竹会比较照顾自己,但是看到陈曦摸索着给他掏出的那一大把银票也是惊呆了。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他喜滋滋的找人做了放药的小抽屉,再把那些药名一个个亲自用沾了金色颜料的湖笔写上去,每个药名都仔细核对了好几遍。她要是能看见了,一定很激动吧!   雨杉不喜欢大的动物的臭味,动物小了还几乎闻不到,可要是牵一头羊什么的回家,雨杉还是受不了。   现在面临最大的难题就是,孩子的喝奶问题。边塞最不缺的就是牛羊,可是古代的男人能生啊,要是不提前预定了,这羊奶可就没了。这里的人讲究先到先得,不给你讲什么我提前预定的,他们大都比较淳朴,不会想着我给你留一份奶,再多收你几分银子之类的。   到的早了有,到的晚了,羊的奶都没了。   孩子是果断不能喝陈奶的,必须要当天的新鲜的,才有助于小孩子的成长。   这着实是个难题,只能每天天还没大亮,雨杉就催促着陈曦去奶户家排队,给小祖宗打一盆奶回来。   “雨杉,这样的生活,真好!”陈曦装着看不见的样子,其实斜瞟着雨杉给孩子喂奶。现在屋子的一切都步上正轨了,一群小鸡小鸭窸窸窣窣的,小鱼塘偶尔有红红的鲤鱼冒上来吐泡泡,一到下雨天,雨杉就抱着孩子坐在屋檐下,看那些小鱼跳出水面,然后又弹回去,溅起一堆水花。   淘气包乐的直笑,漏出没有牙的牙床。   来这里快一个月了,雨杉让做的上好的雕花椅子,软榻都回来了。就连陈曦的药材也都准备好了大半。   秋天渐渐行进,天气冷的迅速。雨杉第一波种的生菜终于长好了,他也很开心。虽然原本的记忆恢复了,但是他还是向往朴素的田园农家生活。   这一世记忆中的那个男子,那些种田生活,虽说是假的,但是还深深的烙在他的心里。他不知有多期望这些柴米油盐的生活,陈曦在开医馆赚钱养家,自己在院子里养小孩子。   陈曦装着眼盲,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怀里抱着熟睡的小孩,她一动也不敢动。此时,陈曦觉得装眼瞎简直是个错误,为什么当初不主动跟雨杉坦白呢?看雨杉对自己多好!   这不是歉疚的想要补偿的好,而是发自内心,只想对你一人好的好。陈曦从心里深深的体会到了,只是雨杉还没有说出口。   其实她躺在这里,看着雨杉架起火炉,上面堆了一个锅,煮好的鲤鱼汤味道着实诱人。她都等不及想给自己盛一碗,可是想了想身上这位小祖宗,还是算了吧!   刚刚自己就是觉得手麻了,想给小祖宗换个姿势,顺变解脱一下自己的手。可是哪知自己仅仅尝试着抬了抬手,这个小祖宗就开始嚎叫,自己抱着她哄了好久才哄好的。这会儿自己也不敢乱动了。   雨杉布着菜,眉眼弯弯的看着陈曦。想必是因为知道陈曦看不见,雨杉倒是大胆了许多。这些日子都是经常见到雨杉这么大胆的样子,陈曦由开始的小心肝扑通直跳,到现在都习惯了。   雨杉做的正是这边塞常见的涮锅,架着一把火在下面烧着,上面放口锅,备着花椒,麻油,盐,葱姜蒜,再往里面涮肉。   不过雨杉做的更为复杂一些,他先是烧了一只鱼,用鱼汤来涮自家种的生菜,还有那切成薄片的羊肉。   边塞的牛肉不好找,贵就不说了,一般就只有那么点,看起来也不甚新鲜,雨杉就没有买。吃了鱼肉再涮点羊肉片,配着在菜店买来的酸菜,这口味着实不错。   陈曦还没有来得及动筷子,雨杉先夹了一块鲤鱼肚子上的肉,再沾点调好的辣椒油,细细的剥去小刺。   举箸夹起这块鲜美的鱼肉,送到陈曦嘴边,“张嘴。”话语轻软,没有了那股子冰冷气,倒像个撒娇的小夫郎。   陈曦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张开嘴,大口的吃下,“咳”,吃的太用力,咬到筷子了!   “别着急,饿坏了么,我先把孩子抱到屋里去,你的碗里有些我煮鱼时下的豆芽,先吃点,我回来给你布菜。”雨杉的声音柔柔的,活脱脱一个乖巧的小夫郎。   陈曦发现雨杉特别喜欢做饭,尤其是一些自己发明创造的饭。他会在早市上买一堆食材,然后自己研究新的食谱,在厨房捣鼓一上午,给宝宝做出来什么西米露啊,奶糊糊啊,宝宝现在长得很是圆嘟嘟的,惹人喜爱。   这两个不靠谱的父母在吃饱喝足晒太阳的时候,终于想起来宝宝还没有名字的。   “哎,你说咱们宝宝还没有名字,取个什么名字好呢?”雨杉眯着眼睛,似是小憩,话语也很轻柔,应该是早上在厨房忙了一早上累着了。   “我这个人,只识字,真要我写,我也写不出几个。雨杉,还是你取吧。”陈曦的古文功底着实不咋地,不过她偏爱这种午后慵懒的时光,尤其和心尖尖人在一起。   “你看,我都计划好了,下月初五正是个好日子,离现在也就不到十天了,到时候咱们药堂开张,顺变给孩子举办一个满月礼。”雨杉来了兴致,把自己的计划倒豆子般说给陈曦听。   “好啊,可是咱们在这里还不认识几个人,这孩子的满月礼也怪冷清的。”陈曦觉得什么事情都是越热闹越好的,尤其是喜庆的事情。   “才不会冷清呢,”雨杉话语里满是激动,“你的医馆开张,咱们是要多放些炮仗的,这就热闹了,顺变把来捧场的人都请了,咱们多从饭馆子买几桌子菜,也方便。”   “这个主意好。”陈曦侧着头道。   “还有啊,咱们家医馆还没有名字呢,你快想个名字,咱们家宝宝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这名字先随意着取。紧紧重要的还是咱们家医馆的名字。”雨杉随意的拨开一束调皮的发丝,唇间的笑意晕散开。   虽然大家都易容了,但是雨杉的笑容是的的确确的增加了,随时都在笑。   陈曦虽然纳闷为何给做大事的人现在不取一个霸气外漏的名字,但是雨杉一向比较厉害。陈曦已经习惯被宠着的生活了,这时也不想过多的思考。   “我觉得这名字啊,还是咱们家当家做主的人取比较好啊!”陈曦笑道。   “哦?你这是为自己下嫁于我抱屈吗”雨杉很会意的接着下一句。   “冤枉啊!雨杉大人,小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小的是清白的!”陈曦立即辩解,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   “既然我是当家做主的,那就取名叫‘如希堂’,如何?”雨杉眼珠转了转,俏皮的说着。   “好,哪个曦,晨曦的曦吗”陈曦激动起来。   “你想的倒好,是希望的希。”雨杉毫不留情的给陈曦浇冷水。   “你看,晨曦的曦多好,早上出生的太阳,不就是希望大家都身体倍儿棒吗”陈曦不死心的问着。   “你说的倒是,那就叫如曦吧!”雨杉笑的开心,眼波流转,水汪汪的看着陈曦。   陈曦脸一红,这、这还没给宝宝取名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大问题   如曦堂热热闹闹的开张了,边塞民风淳朴,人流量也大。被鞭炮声吸引来了一大堆人,陈曦淡定的目视前方,这样既不会失礼,也不会让雨杉察觉陈曦瞒着他的事情。   因为是第一天开张,笼络客源是很重要的。但是在边塞,则不尽然。这里的人大多是近日来,过几天就走的商人和赶路的人,常住的人口不多。   陈曦和雨杉商量第一天就给大家免费看诊,虽说大部分人就是来凑个热闹,但是若陈曦真的看得好了,这回家就会宣传给自己那地方的人听,以后也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来上门求医的。   陈曦和雨杉激动的剪开了红绸子,一把推开大门,乡亲们便看到了崭新的如曦堂,宽敞、明亮。散发着药味,医馆的气氛一下子就出来了。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我们如曦堂开业,看病不要钱,抓药也不要钱!”雨杉在一旁亲切的对着大家笑道,嗓音拔高了好多,透着一股子当家做主的味道。   “真的连抓药都不要钱?”一个老大爷问道。   “是的,今天为了庆祝如曦堂开业,什么都不收您一个子儿!”这句话是陈曦回的,场面有些吵闹,她惦记雨杉的嗓子。   “好啊,我这腿疼好多年了,一直舍不得看,既然你们不收钱,我就来看看。”老大爷得到答复后,几乎热泪盈眶的说着。   这句话说得实在,不收钱才来看的,证明这地方富人多,穷人也多啊!陈曦决定把药费再降一个档次,对那些富得流油的,自己大不了多收些诊疗费就行。   “大爷,那边排队,咱们一个一个来。”雨杉走过来亲切的招呼着。   没有名字的宝宝被雨杉放在了药橱的拐角,这里离外面还有一个桌子挡着,也不怕被撞到。小孩子丝毫不认生,看到大家乐呵呵的笑着。   “陈大夫,您可真绝了!我这真真还不止腿上一按一个坑,右肋下面偶尔就是抽着疼!以前我家夫郎总说我做的姿势不对,才肋子疼的,可这就是最近疼的频繁了些。”一个女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曦,随后又转为了膜拜。   “你这是肾出问题了,小解黄而有泡沫,我先给你开几服药,最晚七天后再来。”陈曦落笔,她写的是简体字,繁体字她也只认个大概。   “还有,我猜你这病是坐久了吧,多多起身活动一下,每天早晨跑几圈,再配着这药,应该可以缓和。”陈曦边写边说。   “陈大夫,您说的真准!那,我这还有救不?”女子的声音终于不复刚才的淡定,她本来已经不作任何打算了,城里的大夫她都看了,都说这是没救了,让好吃好喝供着几年,说不定哪天就去了。   “有救,只要你不整天操心你这病,按时喝药,多锻炼,活个几十年不成问题。”陈曦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幸好这女子来的早,晚几个月说不定就有核酸沉积在脚趾骨上,引发痛风。   这里没有现代那么好的手术条件,再说这痛风不好治,有多少人是半夜疼死的啊!   “陈大夫,多、多谢您,您可真是活菩萨啊!”女子突然感动了,没有人不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的。   “好了,坐那边等一会儿拿药,下一个---”雨杉接到陈曦的药单时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字写的歪歪扭扭,还不好认,也亏雨杉聪明。   因为这些抽屉上的药名都是雨杉写的,所以雨杉对这些药名还是能有个大概位置的印象的,抓药事虽不能像陈曦那样一把抓,但是速度也不慢,药店里的人都是等一小会儿就可以拿到药了。   宝宝很乖的没有哭闹,陈曦和雨杉忙了一早上之后,请愿意留下来吃饭的人给孩子摆了满月酒。倒也其乐融融。   下午都听说如曦堂的陈大夫是个神医,下午来的人更多了,陈曦和雨杉搭配的很好,但也累的够呛。   直到天色黑了,油灯燃尽,还剩下的一大堆人才说明天来看诊,陈曦和雨杉笑着关了门。   待跨过门槛时,雨杉不小心绊了一下,陈曦眼疾手快的把雨杉捞进自己怀里,“怎么这般不小心!”   “你、你看得见!”雨杉怒。   “我---”陈曦此时是百口莫辩,真的露馅了啊。   雨杉怀里的宝宝看到陈曦吃瘪,笑个不停。   雨杉直接一扭头,带着宝宝进了屋,“嘭”的一声关上门。   陈曦在门外摸了摸鼻子,想着解决办法。   “乖乖雨杉,快开门,你家妻主在外面要冻死了!”陈曦敲着门,扯着嗓子喊道。现在秋天过了一半,边塞的温差正大,晚上还是很冷的。但是陈曦说冷就是纯粹开玩笑了,她穿的很暖和,又有武功在身,冻不出毛病的。   过了好久屋内没有动静,陈曦正准备再次敲门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陈曦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她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变了手的轨迹,落在身侧。   “进来!”雨杉妙目一瞪,朱唇吐出的两个字。   陈曦笑呵呵的进去了,雨杉在她身后关了门。   “说,怎么回事?”雨杉怒道。   “那个,我的眼睛今天、就是刚刚才突然看见---”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雨杉几乎爆发的眼神,陈曦实话实说了,“其实我的眼睛在咱们还在帝都的时候最后一天就恢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恢复的!就是突然之间就可以看见东西了,然后有个人把这个小孩给我,让我好好抚养,说是复明我的眼睛的代价。”陈曦漏了一句,到时再送回帝都。   “哎,他做事就是讲究因果,咱们一起好好养着她吧,我把她视为己出了。”雨杉似乎明悟了什么,也不再逼问陈曦。   陈曦心里暗自得意,看吧,自家小夫郎就是这么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原谅自己了!   “但是,”雨杉话锋一转,“咱们还没好好算账呢,你骗了我这么多天!”   “这、我不也是怕你不要我么?”陈曦讪讪道。   “我哪会不要你!我有说过不要你么?”雨杉反问。   “没有。”陈曦答,可是,你也没有说过不离开我呀。   “所以,”雨杉欺身前来,呼吸都洒在陈曦脸上,陈曦觉得脸上痒痒的,心里却有些战战兢兢,等着雨杉下半句的发落,“你就好好表现吧,省的我哪天不高兴了,把你贬为下堂妻!”   说道最后,雨杉自己乐呵开了。陈曦觉得这个世界明媚多彩了好多,连爱哭包也可爱了许多。   “嗷嗷”刚在心里夸完,这孩子就哭起来了,雨杉忙着去抱孩子,给陈曦留下一个贤惠的背影。   陈曦这时也不必刻意去装盲眼了,给孩子把羊奶热了,一勺一勺的喂着。   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咱们把宝宝叫佳乐吧,希望她以后的生活能多多的笑一笑。”雨杉询问陈曦。   “好,就叫佳乐。”陈曦手没停下,嘴上的笑容越咧越大,这才是幸福的一家。   喂完奶,宝宝的兴致来了,乐呵的直笑。两个大人却很累,哄完了宝宝,雨杉开始铺床。   雨杉揉揉腰,累着了。   “趴在床上,我给你揉揉。”陈曦有些心疼。   “还没洗漱呢,会把床单弄脏的。”雨杉坚持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   “我去烧水,你坐着歇歇。”陈曦扶着雨杉坐下,自己去忙了。刚出屋门,一阵冷风刮过来,陈曦觉得屋子得快点装上地龙了,要不然雨杉和孩子都得冻着。   边塞的水更紧缺,陈曦都是早上打一大缸,屯着一天用。   她麻利的烧了水,兑成温的,想了想,起身去前面的药铺抓了点药放在锅里,这些药可以活血化瘀,忙了一天用这些泡泡脚再适合不过了。   第二天虽说要收钱,人还是满满的,孩子也乖,不哭不闹。陈曦打算着买个丫鬟小厮来帮忙看孩子,顺变做饭、打扫屋子,还得有一个在隔壁给病人煎药。   下午门上就贴了如曦堂的招工,晚上关门时,一个被陈曦治好的大姐很热心的让婆子们把一堆丫头小哥儿带来,雨杉挑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照顾佳乐,还有个三十左右的大叔做饭,还有个看起来很麻利的丫头煎药打扫屋子。   二进的那一群房子还有很多,陈曦给她们分配了房子,再交代了一些规矩,无非就是给个下马威而已。然后按当地的行情给他们讲每月的银子,屋里的人气旺了起来。越来越像一个大家庭了。   后来陈曦的医术越发出名,就连佳乐每天都有牛奶喝了,这孩子也越长越胖,圆嘟嘟的十分讨喜。   小鸡仔小鸭子长胖了,陈曦最近瞅着这些,准备挑一只给雨杉炖汤喝,这么久了自己的宝宝都还没有呢,陈曦越发的着急。   随后,她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虽说自己应该算是这个女尊国的人,可是、自己的身体是现代的父母给自己的!自己和雨杉,到底谁生孩子!怎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接生      正待陈曦和雨杉准备就寝的时候,隔壁传来一声哀嚎,右边耳房的佳乐被吓起来,哭个不停。   随之而来的就是砸门的声音,“陈大夫,开开门,求求你,救救我家夫郎吧!”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陈曦立即跑过去开门,雨杉跟在一旁收拾药箱,陈曦一边吩咐着要带什么。   “陈大夫,我家夫郎要生了,这、这还没生出来,求求你,去救救他吧!”女子说着就要给陈曦下跪。   “大姐,别,我这不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去么?”陈曦料到是因为开业第一天说的不外出就诊,所以这位隔壁的大姐才这么惊慌,现在又没有病人,外出就诊还是可以的。   “陈大夫,我家夫郎他、他血流不止啊!那端出来的盆子里,都是红的血啊!”女子拉着陈曦就走,手抖个不停,很是担心自己夫郎的安危。   等等!什么?这是,要她去接生!陈曦表示压力山大,首先,自己不知道古代的男子是如何生产的,这么贸然的上去,不知会不会弄巧成拙啊!   “这、大姐,请稳公了吗?”陈曦问道,有个熟悉流程的人在旁边,至少可以指导陈曦正确的施针。   “请了啊!这、我家夫郎都生了一下午了,开始还有点力气,现在都没力气叫了,刚刚,突然流出来好多血!”女子在描述病人的情况。   下午正是医馆最忙的时候,也难怪陈曦和雨杉没有注意到了。   两步路,就到了女子的家里,刚踏进主院,就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陈曦眉头一皱。   雨杉担忧的看着陈曦,那眼神在问,你没问题吧?有把握吗?   陈曦笑了笑,直接准备跨进生产的屋子。   “你是谁?女子如何能进生产男子的房间?”一个穿着粗布衣服,但是做工却很精细的老年男子直接挡在陈曦面前,语气中夹杂的担忧过度的愤怒。   “爹,这是陈大夫,外面交口称赞的陈大夫!”这家的女子立即上前解释。   “可是、这,哪有女子进产房的先例?里面血气太重!不吉利!”老阿叔倒是担忧陈曦。   “阿叔,我是大夫,不忌讳这些的。”陈曦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但是止血应该可以的吧。   “就是就是,陈大夫医德宽厚,自是有大福气的人,咱们就不讲究这些!”女子也上来帮忙劝自己的阿公。   “那就多谢从陈大夫了,不管能不能救活我儿,我一定去庙里吃斋年费一月给大夫祈福!”老阿叔很是感动,陈曦背着药箱进去了。   屋里的血气更浓,已经有连个稳公累的满头大汗,雨杉在外面帮忙烧开水。   “苗苗,加把劲,生出来啊!”老阿叔在一旁鼓励床上的男子。   陈曦就着满满的蜡烛瞧着男子的脸,苍白苍白的,就连嘴唇也是煞白的,嘴巴已经没有力气合不拢了,面颊上满是细汗。   “阿叔,我来把脉。”陈曦上前,把药箱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拿出银针,让旁边的稳公在火上烤烤。   气血亏空,而且生了这么久,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阿叔,”陈曦把脉完后,正色对着阿叔说,“这抱孙子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开几副药让大人先醒来,然后施针给大人恢复一下气血,试试催生直接把孩子生出来。不过,这孩子可能就直接夭折了。”   “既是这孩子与我们无缘,那就罢了。只愿我儿安好,以后不受这罪了!”老阿叔很是通情达理。   陈曦开始着手救治,虽然不知道这里的男子怎么生孩子,陈曦觉得无论如何给大人恢复气血要紧,这一下午已经失血过多了,生孩子肯定使不上劲儿。   陈曦迅速的用陈氏写法写了几张方子,吩咐雨杉依次熬好,自己在一旁给床上的男子止血。   撩开男子的衣服,肚子上面全是鲜血,陈曦一愣,这莫不是肚子上受了什么重创吧?   旁边的稳公很有眼色的在旁边拿起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男子的肚皮。鼓鼓的,圆溜溜的,要是能生出来估计还是个胖娃娃呢!   这把肚皮擦干净了,陈曦发现男子肚脐下方约摸五厘米处有一处横切的痕迹,莫不是这里的男子生产用手术?这明显是剖腹产的痕迹嘛!   那些血水就是从这里冒出的,看来羊水破了很久了。   陈曦反观这个刀口,切得有点小了,所以才导致没生出来吧!这个大夫也太不敬业了!手术做到一半就撂摊子!陈曦暗自腹诽,顺变观望四周看有没有手术刀之类的,古代居然可以动手术,这里的医学进城蛮发达的嘛!   想到这里,陈曦突然想到自己眼盲时,在陈家也是觉得肚子上有切口的痕迹,只是那时自己看不见,抹了半个月的药那个疤痕已经摸不到了。再等到自己可以看见的时候,肚子上已经光滑如初,连一个小小的疤痕都没有。当时自己便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倒是有些瘆的慌。   她不禁抖了一抖,把脑海中的思绪摒除,救治眼前的人要紧。   施了几针下去,果然没有血水冒出了,稳公和老阿叔脸上都轻松了不少。   雨杉把熬好的药端到门口,一个稳公直接端进来,老阿叔伺候着男子喝下去,少顷,脸色果然缓和了。   陈曦没找到手术刀,就比划着说想找个刀子,把这个切口切得大一点,好把孩子拿出来。   结果一屋子的人都大惊失色,老阿叔说,“万万不可!”   陈曦纳闷,那本来的这个口子是谁切得呢?   可是陈曦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这个刀口确实极小,连一寸的长度都没有,应该再划拉大一点。   “老阿叔,这个切口太小了,否则孩子怎么着都是出不来的,这样拖久了,孩子和大人都保不住!”陈曦正色道。   “可是,这动刀子是万万不可的呀!男子在生产的时候会自动分出一个口子,孩子就从这里生出来。万万没有我们拿刀子切的说法啊!这万一切到孩子怎么办?”老阿叔的话解了陈曦的疑惑。   原来这女尊国的男子生孩子是从肚皮上生出来,和前世的剖腹产一样,陈曦长知识了。   “阿叔,这孩子现在也还活着呢,我不要刀子,只要一把剪刀,用火烤过,烈酒消了毒,不出几分钟孩子和大人就都有救了。”陈曦觉得古代看重子嗣,用孙子来说事,应该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陈曦拿到一把王麻子大剪刀,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组织剪,眼科剪,止血钳都没有,陈曦要进行一场最最艰难的手术。   所幸这里的男子身体条件特殊,手术很成功!   当外面的女子抱着孩子笑的时候,陈曦也缝好了伤口,父女平安。   躺在床上,雨杉眉眼弯弯,怎么也睡不着,陈曦却是真正的累着了。谁也不知道她拿着王麻子大剪刀时害怕的心情,那种大剪刀根本不能用前世拿手术剪那样的标准握姿,陈曦很怕剪歪了。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她就直接睡过去了。   第二天听着鸡鸣就起来,陈曦赖在床上想着到底是公鸡打鸣还是母鸡打鸣呢?碍于自家的鸡崽子还不会打鸣,总不好把别人家的鸡抓来看看---   于是,她还没有起床的动力。   “妻主,起床了。”雨杉端着一盆水,推门而入,“隔壁的阿叔来感谢你呢。”   就着陈曦躺着的姿势,他给陈曦擦了擦脸,“快点,别让客人久等了。”   陈曦这才起床,梳洗打扮好去了正厅。   自家的医馆还没开门,正厅摆了张桌子,厨房的阿叔已经把饭端上来了。   旁边在医馆熬药的小姑娘快嘴的说隔壁的李阿叔这回带来了好几只新鲜的山鸡,还有他们种的水果,都洗了在果篮里。陈曦觉得这家人不错,以前就一直帮孩子弄来了牛奶,陈曦就觉得欠了人家很大的人情。这回倒是送自己的特产,让陈曦觉得很舒服。   陈曦就打了一个照面,就去医馆忙活去了。现在已经快入冬了,边塞的天气凉的厉害,得快点装地龙了。   大清早的还没几个病人,陈曦一个人开药抓药,交给快嘴的小姑娘去煎药,自己在手心里哈了一口热气。   恰巧被准备回家伺候儿子坐月子的老阿叔看到了,直接说,“诶,我家那儿媳妇会铺地龙,等我回去给她说说,忙完了手里的来给这里铺一铺。”   “那就谢谢阿叔了。”陈曦应了。这家人处理事情不会搞得直接扑上来我是你亲戚的样子,而是你愿意与我交往,你帮我一分,我就要还回来,让大家心里舒服。   这些都是聪明人的做法,陈曦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下午,果不其然就来给陈曦修地龙了,医馆一个,主屋一个,佳乐的屋子里一个,主要是地龙修多了会让墙体软化,所以也没敢多修。   陈曦按照成本价给了钱,大家都乐呵呵的。   医馆暖和了,陈曦和雨杉学着写字,毕竟有好多老百姓只在这里看病,不在这里买药的。小日子过的其乐融融。只是没想到,这次来看病的居然是个熟人。 作者有话要说:     ☆、白感动了   晚秋,已有了冬天的寒凉,不过医馆的地龙烧的很旺,雨杉和陈曦也只穿了夹袄,出门用的毛皮披风放在柜台里面。   因为太冷了,雨杉一般早上都不让把佳乐抱出来,怕冻坏小孩子。   此时正是忙里偷闲的好时机,这个时候边塞就剩下几乎最后几批货物要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大家大都窝在家里。因为冬天不仅寒冷,还很危险,这时候狼群也找不到食物,会出来觅食,天冷路滑,摔着了就得养百天。   医馆里没有什么病人,买来的小丫头小律在隔壁煎药。雨杉偷闲给陈曦教字,一笔一划,很是认真。雨杉写的不是时下流行男子写的那种簪花小楷,而是很有风骨的瘦金体,洋洋洒洒的一整张,看起来甚是赏心悦目。   “诶,这一笔不能直接划过来,要顿一下笔,然后再提起来,一鼓作气画的直直的,再顿,最后收回去。”雨杉看着陈曦那狗爬的字并没有嘲笑,反而很是认真的讲解着。   “哎呀,雨杉,我还是找一个炭笔,用纸包着写吧。”陈曦累的够呛,二十几年的书写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不行,好好练习。”雨杉此时完全是一个严格的老师。但是陈曦没有注意到的是,雨杉有一瞬间的走神。   “诶,你这簪花小楷写的真秀气。”女子在一旁夸赞,顺势拿起笔,在纸上落字,“明明你是一个这么有风骨的人,这簪花小楷道配不上你了。我想想,对了,这个,瘦金体,最能展现你的风格了。”   “嗯。”男子在一旁淡淡的回答,似是有些害羞。   “哈哈哈,没事,多练练就好了,我给你抄一本,你按着这个描红,很快就会练好的。”女子听到男子的回应,很是开心,当即坐下来,重新铺了一张纸,蘸蘸墨水,认认真真的写完了一张纸。   “我会好好练的。”看到女子闪亮亮的眼神,男子忍不住回应道。   “恩,我知道。”   “哎,雨杉,你这字练了多久啊?”陈曦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碎了雨杉的回忆,也把他拉回了现实。   “练得不久。”雨杉道。   “不久是多久?”陈曦觉得自己的胳膊都酸了,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你好好练着。”雨杉有点心烦,说了一句之后直接拿着披风走掉了。   陈曦的眼神黯淡下来,最近脑海里一直蹦出一些画面,她一直不知那些是真是假,只是,这些都很零碎,零碎到她甚至不立即记下来就会忘掉。   罢了,日久生情。   陈曦没有追过去,而是继续练字,一笔一划,比刚刚学字的时候认真多了。刚刚雨杉在身边啊,怎么静得下心呢!   厚厚绵绵的帘子被揭开,寒风夹着冰霜被来人裹挟进来,陈曦收起纸笔,坐回了看诊的台子上。   “大夫,我家夫郎一直咳嗽,这、一直不见好,能不能去诊治一下?”女子的声音有些苍老,夹杂着怯懦,但是,陈曦对这个声音颇为熟悉。   她缓缓的抬起头,果不其然,刘郡先生。   “对不起,坐堂的大夫不外出就诊。”陈曦变了嗓音,冷冷的回答道。且不说最后出卖他们,就是那一直的欺骗都让陈曦受不起。   “可是,这病有点严重。”苍老的声音里夹杂了哀求。   “出门右转,回春堂的大夫可以出诊。”陈曦直接起身,继续去练字。   “回春堂的大夫,治不好哇,都说您医术高明,老妇才来特此一求。”刘郡对陈曦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显然她没有认出陈曦。   “既然回春堂的大夫治不好,在下医术浅薄,就更加治不好了。”陈曦头也不抬。   “求求大夫,内子真的需要医治啊!”刘郡的态度放软了,这是苦肉计么   不过陈曦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以前她就是一副老好人形象,谁知道竟是那么的用心险恶。   “大夫,只要能救回内子,我愿意做牛做马的洗衣做饭,伺候大夫。”刘郡声泪俱下。   陈曦觉得她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既然已经选择来陷害她,那么就不要来求着她救人。万事皆有因果,种下了苦涩的种子,那么果实就不会是甜的。   “你回吧,我是不会出诊的。”陈曦的语气平缓了,但是还是拒绝了她。   “大夫---”刘郡还没说完,一个身影直接撞开门帘,冲了进来。   “娘,求这些人干嘛都是欺负咱们穷人的豺狼虎豹,没有钱她们那肯给爹爹看病!”这个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就是二十几岁,黑黄的脸庞,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看起来应该是个有主见的女子。   刘郡尴尬了,她根本没有请到大夫来看病,只是听说这个陈大夫医者仁心,看并不贵,而且药到病除。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哪知一瞬间便被自己的女儿揭穿了,老脸也不知往哪里放,直接一扭头,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揭开门帘出去了。陈曦被那股冷风吹了一吹,整个人立即精神抖擞起来。   这屋里还留下了一个刘郡的女儿,正恶狠狠的瞪着陈曦。   旁边的门后面躲了一个小律,她有些气愤,陈大夫为人这么好,她们却还这么说陈大夫!可是她却不敢出去,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凶,陈大夫那么弱不禁风的,会不会被欺负啊!   女子一直瞪着陈曦,哪知陈曦根本没理她,专注的练字,这不,小小一会儿,瘦金体九连的有模有样了。   陈曦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本来就会这瘦金体,只是忘了,对,就是像忘了一样!这练一会儿,就完全想起来了。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身上也有秘密。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是被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唤醒的,雨杉站在她面前,一只汤碗落在了地面上。   小律利索的来收拾,陈曦忙越过柜台看看雨杉有没有烫伤。   细细的擦着雨杉的手指,药膏清清凉凉的,雨杉的手指软软的。   “怎么这般不小心?”陈曦擦完了,又用嘴轻轻的吹着,还边嘟囔着。   “我太震惊了。”雨杉笑道。   “这不止你震惊,我也震惊。”陈曦放下雨杉的手,拿起自己写的字,最后几个字和前面的有很明显的差距。   不,应该说后几个字风骨尽显,像已经练了好几年了,而前几个字还像刚刚学习时的小孩子。   “写的真好。”雨杉继续道。   “雨杉,我知道你的身上有秘密,可是,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上也有秘密啊!”陈曦准备开诚布公。   “好了,急什么?先吃饭。”雨杉笑语盈盈。   “好,你一提还真的饿了。”陈曦与雨杉移步到屋里去吃饭。   “让小珂把佳乐抱过来。”雨杉吩咐小律,小珂是买回来照顾佳乐的那个男孩子。   “嗯。”小律穿上棉衣,出去了。   雨杉心情很好的给陈曦夹菜,“你最近一直很累,咱们下回再吃涮菜吧。”   “好啊,下回用咱们养的小鸡做底汤,多加一些辣,吃的人暖烘烘的。”陈曦就开始计划了。   “好啊,最近我把菊花落得花瓣晾干了,下回你可以冲茶喝。”雨杉道。   “诶,那个不是洗澡用的么”陈曦记得这里洗澡有撒花瓣的习俗。   雨杉脸微微泛红,妙目一瞪,“净想些什么事!”   陈曦在心里大喊冤枉,不过这些口头便宜说说也不错。   “佳乐小姐知道要见爹爹娘娘,在这开心的笑呢。”小珂是个腼腆的孩子,不过把佳乐照看的不错。这句话是小律说的。   “呦,我家小宝宝长胖了。”陈曦从小珂怀里接过佳乐,“好了,你们俩也快去吃饭吧,别饿着。”   “你怎么知道她长胖了,你才抱过她几回?”雨杉笑着在旁边打趣。   “小孩子么,一天一个样,肯定长胖了,你看着肉嘟嘟的小胳膊,都赶上我的胳膊了。”陈曦很有童心的拿着小宝宝的胳膊和自己的比一比,果真,粗细差不多。   “你那全是骨头,都不长肉。”雨杉果然有些心疼,这一顿饭下来,陈曦足足比往常多吃了一碗菜。   雨杉最近容易犯困,陈曦用古代诊脉的法子给雨杉把脉,也不好判断这究竟是怀了还是没怀,只能让雨杉别累着,先观察观察再说。   “这孩子,冷了也不爱动,真懒。”陈曦饭饱,不敢直接休息,吃的太多撑得慌,所以抱着孩子在屋里瞎转悠。还嫌孩子贴在她的肩头不玩闹。   “她这要是哭起来你保准嫌她烦。”雨杉悠闲地躺在床上,看着这一对可爱的母女。   “诶,雨杉,咱们的孩子啊,快生出来一个,好和佳乐一块玩耍。”陈曦想着想着就想歪了。   “那,你说是女儿好还是儿子好?”雨杉倒也来了兴致。   “当然是儿子好!”陈曦毫不犹豫。   “为什么”雨杉内心有些微微的感动,要知道,女尊国向来是重女轻男的,这时陈曦直接表明儿子好就是让自己没有心理压力。   “因为,咱们生出了儿子给佳乐当媳妇!”   “滚!”雨杉怒!白感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指挥的好   日子逐渐步上了正轨,雨杉最近吐得愈发厉害,佳乐也快三个月了。   寒冬腊月,冷风正吹得紧。陈曦买了一大堆孕夫注意事项的书回来看。雨杉在一旁打趣道,“你这大夫当的不称职呀,前一段时间我怀孕了你都没有诊治的出来!”   陈曦被打趣了一点也不脸红,反而一本正经的说,“这方面的事情我确实没有经验,不过,以后就有了。”说完,还看着雨杉的肚子。   雨杉从陈曦找不到乐趣,也懒得打扰她看医书,自己躺在床上找些话本子前来消遣。   自从陈曦的字练得愈发好了,雨杉这是乐在心里,虽然嘴上不给陈曦解释,但是陈曦也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诶,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咱们买点好吃的去。”雨杉随意的翻了几页话本子,没意思,又把话本子随意的往床头一扔,自己揭开被子,穿上鞋子站起来,直接走到陈曦面前。   一把揪走陈曦的医书,“别看了,咱们出去玩吧。”   “动作慢点,小心些。”陈曦急忙松开手,任雨杉抽走手中的医书,“外面这么冷,出去怕是要冻坏的。”   “不会的,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下雪不冷消雪冷,这雪才刚下,不冷的。”雨杉把陈曦的书摊着放在一边,转头对着陈曦说,言辞间少见的娇态。   “这、还没下雪呢。”陈曦望着被冻得模模糊糊的窗棱,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景象,不过早上出去是没有下雪的。   “现在没下,过不了一个时辰就下。”雨杉毫不在意的道。   “你,又开始自己观星象算命了。”陈曦急的站了起来。   “这一点小事,不碍得紧的。”雨杉也知道自己干了错事,委屈的狡辩道。   “这可不能说的这么简单,看破天道总会在你身上找回来的。”陈曦担忧道。   “哪有那么过分,这些都是为民造福的,天道不会怪到我头上的。”雨杉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股高贵的气息完全迸发出来,很是让人膜拜。   “好好,我就希望啊,这要果真要你背负这么多,我就替你背了。”陈曦说的真心话。   “咱们一起承担。”雨杉反握住陈曦的手,直接坐到陈曦的怀里。   却说那临安的皇宫里,两个人同时心里一震,只不过一个是高兴,一个是震惊!   老尼速度很快的把珠子掏出来,这颗珠子已经蒙上了灰白色的光。她出离愤怒,一下子把怀里的珠子捏碎了,牙也咬的“咯吱”直响。   “竟然被你们摆了这一道!”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随即站起来,出了塔往皇宫内室走去。   “怎么了,现在开心了?”青竹打开窗子直乐呵,一个声音温润的问着他。   “恩,开心。”青竹关上窗,眉眼弯弯的,这回应该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吧!   “我教你的闭气诀可学会了”男子继续问道。   “唔,不会。”青竹这回傻眼了,那个劳什子闭气诀好难啊!怎么可能一个月就练会!   “你肉体凡胎,不过须臾几十年的生命,再被你这样蹉跎下去,恐怕到老都修不成仙胎。”后面的男子语气多了份无奈。   “凡人多好,须臾几十载,便会忘却生前身后事,下一次再来又是独身一人,了无牵扯。”青竹装着一副洒脱样。   “你敢!”背后的男子咬牙切齿,“再给你一个月,要是练不好我就帮着你练!就算是醍醐灌顶也要你修成仙胎。”   “哎呀,这不是一直都担心弟弟呢,我就没把心思放在修炼上!”青竹转过身,一副嬉笑的模样,“凶什么凶!你不是也说我的天资不错么!定会在我老死之前修成仙胎的!”   “是是是,青竹大人天资卓越,小的膜拜。”男子立即顺毛。   边塞,果然白雪皑皑。   “陈曦,快点,别磨蹭。”雨杉最近很是开心,日子过得也甚圆满,小脸养圆了不少。   “小心滑!”陈曦在薄薄的雪地上滑了几步,直接逮到雨杉,抱在怀里。   “哈哈。”雨杉直接勾住陈曦的脖子,挂在陈曦身上开心的笑着。   “咱们看看养的鸡鸭,这下雪它们还会冷的。”雨杉说着就拉着陈曦往前走。   最后,演变成的就是---   “陈曦,快这边还有一只,快抓住!”雨杉站在旁边,发髻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快点啊,那只又跑了!”雨杉开始蹦起来。   “你小心!”陈曦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满头大汗,怎么看怎么像个刚种地回来的小农妇。   “快点,被冻着了就不下蛋了!”雨杉继续道。   陈曦遵命,但是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一句,“把帽子戴上,雪化了还得洗头!”   最后,陈曦看着粗糙的小鸡鸭屋子,乐呵呵的,这是她第一次做手工当木匠,雨杉指挥的---恩,不错,陈曦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但是某人显然比她更有成就感,“看,还是我指挥的好!”   某个夫奴在一旁狗腿子的应承。   “呀,这雪怎么越下越小了,明个儿起来就不能打雪仗了!”雨杉抬起手,莹白的手指泛着透明的光泽,雪花落在指尖侧,一直停留,像是比着谁的温度更低。   陈曦心疼的想要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暖暖,但是考虑到自己满身的鸡屎味道,还是作罢了。   但是嘴里说着,“你暖暖手,咱们出去给你买一副手套暖暖。”   雨杉抿嘴,他的精神还是极大的,极不想进屋休息。可是考虑到陈曦急需洗澡,还是跟着陈曦回到了屋里。   水汽袅袅的升起,弥漫了整个屋子,雨杉继续躺倒在榻上,看着屏风后面的身影,眉目越来越柔和。   “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的。”雨杉扬起嘴角,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上一辈子,都应该只是个误会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打算写个小番外,解释一下作者菌的脑洞,不知大家有哪里感觉疑惑的,我在番外里解释!   么么哒   ☆、前世之天命   凤临三年,昭贵妃产下两子,女皇甚悦,盛宠一时无二。   大皇子赐名青衫,二皇子赐名青竹。青,是大夏国最尊崇的颜色。   次年,十五的月圆之夜,贴身的小侍在贵妃耳边低语几声之后。贵妃扶额,摇头说因多喝了两杯酒,头晕,先行回宫。   女皇心疼,立即便允了。   “皇上,你这最爱的还是哥哥,奴家不依。”一个娇小艳丽的男子挤在女皇的旁边,顺势为女皇倒了一杯酒,贴身依偎上去。   “孤不是还在这里陪你么?”女皇脱不开身,但也喜欢这种小俏佳人型的男子,就直接将他揽在怀里,与众臣同饮。   要说为何青衫、青竹的生父这么受宠,还有一段缘由。   女皇年幼时,喜好出宫游玩,这见到一个男子便被牢牢的吸引住了,再也移不开眼。   哪知那男子是个有婚约的,誓死不从。这誓死和真死还是有点区别的,最终还不是屈服在女皇的压力之下,乖乖进了宫。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虽然说什么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但是,真当得到了人之后,便会得寸进尺,还要得到你的心。皇家自古就是最为霸道的,野心也是最为强的。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要是没有野心,任人拿捏,这个国家也将国之不国。   所以,女皇一直在为得到他的人而努力,爱屋及乌,这两个儿子在女皇身边也养得极为金贵。   今日,这急匆匆的回宫,就是因为他的贴身小侍在他的耳边说,“大皇子的头发,全变成白的了---”   “啊!”贵妃见到自己的亲身儿子,也是下了一大跳。   那个在婴儿床上躺着的,双目紧闭,似大人一样蹙眉的,便是自己的大儿子。只是,他的头发全变成了银色的。   如果此时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美男子,一头银色的发丝倒还赏心悦目。可是,那还是个未满一岁的小孩子,头发稀疏的长在脑袋顶上,和月光遥相呼应,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到底是父亲,贵妃还是走上前抱起了自己的儿子,小孩子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眉头也舒展开了。在父亲的怀里蹭了蹭,舒服的睡觉,头发也渐渐的变成黑色。   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睡熟了,也恢复了,这心才放下来,摇着转了几圈,却是再也不敢把孩子放在月光照耀下的婴儿车了。   “快去叫国师进来。”他嘱咐贴身的小侍,“别叫人发现了。”   因为贵妃喜静,女皇便投其所好的在这不偏僻的院子里建出了一股冷宫的氛围,只是这里女皇经常来而已。   二皇子还在睡觉,贵妃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眸里闪过意思不舍,随后又进了里屋。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第二天,贵妃的芳兰苑失火,大皇子在里面没有被救出。贵妃伤心,进入皇家宗祠吃斋念佛为大皇子祈福。   据说,在这晚,是因为贵妃喝醉了去了凤后的銮凤阁,女皇震怒。但是凤后是女皇不敢动的,他是周□□的女皇嫡子,大夏国只是周□□的附属国而已。女皇只是发了一通脾气,最后把二皇子养在风后身边,以示歉意。   再一个月之后,贵妃被女皇亲自从宗祠拉回来,一整晚,大殿里都是些“你背叛了我”之类的话。   次日,贵妃薨,女皇悲痛,罢朝三日。   只有凤后在一旁讽刺,“杀他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伤心?”   之后几年中,女皇愈发的昏庸,全国召集男子,不理朝政。   再后来,不知被什么蛊惑,听信国师的话,任由国师在宫中横行。   凤后虽然依然地位稳固,不过已经失了女皇的心,一般独自一人在銮凤阁练剑。   青竹是被凤后带大的,皇子之位稳固,前来巴结的人多得是。陈家的第一人也被凤后召见专为青竹一人看伤。   话说,国师带走青衫之后,临安城外细雨绵绵,便为青衫改名,雨杉。   陈曦和雨杉认识在那个破旧的城池,那时,陈曦还是个刚出家门游历的半大姑娘。   雨杉被国师教养的很好,虽然日子贫苦些,但是至少没有矛盾。   漆黑如墨的夜空下,一颗颗明亮的星星挂在其间,雨杉伸出青葱的手指头,于夜空下描摹着,“师傅,那颗星星是什么”那颗星星的光芒很微弱,微弱的让人忽视它,可是雨杉偏偏注意到了。   几乎所有的星星师傅都告诉自己它的意义,或者根本没有意义。可是那颗星星,师傅从来没有解释过。许多星星只有在消逝的那一刻才会迸发出光芒,准瞬即逝。那颗星星的光芒虽然微弱,可是却一直在那里,从未消失。   “那个啊,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师傅笑的慈祥,眉间却尽显老态。   “师傅,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呢?”雨杉转过头,果然不问了,开始对自己的师傅撒娇。   有一次他想去算一算师傅的命,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结果,他觉得师傅一定是位很伟大的人,身边几乎所有人的命他都能算,只有师傅的找不到。   只是,每当他为了好玩,试图去算别人命的时候,师傅就会苍老许多。雨杉以为那是人老了的正常反应,便会炖出许多滋补的东西给老人家。   他不知道的,那是天命。   师傅把他所有的天命都转到了自己身上,观星师是为了人们百姓造福的职业,不可为了一己私欲而肆意用观星术。   雨杉年少,不懂。知道的时候师傅已经进入弥留之际。   他是在师傅留下的书卷里看到的。他是大夏朝的大皇子,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弟弟。还有,自己的发色偶尔在月圆之夜会改变,不受自己的控制。   “切记切记,不可在月圆之夜见生人!”   后来,与陈曦遇见是他乱投医之下找到的,陈曦初出茅庐,血气方刚,自认为天下没有自己治不好的病。   确实,在陈曦的努力之下,雨杉师傅的性命保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雨杉宝宝      几场雪之后,该过年了。边塞的年味尤其的重,从子时到大清早,炮仗的声音都没停过。   雨杉怀孕了之后,本性尽显,什么高冷都是他披上的保护衣,玩耍、爱玩、对什么新事物都很新鲜。与他相比,前期有些迷糊的陈曦真是很沉稳安静了。   这时,边塞的人流物流是最多的,不像临安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雅趣,边塞的人们自有他们的玩法。   因为这里冷的要命,所以卖的狐裘都是顶顶好的,价钱还不贵。至少陈曦给雨杉买了两套,包括护耳的耳套,毛茸茸的小毡帽,以及各种护膝。   雨杉开始死活不愿意穿这些毛茸茸的玩意儿,“那些都是给小孩子穿的,我这都快当爹了,哪能那样穿呢”   陈曦买东西时完全是以少女怀春的态度买的,她就觉得自家雨杉一身素袍,眉目冰凉,倒真似画儿里面跑出来的人。她想把雨杉打扮的活泼一点,恰好雨杉最近也很是活泼。   “这哪是当爹啊,咱家孩子出来之后,咱家就养三个孩子!”陈曦说着,手上的动作不断,给雨杉裹好可爱画风的狐裘,戴上毛茸茸的毡帽、护耳,再围上围巾,直到围得把雨杉的脸遮住为止。   雨杉一时不懂陈曦话里的意思,被陈曦手快的裹在了衣服里,“啊?哪里来的三个孩子”他可是悄悄算过了的,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个千金!陈曦一定会喜欢的!   “这可不,佳乐一个,咱们俩的宝宝一个---”陈曦凑近雨杉,温热的气息喷在雨杉的脸上。   雨杉觉得脸上痒痒的,这怀了孩子,自己的身体倒是越发敏\\感起来,平日里都是不怕痒的,今日倒是觉得这热气都能把自己煮熟了。   但他觉得自己身体这样的反应是不对的,所以强忍着没有后退,等那股子挠心的感觉过去之后,才恍然开口,“那这第三个宝宝呢?”   “第三个啊,可不就是雨杉熊宝宝么”陈曦看着自己夫郎的脸越来越红,心情大好的揶揄他,现在热乎一点,在外面不至于被冷到。   “好啊!陈曦,你居然敢说我是小熊!”雨杉气急,脸上的颜色更加明媚了,看的陈曦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可是,咱家雨杉宝宝,你不觉得自己的重点错了吗   雨杉轻轻的捶打了陈曦两下了事,夫妻二人就准备出门。本来雨杉也没打算追问,都老夫老妻了,怎滴还像个刚成亲的毛头小姑娘,爱开玩笑!          小律他们是冷的惯了,好不容易能过一个温暖的有地龙的冬天,都不打算出去。正抱着佳乐在医馆那间熬药的屋子煮着饺子,过大年!   此时街上做生意的,要么是在自己的铺子里,过年的钱好赚,也都忍着大冷天的来开门赚钱;要么就是据说边塞那边草原来的游牧女子,带着点草原的特产来做买卖。这时候要是能把手头的都卖干净了,回家能再买一匹好马,赛马时就不愁没有好成绩了。得了第一还能奖励一头羊呢!说不定酋长对你看上眼了,把自己,咳咳,自己的儿子许配给你。   “大姐,你们这羊肉汤可真好喝,一点也不膻!”陈曦端着大碗,喝完了汤,留恋的把碗底的几小片羊肉和几根粉丝挑进嘴里,“再来一碗!”   “好嘞!”外面涮羊肉的大姐又端了一碗水盆羊肉给陈曦,大大的碗上飘着油星儿,还有几颗葱花,以及铺的满满的香菜叶。   “那可不,他们家的水盆羊肉是这一带最好吃的了,我每年都要来吃。”旁边桌子上的一位客人接了陈曦的话茬。   “嘿嘿,爱吃就多吃点。”卖羊肉的大姐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边塞方言,最主要的还是他们草原上的话,但是陈曦还是听懂了。   雨杉正用勺子优雅的喝着汤,只是那速度有点快,不一会儿也见了底儿。   陈曦因为是第二碗,还很烫,陈曦在上面一直吹气,这烫的喝下去会直接烫伤食管,容易引起食道癌,前世不只有多少人死于这个疾病。   “哎,你的分我点儿。”雨杉戳戳陈曦的腰,其实隔着厚厚的棉衣,哪戳的出什么痒痒肉来。   陈曦乖顺的一笑,先给雨杉夹了一筷子粉丝,再把羊肉全挑给雨杉,随后分了雨杉少半碗汤。   这时大部分人都走了,毕竟是过年,他们还有一家子要操心,哪能偷闲这么长时间!   陈曦自己夹了一口粉丝正吃着,雨杉就随意的加给陈曦一片羊肉,自己依旧优雅的喝汤。   “宝贝儿,我吃好了,这家的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可惜的就是这家只有过年才摆摆摊子,要不我天天带你来吃。”陈曦又把肉夹给雨杉,自己家不是吃不起肉,可是总是没有草原当地的人做的地道,何况这家只有年年过年才开业。   雨杉又把肉夹给陈曦,“这一碗里统共才几遍肉,况且我刚吃了一碗了,这也吃不下了。也就是你说的,咱们只有过年了才悠闲的转一转,逛一逛,吃一吃,平时哪来的闲时间?”   雨杉看着陈曦吃下去,才继续说,“城里也有天天开业的草原羊肉铺子,他们用的也都是草原最好的羊,你且知道为何这家的生意这般红火,却不租个门面,天天开业吗”   “相公请讲!”陈曦看到屋里几乎没人了,这时本来也不是饭点儿,刚刚能坐满已经很稀奇了。这会儿掌柜的正在洗锅,腌羊肉,看来是准备晚上那一餐了。   雨杉斜斜的蹙眉,瞟了一眼耍宝的某人,似瞪非瞪,看的陈曦心猿意马。   “别人家的水盆羊肉,羊肉又厚又大,这家的又小又薄,就是这一点就比不过其他的家。更别说这价钱还一个子儿不少!虽说他们家的更加好喝吧,但是别人家就是切得薄一点也就是这个味儿!别人家的羊肉多,这膻气也就重些,但是实惠啊!你或许说这别的家也切得薄一点,卖的便宜一点,也差不多。可是,这边塞一天的人流是稳定的,就像这一大碗,肉少了吃不饱,很少有人连续买两碗的,大家就是图个新鲜。每天买水盆羊肉的也就那几户,自然一碗实惠点,能吃饱,才是正道。而且,还有人专门喜欢这种膻气,就爱那种口味的汤呢!所以这家才开不下去,只有在过年,大家在家把饺子吃饱了,才会过来喝两口汤,暖暖身子的。这也正是这家掌柜的高明之处。”雨杉的眸子亮晶晶的,倒映着陈曦浅笑的模样,美丽极了。   “哎呀,这位公子,您可真是神了!”掌柜的从后面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饼和一盘绿色的辣椒。雨杉看到清炒的辣椒眼睛都直了,直冒绿光。   掌柜的和蔼的笑一笑,“您照顾我们的生意,再尝尝我家那口子做的辣椒,这还是只有在你们国家才吃得到的。”依旧是方言夹杂着草原的话,却让雨杉感觉无比亲切。   陈曦同掌柜的寒暄了两句,再回过头时,雨杉已经又吃下一块饼子,少半盘辣椒了。   吓得陈曦赶紧抢了雨杉手中的筷子,“辣椒可不能多吃,伤胃,待会儿你回去胃就火辣辣的烧。”   雨杉费力的咽下因为陈曦的动作卡在喉咙的一口饼子,才婉言道,“那是胃里没东西的时候才会火辣辣的,我这都吃了一碗多的水盆羊肉垫底儿了。”   陈曦态度坚决,雨杉眸中含泪。   掌柜的看不过去了,虽说草原上的男子大多都是健壮的,但是雨杉这么楚楚可怜型可是很容易唤醒女子心中的保护欲的。直接对陈曦说着,“你这妻主当的也忒不称职了,不就是多吃了几口饼子么?我家那口子买的辣椒不辣,就是那种朝天椒,看着辣,吃到嘴里连辣味都没有的。你这马上还要出去,多吃点辣的发发汗,身子暖!”   说道最后,掌柜的直接用上了草原那边的话,陈曦和雨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不过雨杉还是明白这个大姐是在帮自己说话,还以温润的一笑。   “你这疯婆子,饭都凉了,还不去吃?等我给你端过来呢”这就是纯粹的草原话了,陈曦和雨杉表示压力山大,两口子打情骂俏自己这外人掺和进去总是有点尴尬的。   陈曦悄悄的在桌子上留了银子,自己带着雨杉溜了。   刚出门,两人对视着,忽然大笑,雨杉都有点直不起腰来。   陈曦操心着,“帽子戴好,围巾拉上面一点---”   “爹爹,看,好漂亮的神仙哥哥!”雨杉此时只两只乌溜溜的水汪汪大眼睛露在外面,碍于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对方有生擒猛虎之力,雨杉很淡定的妥协,任陈曦打扮自己。此时听到这句话,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一下。   “对啊,今儿个见到神仙哥哥,回去把神仙哥哥画下来好不好,元元要每天都练习画画,才不会让你二叔的儿子超了去---”   父子相继走远,陈曦拉着雨杉继续搜寻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是个男儿身   寒夜霜降,华灯初上。   各家各户门前都挂着红红的灯笼,显得忒喜庆。本来这就是个喜庆的节日,马背上的民族不大注意这过年,他们只是为了赚上一大笔钱买匹矫健的马驹,或者赚钱买些新鲜的东西回去给孩子看。   因为塞外的人民居多,所以这连带着边塞的人们在大晚上都很热闹。   昨夜已经守岁了,今晚正好看看这些各地的风俗习惯,风土人情。   大红的灯笼,硬着雨杉的毛绒帽子,把帽边都勾勒出了一层艳丽的红色。一个人看着她们,眼中晦明变化,随后隐在了人海中。   陈曦神经大条,没怎么注意到,雨杉想要回头看,却被陈曦拉去看那捏面人的戏法。   随后,雨杉一脸郁闷,手里拿着一个面人,正是一个毛茸茸的形象,雨杉觉得给后面添一条尾巴就可以做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了。   夜半,陈曦抱着昏昏欲睡的雨杉,才回到家门。灯还亮着,昏暗的油灯,还有桌边昏昏欲睡的三人和怀里已经睡熟的孩子。陈曦觉得有种家的温馨。   小律的一顿一顿,不一会儿就撞到桌子上,惊醒周围一大桌人,宝宝依旧熟睡。   陈曦比了一个“嘘”口型,抱着雨杉直接穿过二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地龙也烧的暖烘烘的,被子里的暖壶把被子也捂得暖暖的。陈曦给雨杉解开衣领,摘下帽子、围巾、耳套,再脱去外衣,换了睡衫,放进暖烘烘的被窝。雨杉玩累了,真的睡死了,陈曦做这些动作时都很轻柔,他除了感觉舒服了许多之后,就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陈曦这才忙里偷闲,去前院抱了佳乐,再让小律一众赶紧去睡觉,把孩子抱在了雨杉身边,放进床的最里面。虽不用守岁,但是毕竟是过年啊,还是一家人乐呵的在一起比较好。   小律他们还在锅里温了水,回来可以直接洗洗睡的,陈曦这时也是累极,没有那个精力。但是转念一想,雨杉这时刚有了身子,每天还是泡泡脚最好,促进血液循环。她还是忍着疲乏,慢步在月光下的庭院里,把水兑好,去给雨杉擦了脸,洗了手和脚,才随意的把水泼在庭院里,盆子靠墙立着放,才抖抖风雪进门。   一夜好眠,雨杉和陈曦都睡得很好,只是某个熊孩子一大早饿了,把一家人惊的那是鸡飞狗跳。   雨杉揉揉额头,表示没睡醒。陈曦立马又扶着人躺下了,死活也不让雨杉下来忙活,就连饭都是陈曦端到跟前吃的。   陈曦一早就觉得这右眼皮突突的跳着,今日指不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开始还为此担心,随后又觉得这些怪力乱神指不准的,便安心的看“如何养胎”“产女必备”“孕夫生产必备”“养胎不得不说的一百零一件事”   突然间,医馆的门被敲得震天响,雨杉刚眯了眼,就皱起眉头。   陈曦温声安慰道,“兴许是来求医的,我去瞧瞧,你且睡着。”还把雨杉拿来揉眉头的手塞进了暖暖的被窝里,安抚的拍了拍。   医馆过年期间关门,门口也贴了告示,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的。陈曦把怒气压下去,带着有些担惊受怕,但是脊背努力挺得笔直的小律去开门。   果不其然,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了,指指点点,倒是在陈曦出来之后收敛了好多。陈曦正要发怒,“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治死了人自己还不承认!”一个穿着破旧,大冬天的还仅仅穿一件破旧的夹袄,里面露出乌黑的棉絮。   她的这句话说出了口,周围人也开始私下交头,议论纷纷。   “阁下说我治死了人,请阁下拿出证据。”陈曦面无表情,真难到是来碰瓷的?   “我、我家夫郎生病了,上回要你医治,你开了药,我家夫郎喝了没两天就死了。”女子看到周围人没有帮陈曦,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在下能否知道你夫郎的名讳?”陈曦蹙眉,这男子的名讳不可说出,不过死者为大,陈曦实在记不起来这个女子是哪个山头的哪颗葱了。   “我家夫郎的名讳岂能告诉你们?”女子怒道,只是怎么看怎么贼眉鼠眼,没有丝毫威慑力。   “陈大夫,别理她,她可是咱们这儿有名的克夫命!”人群中传出一个宽厚的女子的声音。   瞬间,人群分开,都恨不得离那个女子八百里远。古代迷信陈曦知道,可是没想到大家都这么迷信,什么克夫命陈曦是不信的。   那个女子看着眼熟,陈曦却忘了她的名字,只听那个女子继续道,“这个人叫林赖,是个十足的赖皮。”   正当女子开始说话,那名叫做林赖的女子就开始准备逃跑,陈曦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的后领,破旧的布料应声破开,灰白的棉絮散了一地。   陈曦有些懊悔自己的手劲大了,正准备叫小律去拿一件新的棉衣作为赔偿。   谁知那被撕坏了棉衣的女子一发狠劲,直接朝陈曦扑来,陈曦来不及回避,直接被撞翻在地。   “林赖,放手!”认识林赖的那个女子大喊。   林赖此时发了狠,这件棉衣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了,她们居然破坏了自己棉衣!从小到大没有什么让自己如此的真心过!   她直接捞起拳头,朝陈曦的脸上狠狠的砸去!   陈曦也不是吃素的,铁拳一握,直接握住那林赖的拳头,狠狠的捏下。   本以为林赖会哀嚎,等陈曦抬头看时,这林赖竟然在流泪。陈曦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准备扶她起来。这样子看起来怪可怜的,陈曦虽然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可是她拥有大夫都会有的慈悲之心,只要不是得罪的太过,或者侵犯了原则,她都不会对别人下死手。   林赖狠狠的甩着陈曦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那只准备挥拳的手还瑟缩着,看来是真的疼了。   “林赖,你发什么疯!”那个女子一把拉起林赖,质问她。   林赖努力去甩开女子的手,没甩动,遂放弃,依旧站在人群中央,一脸悲哀样。   陈曦和小律把他们请进医馆去,周围的人没有好戏看,就散了。毕竟这可是远近有名的陈大夫,得罪了陈大夫,那纯粹是在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林赖一直默默的掉眼泪,不言不语。陈曦听着那自称是林赖同乡叫林丰的女子说---   林赖自由丧父丧母,都说她命硬。祖父祖母也不要她,她从小就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家里没人了,自己还赖活着在这世上,所以大家叫她林赖,但是,她能活这么大真的不容易。   后来,有地主人家看她命硬,要给自己已故的弟弟娶阴妻。这已经很悲惨了,不禁是入赘,还入赘给了已故的人。但是给她的嫁妆倒是丰厚。   也就自这里起,林赖做上了这种勾当,本来就够命硬了,这硬生生的嫁了十几个阴夫,弄得生人勿进。大家都不敢跟她来往。   陈曦听到这里,诧异的看了一眼林赖。   林丰继续推理道,这回来讹诈陈曦,是因为在昨个,看到陈曦家夫郎打扮的光鲜亮丽,很是心动,所以才准备来讹诈一些钱财来的。   那个什么夫郎,都是子虚乌有。欺负陈曦初来乍到罢了。   至于这件棉衣,那林丰也表示很无语,那是她自己穿旧的,且自己家也没人再穿了,才给林赖的,想不到这林赖竟把棉衣看的那么重要。    林丰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林赖,便主动过去揽着林赖的肩,安慰道,“早上我误会你了,姐姐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   林丰感觉在自己揽着林赖的肩时,她抖动了一下,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她以为林赖不喜欢这样的亲昵,她自家就好多妹子,同妹妹们交流都是揽着肩促膝长谈,林赖因为没有亲人关心,所以对这些亲昵的动作不这么习惯。   这样想了想,林丰的心里有些柔软,把林赖重重的揽在怀里,“走,阿姐这就带你去买新衣服。”   “等等,我跟他说两句话。”陈曦打断他们,指了指林赖。   林赖这时已经由对林丰的柔软姿态变为了痞子姿态,不过没有外面那么放纵罢了。   林丰对陈曦很是敬重,鞠了手就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帘整整。林赖在她出去后,就一副你打死我我也不鸟你的姿态。   陈曦顿了顿,直接道,“你怀着孩子有两个月了,你知道吗?”   陈曦也很无奈,刚刚打架抓着他的拳头时候,不小心切到了脉,那可是正正当当的喜脉!最近陈曦对这些男生子已经研究的很是透彻,她对自己的医术丝毫没有怀疑。   可是,直到听了林赖的故事,陈曦又有一点犹豫了。这方是炸他一炸!   “你怎么知道?”林赖震惊了,躲在门后面的林丰也震惊了。   “林赖,你居然是个男儿身!”林丰直接冲进来喊了出来。   林赖扭头不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太年轻   林丰也顾不得偷听墙角的尴尬,直接对着林赖说话。   “你---”林丰也有些结巴,看着林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又转向陈曦,问道,“大夫,她---不对,他,真的有了身孕”虽然两个“她”字读音一样,陈曦还是分辨出了林丰要问什么。   “这---”陈曦虽说已经有大部分的把握是确定的,但是这还是要看当事人的生理反应,所以陈曦还在思考。   哪知那林赖也直接问道,“大夫,我刚刚多有得罪,但是,能不能告诉我,我、我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   “给我说说你最近的反应。”陈曦坐直了身体,一脸的严肃,把眼前的两个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我---”林赖到这时显得忸怩的好多,脸上飘起红霞,不只是在医馆里热的还是害羞的。   “最近是不是没有来葵水?”陈曦直接问道,在大夫面前,拘束这么多,纯粹是给两个人都找麻烦。   “是的,但、但是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我就没注意。”林赖在陈曦的威慑之下,把话说全了。林丰目光炯炯的盯着林赖。   “以前,经常也有闭葵的事情发生---”林赖还正在解释。   “赖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回,难道上回,那个人是你---”林丰直接心疼的抓住林赖的双手,蹲在地上问道。   “以前一定是经常碰冷水,吃饭不注意,穿的也不注意,这身体进了寒气,便会经常导致闭葵。”陈曦看着他不好意思,自己接话道。   “赖儿,都是我,对不起你。”林丰懊悔道。   这前一秒还是不知对方是男是女,现在又是我对不起你,陈曦对这种戏码没什么兴趣。直接开口道,“好了,你们的家事回家再谈。林赖,我再给你把把脉,开几副药,好生养着孩子。”   林赖乖顺的把手放在桌上,可是注意到自己漆黑的胳膊,还有脏兮兮的棉袄,林赖也有点不自在。不是自己不愿意洗澡啊,是大冬天的没那个条件啊!   陈曦对这种病人见多了,还有的抬过来都满身恶臭的,自己不是照看不误?她连眉头都没有变化,就直接附手上去,开始凝神切脉。   随后,笔走龙蛇,一副药成了。   林丰拉着林赖,千恩万谢。正要走的时候,林赖忽然转过身,对着陈曦鞠了一躬。   “不用谢我,救人是医者职责。”陈曦淡淡的说道,不过语气缓和了不少。毕竟,谁对这种事都会开心啊。于医生而言,能救好一个病人,这就是天下最开心的事情。   “大夫,我能不能找你单独谈谈”林赖纠结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陈曦扬眉,有些不可置信,这时还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的   不过恰好此时心情不错,便把林赖迎去正厅,关好门。且听他说,“大夫,我这回讹诈你,是有人逼我的!”   陈曦笑,“就这件事啊,没事啊,暗处的总要来到明处的。”   林赖着急,“原来大夫早就猜出来了,但是我还是想把前因后果讲与大夫听。就当、就当今日事情的谢礼!”   “好。”陈曦抿了一口茶,心里道,这林赖也就是传闻中赖皮而已,经过刚刚的接触,以及那林丰说这人结了那么多次阴婚,就可以看出这人不是一个碰瓷的。试问,哪个碰瓷的会用那么不吉利的阴婚去满足生活?直接碰瓷岂不更好!   林赖看到陈曦愿意听他讲,脏兮兮的面孔泛出笑容,露出一口大黄牙。才慢慢讲道,“陈大夫,我这虽然人赖皮,命硬,但是我不干亏心事。我靠自己的力量去养活自己,都是你情我愿的,那些个有钱的人家为了图一个心里安稳,我就求着能吃饱就成。您也知道,我一直是当做女儿身来养的,主要是我那短命的爹娘去得早,没人照看我,大家看我性子野的跟个姑娘家似的,就一直以为我是个女儿身。不瞒您说,我还是在前几年才知道,我居然是个男子,能生育孩子的男子。”   林赖说道动情处了,陈曦给他倒了一杯温茶,表示愿意听他讲下去。   他这才继续说道,“当时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迷茫了,但是林丰大姐一直给我送衣服,送吃的,我才慢慢挺过那一段。”   林赖继续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陈曦静静的听着,没有催促,“大家都以为我是女人,我也没想过暴露我是个男子,毕竟,一个男子怎么活的下去呢!就在前几天,我肚子疼的紧,被---被一个女人发现了,她发现我是男子!”   林赖说到最后,声音有点歇斯底里,隐藏着巨大的恐惧,毕竟在这个年代,男子的地位很低,像林赖这样还靠结阴婚赚钱的,就会被拉去浸猪笼了。   陈曦适时的放出怜惜的目光,果然歇斯底里的男子被安慰了,喝了杯茶缓了缓急躁的脾气,继续道,“她威胁我,威胁我今天早上污蔑你!我很怕,对不起,陈大夫。”   听到这里,陈曦来了兴致,但是眼神也渐渐变得灰暗,果然,才清闲了这么一会儿,又有人找了吗真是阴魂不散啊!   “哦?”陈曦借着喝茶的功夫掩住眼里的阴郁,再抬头又是风轻云淡,她问道,“这女子长得什么样子”   林赖就等着陈曦这句话,立即开始手脚并用的描述,“身材不大,黑黑的,看人的时候让人不舒服,好像欠了她钱似的!”   这样一说,虽然感觉他描述的很大众,但是陈曦眼里立即浮现出一个人来。不过她的眼神却装出迷茫状,“你这样的描述太宽泛了,这样的人这边塞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怎么记得清呢?”   林赖急了,“陈大夫,你就没遇见过什么仇人吗?”   “在下在这里行医三个月有余,每日都是和病人打交道,并无什么交恶之人,这实在不知在下得罪了什么人。”陈曦放下茶盏,做苦思冥想状。   林赖也陷入困惑,“既然陈大夫没有交恶之人,那我就先告辞了。我林赖虽说是个无赖,但是赖活在这世上,陈大夫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陈大夫铲除这个隐患!”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陈曦有一瞬间的动摇,想把那个刘郡的事情说一下,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因为一面之辞相信别人,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事情处理完了,小律从厨房抱来一个热乎乎的暖壶给陈曦,道,“姑娘,这他们也太欺负咱们家医馆了!”   陈曦乐了,小律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就知道同仇敌忾了,她接过暖壶欣然道,“你且说说,这是怎么一个欺负法啊?”   小律攥紧了小拳头,道,“一大早来咱们医馆闹事,最后居然还有脸请求姑娘给他看病养胎,真是没脸没皮!”     陈曦道是小姑娘爱憎分明,夸奖一下她便道,“快进屋去吃饭,小心再外面风凉,赶明儿你就得给自己熬药汤喝了。”   “姑娘你人真好,雨杉公子真有福气!”小律说完最后一句乐呵呵的跑远了。   陈曦哈出一口白气,换了个心情,进屋去了。   不料雨杉已经醒了,正依着靠垫软软的躺着,好像没有骨头一般,慵懒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曦脱去外面披的大衣,抖抖寒气,把大衣挂在外间,自己进了门,喂雨杉喝粥。   雨杉喝了第一口,餍足的闭着眼,脸上一副满意的表情,陈曦正准备喂第二口,雨杉没有吃,却问道,“听说你和一个男子在客厅促膝长谈,直达半个时辰之久?”   陈曦的额角突突的跳了一下,心道,肯定是小律那丫头端饭来的时候说的,就知道这个丫头嘴把不住门。今天你把事情告诉她,明个儿全世界都知道了。   “相公,我错了。”陈曦乖乖认错。   “我这也不是要怪你,毕竟我不是最近有了身子嘛,你精力旺盛也是应该的。”雨杉淡淡道,依旧是那副可爱的表情,却说出了戳陈曦心窝子的话。   “相公,我这心里只有你!”陈曦急了。把碗放下,这就下剖心解释了。   “诶,我还没吃饱呢!继续喂---”雨杉听到碗碰着桌子的声音,继续说道,还张开嘴,一副快来伺候的样子。   陈曦小媳妇状的献殷勤,很快,一碗粥见底儿了。   “相公,我和那个人真的没什么!”陈曦对天发誓。   “毕竟当时只有你们俩,这叫我如何相信?”雨杉道。   “可是,宝贝儿,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么?”陈曦换了昵称,语气楚楚可怜。   “叫我原谅你,也不是没有可能。”雨杉慢慢的道,吊足了陈曦的小心肝儿。   “相公,前方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办到!”陈曦表态,内心却突突的。   “哎,我觉得那老王家腌的辣椒不错,上回送你了一坛,我还没吃多少就被你藏起来了,把那个上交了,我就不怪你了!”   雨杉宝宝,原来你在这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雪      这些小插曲很快就被两人忘了,雨杉最近孕吐越来越重,陈曦急的挠心肝儿。   “昨个儿不还吃得好好地么”陈曦看着雨杉对着碗里的汤面条反胃,赶紧把碗端的远了些。   “就是吃不下---”雨杉自己也难受,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给你煮碗小米粥来。”陈曦说着就要出去煮粥。   “等等,给我把那盘酸酸的果子拿来。”雨杉面白如纸,这是近日吐得多了,整个人气色都不大好。   “好。”陈曦又火急火燎的端来了盘果子。   边塞的风沙重,这里的面粉中大多夹杂着沙子,吃起来嗝的人嘴里不舒服,陈曦自己一般都吃不下这里的面条。    可是,昨晚雨杉吵着要吃面条,陈曦就去厨房煮了一锅,雨杉吃饱了安心的睡了。   今儿个陈曦又去厨房要了碗面条,结果雨杉一闻就难受。   雨杉放了个酸酸的果子含在嘴里,脸色恢复了点,又懒懒散散的钻进被窝里,准备补眠。   “姑娘,小米粥端来了。”小律在外面敲门。   “你放在外间,我待会儿去拿。”陈曦扶着雨杉躺下,才对小律说着。   “诶,公子还是难受吗?”小律道。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倒是少年老成,出去玩去吧。”陈曦笑道。   “姑娘,今天下了好大的雪,公子不是最爱雪了,咱们院子里都好厚的雪呢,我和小珂还没扫呢,公子看了一定会喜欢的。”小律道。   “真的吗咱们去看看。”雨杉听到雪,果真来了兴致。   “等你喝完粥,才有力气出去玩啊!”陈曦把挣扎着要起来的人按住,自己去外间拿了粥回来,顺变对小律说道,“咱们桌子上有几个闲钱,你拿了和小珂出去买点零嘴吃。”   小律眉开眼笑,“诶,知道啦,多谢姑娘。”   小律关门出去,陈曦给雨杉喂小米粥。雨杉虽然不喜,也不想多吃,但是出于对想要去看雪的期待,还是吃完了。否则,不吃完饭,陈曦这个坏家伙绝对不允许自己出去玩!   雨杉很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眼里都是满满大的期待。陈曦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雨杉越来越像个孩子了,以后,自己就把他当个孩子宠着吧!   “穿好衣服,咱们就去院子里玩。”陈曦也是眉眼弯弯。   “好!”雨杉一掀被子,就准备下床。   雨杉的肚子还不显,也没有什么活动不便的地方,可是碍于被陈曦裹得严严实实,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穿成这样,还怎么玩啊?”   “你天生体寒,这才应该多暖一暖。”陈曦也有自己的回应办法。   雨杉斜着眼看着陈曦,愤愤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陈曦不为所动,把人抱起来,就出了门。   看见雪,雨杉也无暇顾及陈曦了,眼中都是满满的惊叹。   “陈曦,你知道吗?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雪呢!”雨杉开心的说着。   “怎么可能,大夏城那个地方也会下雪的,你在那里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见不到雪呢?”陈曦看他玩的开心,自己也蹲下去开始揉雪球。   “其实,我只有遇见你的时候,才去了大夏城的。”雨杉伸出手指,在雪地上描绘着,“我小时候一直都在逃亡,倒是去过一些北国的地方,可是那时候不是下雪的时节,都没有看到。”   “师傅说,雪是纯白的,有六个边,很晶莹很漂亮!”雨杉笑着,“你看,果真是这样的。”   “当时你就很期待下雪吗”陈曦回过头问道。   “当然啊!一直期待下雪,可是在快到冬天的时候,师傅又带着我逃了,我们躲在别人家的地窖里,就连那户人家都没有发觉呢!”雨杉讲起自己的事情,“再后来,我们在大夏城定居,那还是春季,早已没有雪了,当时我还伤心了好久。”   陈曦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些事情---”   “这些都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我以前的记忆,都是假的!”雨杉没有伤心难过,雪似乎驱走了他心中的伤心源头,所以他很淡定的说着。   “你也知道,我是昭贵妃所出,自小被师傅养大。”   陈曦连连点头,这一段雨杉告诉过自己了。   “师傅是一个伟大的占星师,别人觊觎她的能力。据说,得到师傅的能力,就可以打开一个次元,会有其他的东西跑出来。”雨杉也有些迷茫,这些东西自己也不大懂。   “师傅是---”陈曦问道。   “师傅就是你在大夏城内帮你揭榜的那个老尼!”雨杉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怎么可能”陈曦惊讶。   “这些都是这一世的事情,你经历的也是这一世的事情,如果你恢复记忆,你就会明白所有的事情了。”雨杉说着。   “相公,我实在想不起来---”陈曦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穿越的还是土著的了,不过自己能让雨杉那啥,怀孕这一项,她怀疑跟当时在陈家养病有关。   “那我讲给你听。”雨杉也是希望自己在外面多呆一会儿,整天被困在屋子里的生活,他真是受够了!   陈曦哪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但是能看到雨杉这么活泼,她也很开心。   “好啊,你边讲,我边给你堆雪人。”陈曦笑道。   雨杉立即变成了星星眼,“好!成交!!”   “上一世,你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女神医,没有这一世这么花哨。”   陈曦囧,揉雪球的手抖了一抖。   “我们两个在一起,还是我倒追的你。”   陈曦乐,“雨杉,仔细讲讲---”   雨杉专注着看掌心的雪花,没有理会陈曦,继续道,“当时,师傅昏迷,只有你在身边陪着我,所以我很开心,很感动,就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你。哪知你知道后却待我如洪水猛兽,连我给你烧的饭你都不吃。”   陈曦伤心,上一世的自己原来这么渣啊,所以要回炉重造么?   “但是啊,当我遇难时,你却又热心的凑上来帮忙,推也推不开,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啊!”雨杉感叹。   陈曦更囧,雪人的圆咕噜噜的头完工了,开始滚一个更大的球来当雪人的身子。   “我还想着,或许你这人就是这样,喜欢帮助别人,但是只是,不喜欢我罢了!”   陈曦手抖了很大一下,刚滚好的小球,散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后来啊,我才发现,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的头发会变色,一直把我当妖怪。”   陈曦刚才滚好的小球,又散了。   这回倒是换的雨杉斜眼一看,陈曦尴尬的说着,“这雪太散了,太散了!”   “最后,我问你,你怕不怕我?你说,怕。之后我便没有理你,你的帮助,我也不需要了。”   陈曦这回把手里的雪球直接抓散了,她的脑海里也蹦出一些画面。   泠泠的月光下,男子银色的长发飘逸,美得不像一个人,像---一个神。   “你说,我这个样子,你怕不怕?”声音也如人一样,那么清冷。   “我---我不知道。”女子穿着帅气的武士服,虽然身体略显文人的瘦弱,但是英气不减。   “好吧,我知道了。”男子说道,转身就走。   “我---”女子到最后,看着男子走远,依旧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陈曦感觉手里有些湿湿的,手中的雪早已融化,还夹杂了自己的泪滴。   “想起了什么吗?”雨杉问道。   “嗯,雨杉,我不怕你银发的样子。”陈曦赶紧解释。   雨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啊!否则怎么会嫁给你呢”   陈曦心道,也是,自己上一世真是白活了,这么好的雨杉在面前却不知道把握。   “其实,这一世并不完整。”雨杉蹙眉,“喂,赶快堆雪人。”   “哦哦。”陈曦勤快的忙活,当然主要是为了聆听雨杉的故事。   “这一世是从去年开始的。”雨杉想了一会儿,道。   “啊什么意思。”陈曦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问道。   “就是,我感觉是从上一世我死的那一刻,时间直接蹦回了咱们相遇的这一刻。”雨杉说着。   “可是,我没有救你师傅啊!”陈曦道。   “这也是我感觉最奇怪的地方。”雨杉用冰凉的手指揉揉眉心,“但是我遇见你以前的记忆,都是别人灌输到我的脑海里的,我真正有这一世记忆的时候,是遇见你的时候。在那之前,我一直恍恍惚惚。”   “有人篡改了你的记忆”陈曦惊讶。   “差不多,或许,是她们在我重生前动的手脚吧。”雨杉倒没思考多久,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安稳生活,就足够了。   “那,他们这么大手笔的目的,是什么?”陈曦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跟我们有关,他们就还会再找上门的!”雨杉淡淡道。   陈曦把雪人的身子滚好了,大大的圆球,看着很欢喜。   “思考那些事情干嘛?还是好好生活生宝宝先。”陈曦乐道。   “就是这个理!”雨杉也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不和离      玩了一天雪,雨杉的心情好多了,连带着晚饭也多吃了几口。   兴许是心情变好的缘故,之后几天孕吐渐渐好转,没有吐得吃不下饭的情况。   眨眼间,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也是陈曦最后清闲的一天了,因为今天过后,医馆就要正常开业了。   厨房的阿叔包了元宵,甜甜的芝麻陷,咬一口就会流出来,香气充斥着整间屋子。   雨杉吃了十个,这当然是陈曦规定着的喽,否则不带雨杉出去看花灯!   雨杉猜灯谜一猜一个准,猜中了会送一个天灯,两人一圈逛下来,陈曦手中已经拿了五六个红色的天灯了。   陈曦笑道,“拿回去正好给小律他们玩。”   “好。”雨杉对着陈曦回眸一笑,又指向前方,“看,那些都是放天灯的,咱们先去看看怎么放。”   由于国家与邻近的国家交好,商旅物资也是互通有无,所以这大过年的城门不闭,和草原的人民一起欢庆元宵佳节。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长街,循着天灯的光走近,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城墙。不过等城墙的关卡处被一些穿红衣的城卫围着,陈曦在后面听到他们在喊,“一个人十个铜板,就可以登上城楼放天灯祈福了!”   雨杉跃跃欲试,陈曦拉着他在后面排队。别看周围的人多,这排队交钱的可不多,毕竟一个人上去没意思,一家子上去玩就不是一笔比较小的开销了,所以大家都在下面凑个热闹。   两人登上城楼,远方都是遥遥的天灯,还能看到微弱光芒照耀下的黄土地。陈曦感叹,“难怪人人都爱登高,这景色果真不一样!”   雨杉抿嘴笑,道,“这算哪门子登高,不就是上了个城楼么?”   “可是,你看下面的这景色,感觉万事万物都在我们的脚底!”陈曦豪气顿生。   “你要是去了临安城的九重宫阙,还不知惊叹成什么样子呢”雨杉对于陈曦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调笑道。   “呦,这位公子,这么说您是去过临安城的九重宫阙了?”两人卿卿我我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曦反应的快,道,“潘公子,我家夫郎不过就是在书上看过几眼罢了,出来和我说两句,哪能真正看过那九重宫阙呢。公子可千万不能开玩笑,我等承受不起。”   “呦,这说了还不准人听啊!”潘公子嘲讽道。   “这些只是夫妻之间的玩笑话罢了,怕说出去别人笑话。”陈曦淡淡回答道。   “陈大夫可真是维护你家夫郎。”潘公子继续说道,这是跟陈曦杠上了。   “既然是我家夫郎,那什么都是好的。”陈曦道。   “你---”潘公子气急,指着陈曦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小厮挑着灯笼,映出他愤怒的神色。   “潘公子别生气,气急攻心,万一气出毛病,陈某担待不起。”陈曦说完,就拉着雨杉去了城墙另一边。不理会后面潘公子的喊叫。   “呦,这还潘公子呢!”雨杉阴阳怪气道。   陈曦额角跳了跳,道,“我和他没什么---”   “上回是那林公子,你们两人在客厅谈论那么久,这回又是潘公子。”雨杉道。   “相公,我、对天发誓,我这绝对是纯洁的只爱你一个人的心!”陈曦赶紧解释到。   “那你仔细说说,这个潘公子是哪里冒出来的”雨杉问道。   “这,就是在医馆碰到的。”陈曦组织语言,“我就给他姐姐治了一回病,他就三番五次的来找我。当然,小律都是在场的!”   “好啊,小律也被你收买去了。”雨杉道。   “冤枉啊!”陈曦道,“我对他绝对没有半点心思,可是毕竟医馆是开门营业的,我总不好把他赶出去---”   “说,是不是下回就该轮到媒公上门提亲了?”雨杉道。   “他敢!我绝对把他打出去!”陈曦怒。   “好,这我就放心了。”雨杉道。   “相公,我哪里会背叛你,你这心就不必提起来!”陈曦谄媚到。   “这可不行!我还得为我以后做打算呢!”雨杉一口回绝,忽视陈曦水汪汪的大眼睛,咳,其实夜色下也看不出什么出来。   冷风一吹,陈曦又道,“雨杉,这上面冷,咱们赶紧下去。”   “等等,刚刚那个潘公子还带着几个小厮上来的啊?”雨杉继续问道。   陈曦不知道为何雨杉又提起这茬,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好像带了四个。”   “看不出来,他们家挺有钱的嘛。”雨杉讽刺道。   “据说他姐姐是走私毛皮发的家,他们家可是这边塞的首富呢。”陈曦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去。   “哦,原来还有这一茬,咱们回去吧。”雨杉听完之后,没有表示,只是催促着陈曦回去。   陈曦自然是听自家夫郎话的,准备拥着自家夫郎下台阶。雨杉却继续道,“等等,别走台阶,从那边跃下去。”雨杉一指偏离自己医馆方向的一条街。   陈曦愣,道,“为什么”   “快,回去给你解释。”雨杉催促。   “好。”陈曦的动作很快,带着雨杉越过众人,从墙上一跃而下,进了一个小巷子。   几步路,就到了正街,又是灯火通明。雨杉推开陈曦,“好了,放我下来。”   “怎么了,刚刚”两人在一家醪糟汤圆的店里坐下,老板立即端了两碗汤圆过来,陈曦和雨杉开吃。   “有人堵着咱们。”雨杉不想多说,陈曦也不问了,□□的吃起汤圆来。   “结账!”陈曦赚了钱,结账的时候豪气万千,雨杉看着她的傻样情不自禁的笑着。   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雨杉顺手买了一提麻花,还有各种饼子甜点,带回去慢慢吃。   “走后门。”雨杉道。   “好。”陈曦笑道。   雨杉身子重,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小珂在后门给开的门,还问,“姑娘,公子,你们怎滴走的后门?”   “晚上吃多了,多走几步散散心,那里有些天灯,拿去和小律玩,小心烧到自己。”陈曦吩咐道,随后便让小珂自己出去了。   “今天可是累着了”陈曦问道。   “恩,走的路多了。”雨杉揉揉腿,回答道。   陈曦出去打了热水给雨杉泡脚,现在不敢加什么活血化瘀的药了,万一和雨杉的身体有冲突,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雨杉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嘴里还叼着麻花,双目有些迷离,看来是被累着了。   陈曦也不打扰雨杉,把他吃了半根的麻花拿走,雨杉闭了嘴翻个身继续睡。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还在忐忑,这潘公子确实说过请媒公这句话,只是自己没有放在心里,今儿个被雨杉提起来,说不准他还会真要给自己提亲。   头疼!还能不能好好地清闲生活了?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算了,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雨杉来了,雨杉来了---我一哭二闹三求饶!老子没出轨,绝对不和离!   当晚,想多了的陈曦就梦到了雨杉坐在沙发上,手里一沓文件,定睛一看!卧槽,居然是离婚协议书!   陈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相公,咱们不离婚啊,咱们还没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一起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雨杉淡淡的回应着,雪已经看过了,星星月亮也看过了,至于诗词歌赋、人生哲学---陈曦你懂吗   陈曦一急,一个机灵就起来了,旁边睡着的雨杉还在酣梦中,她安慰着自己,那只是个梦---   天色还有些黑暗,不过既然天已经快明了,这真正大亮起来就很快了,所以陈曦也没有再睡,悄悄下床去穿衣。   院子里的雪人早都化了一半,只有那个大大的底座还在□□着,已经有些透明之态。陈曦到了药堂细细的清点起自己的药,发霉的就扔掉,再看看分量,不够的赶明叫药材商去补一补。   把药都收拾好之后,小律才过来,“姑娘,怎的起床这么早?阿叔在厨房烧了热汤,可以洗脸了。”   “我用我房里温的水洗过了,待会儿公子醒了端给公子,然后给佳乐也好好的擦个脸。”陈曦把手中的废弃药材给小律,自己去掸掸灰尘。   随后小珂和阿叔都加入了收拾的阵营,药堂不一会儿就焕然一新了。   陈曦开了大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街上没有行人,倒是两边的店家都开了张,看到陈曦都笑笑打招呼,“陈大夫,你也起的这么早!”   “是啊,这年都过完了,咱们也该开张了。”陈曦回应道。   “陈大夫,昨天我还见几个女人在这里围着,您小心点儿,看起来那些不像是个好人。”另一家的老板也出来了,提醒大家。   “咱们边塞这本来就不安宁,以后都要多多注意。”第一个老板回应道。   “咱们互相照应着,也没多大事。”陈曦笑着,只要不威胁到雨杉就好。   “姑娘,饭好了,公子也起了,我现在药堂看着。”小律的声音传来,陈曦对大家到了个别就进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臣妾,做不到啊   清晨,陈曦正在给病人把脉,刘郡又来了,这回没有急着来求医,倒是闲闲的坐在一旁,看着陈曦把脉。   陈曦心里有些突突的跳着,这个情况不对劲啊!刘郡上一次来还恳求自己去救救她家夫郎,这回倒是感觉像是来找茬的。   身边没有病人围着了,陈曦拿出一本医书开始看,敌不动我也不动!   刘郡在一旁待了半天,看着陈曦那厮又开始看医书,倒是淡定的紧,轻哼一声,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陈曦自然听到了她的声音,心里会意的一笑,这不,愿者上钩了!   果不其然,待医馆里没有人的时候,陈曦起身准备去后院吃饭,刘郡走过来挡着陈曦,道,“我有话给你说。”   “对不起,我不出诊,要看病自己把人抬过来。”陈曦回答道。   “这回可由不得你!”刘郡凶狠的说道。   “小律,去请城卫大人来,这里有个疯婆子,带走她。”陈曦对正在整理药材的小律说道。   “是,姑娘。”小律答到。   “陈曦,算你狠!”刘郡说道。   “在下陈正,不是您说的陈曦。”陈曦早知道她会来这么一出,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看到陈曦这么义正言辞的回答,刘郡也是愣了一下,心里暗叹,这不会真的不是陈曦吧?可是,世界上哪有身形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就是陈曦!”可怜的刘郡先生,教了一辈子的书,这会儿竟然被这地痞无赖般的陈曦气的直发抖说不出话来。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在下要去吃饭了,请阁下歇着或是离去。”陈曦淡淡道,绕过刘郡,直接去了院子里。   雨杉已经在院子里无聊的晒着太阳,如玉的手指一哒一哒的在石桌上面敲着。小珂抱着佳乐,阿叔给佳乐喂羊奶,一家人其乐融融。   “药堂没什么事吧”已经很是无聊的雨杉看到陈曦,眼里瞬间爆发了光芒,问道。   “刚过完年能有什么事,顶多就是哪家的孩子吃的多了,我给几粒山楂丸消消食。”陈曦走进,接过小珂怀里的佳乐,雨杉也接过阿叔手里的勺子,继续给佳乐喂奶。   可怜的佳乐在什么还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就被断奶了,正准备嗷嗷大哭之时,一勺子甜甜的羊奶又到了嘴边,佳乐才小脸一正,把已经到了泪窝的泪珠憋了回去,继续大口的吃羊奶。   陈曦看到孩子的表情,什么不好的情绪都消失了,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和煦,对着雨杉道,“你看她吃的多香甜,人要是能永远像个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多好。”   “当孩子有什么好,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别人保护着她。”雨杉有些郁郁。   谈到这种话题,阿叔和小珂很有分寸的退下了,毕竟这个院子的主人是陈曦和雨杉,主人谈心不是他们所能介入的。   “有句老话不是这么说的么,‘人之初,性本善。’小孩子虽然有许多缺点,可是她们总是善良的,不会一直算计你,想要害你。”陈曦用佳乐脖子上围着的帕子给佳乐擦擦嘴,从兜里掏出一个糖果逗着佳乐,佳乐一把抓住陈曦的手,想要抢夺糖果。   “这糖果哪来的?”雨杉问道。   他几乎很少见到这种劣质的糖果,古代的糖果外面没有什么五颜六色的糖纸,就是用晒干的树叶包着,一大把坚硬的糖果。   “刚刚看病,我不收一家老人的药钱,那个阿婆非要自家小孩子把糖果留给我,我这推脱不开,就收了。”陈曦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收病人的东西还是很脸红的。   “公子,姑娘是不得不收的,姑娘要是不收,那家阿婆死活不愿意拿药,所以姑娘就让我收了。”小律端着饭一马当先,后面还有杵着锅的阿叔和小珂。   “呦,今天加餐啊!”陈曦对这种解释不以为是,收了病人的东西还是令她有点不爽,不过,她才不是那种把心里的不爽撒给家人的女人呢!一份忧郁,一个人攒几天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这些菜都是公子亲自挑的呢!”小律又继续说道,“当然都是小珂洗的。”   小珂小脸一红,手里的碟子差点打翻了。   “怎么了,这么久了小珂还害羞呢”雨杉也在打趣,他平日里就和小珂最熟。毕竟,小律在医馆帮忙打理药材,阿叔在厨房,只有小珂抱着佳乐,他才会偶尔找小珂聊聊天。中午休息时间,趁着陈曦闲的时候,他俩就会喂喂鸡鸭,看看自家蔬菜的长势。大多时候他是被陈曦扣在房里,连开个窗子都要软磨硬泡好久!   听到雨杉的话,小珂的脸都恨不得埋进围巾里,一句话也不敢应答。   “公子,小珂害羞。”小律把碗放在桌子上,再去接了阿叔手里的锅,最后还接过了小珂的盘子,一一的在桌子上摆好。   “呦,小珂还没说,你就知道啦,你这背后张眼睛了。”雨杉笑道,一众人都笑开了。   这回小律的脸也红了,道,“公子,姑娘,饭我们摆好了,是公子非要要求在外面吃的,我们这就撤了。”   雨杉被摆了一道,心里莫名的想要在陈曦身上找回场子,涮了一筷子羊肉,看着粉嫩的肉片在麻辣的汤锅中微微变色,才对着用糖果逗佳乐玩的陈曦道,“你刚刚不是说的‘人之初性本善’么?这我倒是不同意。”   陈曦抬头,“啊!?”这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雨杉您老人家还记着呢!   “我觉得‘人之初性本恶’。”雨杉从锅里捞出羊肉,给陈曦分了半筷子,“快吃。”   陈曦放弃了逗孩子玩,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完还得干活呢!   “为什么?”陈曦很有眼色,看出雨杉准备有长篇大论,继续问道。   “你看,看她就知道了。”雨杉咬完羊肉,又开始往锅里煮东西,还指了指佳乐,指望着陈曦能察觉到自己的意思。   陈曦低头,看着怀里正在不断乱动的佳乐,端详半天,觉得没看出什么。又默默的在心里感叹,这活了两世的思想果然与自己的不同。话说自己也算活了两世呢,自己为毛没有察觉出什么不一样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白活了!??   看着雨杉已经吃了好几口,还有锅里诱人的香味,陈曦抵不住美食的诱惑,起著夹菜开始吃。   雨杉看到陈曦的吃相,感觉简直是在对牛弹琴,说的这么明白了,这还看不出!非要佳乐给你挠一爪子才能发现么?   这才刚想完,雨杉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没有出来,雨杉就给了陈曦一爪子,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一包糖,其寓意清清楚楚。   “咳咳---”雨杉一口火辣辣的菜呛在喉咙,真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陈曦当即顾不上孩子,把孩子的羊奶拿给雨杉灌下去,雨杉这才回复了点。   再回首看佳乐,眼里已经聚集了一包泪水,随时准备嚎啕大哭。   她头大的把糖全塞进佳乐的小爪子里,哪知这倒成了导火索,佳乐一个忍不住,嚎叫出来。   小珂和阿叔立即过来哄佳乐,顺变把孩子抱走,道,“姑娘,这是小小姐饿了,我去喂点奶。”   “好,快去!”陈曦赶快把这个阎王送走,在看自家夫郎,已经面不喘的端坐在旁边狠狠的扒了几口饭。   “没事了吧?”陈曦给雨杉拍拍后背顺顺气。   “没事,继续刚才的话题。”雨杉道,不过沙哑的嗓子出卖了他。   “这辣的你少吃点,免得待会儿又被呛到!”陈曦关心到。她多往锅里下了盘吸油和辣椒的菜,这些一捞上来,锅底就不那么辣了,雨杉也可以好好多吃几口了。   “嗯。”雨杉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字,开始埋头吃干饭,被呛到什么的,简直不能更虐心了!人家还有好长一段话没有说呢,喂!   饭后,雨杉的气儿顺了,喝了几口浓浓的骨头汤,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被陈曦抱着回到了屋里。他看到自己旁边坐着的陈曦,道,“你刚真的没听出我那句话的意思?”    陈曦扶额,大爷您还记得呢!?小人这脑子实在跟不上进度啊!话说,夫妻时间不应该你一个眼神,我就能会意的么?为何你都提醒我这么多回了,我还不懂!一定是咱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这---似乎,听出来了一点。”陈曦道。   “说来听听。”雨杉道。   “恩,那个,那句话也可以这么理解的。我觉得事物都有两面性,但是没有绝对的善与恶之分。”最后,她还悄声的问着,“是不是这样理解啊?”   “错!”雨杉怒。   陈曦捂脸,真的,让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来做这种题---臣妾,做不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     ☆、抉择   下午陈曦又开始忙活,雨杉气急,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同时心里在咬牙切齿,这么领不上道的陈曦,自己当时是瞎了哪只眼睛看上她的!躺得久了,再加上屋子里暖烘烘的,雨杉慢慢的就睡着了,醒来时陈曦已经除去外服,准备吃饭了。   饭后,明晃晃的蜡烛被吹灭,屋子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北国的天就是这样,黑的时候让人忍不住颤抖。   陈曦在被窝里抓住雨杉暖暖的手,感觉安心了好多。雨杉也睡不着,在陈曦的手心里胡乱的描画着,一时间,气氛很是温馨。   “怎么了”雨杉也察觉出了今日陈曦的状态不是很好,有些担忧的问着。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感觉心里不踏实。”陈曦不想欺瞒雨杉,她不是那种喜欢大权独掌的人,雨杉更不是一个喜欢躲在她羽翼下的男子。   “说吧,有我呢,还有宝宝。”雨杉的手不再作乱,而是轻轻地放在了陈曦的掌心。   “我今日又看到刘郡了。”陈曦道,她翻了个身,面对着雨杉,抓住雨杉的手。   “她认出你了?”雨杉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的,不过被我把话堵回去了。”陈曦道,还把早晨的事情讲给雨杉听。   “没事的,她心里不坏,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的。”雨杉侧过头,他不好翻身,便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抓住陈曦的手,仿佛这样可以给陈曦力量。   “我也是这么想,当初可能她们也有苦衷吧。我没有去恨她们,只是希望不要再碰到她们罢。”陈曦的语气有些沧桑。   “一切都会好的!”雨杉道。   “我相信你。”陈曦笑道,雨杉的话不是安慰,是她们一起对未来的希冀。   “这么相信我,我可承受不起啊。”雨杉继续笑着。   “你就是咱们家的主心骨!”陈曦道,可不是,当初在陈家的日子,那么难熬,整日想想雨杉,即使是想着分开,但是只要自己满脑子都是他,身上的苦痛就再也感觉不到了。   “好啊,那主心骨来问你---中午的那个,想通了吗”雨杉彻底来了兴致,激动地睡不着。   “唔,这,那个,不如先休息”陈曦道。   “不行!趁着我今天心情好,就不问你了,给你说说吧。”雨杉笑道。   “好!”陈曦眼中含泪,这是激动地泪水,不用做问答题什么的最棒了。   “就以佳乐为例,你所说的‘人之初性本善’,是指小孩子不懂得世事百态,对待人都是好的,看什么也都是好的。可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人之初性本恶’才是确切的说法,比如你今日拿糖果逗她玩,给了她一颗,她还想要第二颗,在你不给她的时候,她会伸出手抓你,打你。这么小就有欲望,而且还是她根本就不能吃的糖果,你难道还坚持着‘人之初性本善’么”雨杉目光灼灼,这些话可憋死他了,终于说出来了,不管占不占理儿,找回场子先!   “这样也对啊!”陈曦思索了一会儿,感觉雨杉说的还真有道理,无从反驳。   “对啊,就是因为我早上被呛到了,才没有说出来!”雨杉理直气壮。   “是是是,相公说的都是好的,咱们休息吧!”陈曦听了这一段话,累极,闭眼就睡。   雨杉气的磨牙,哼哼!敷衍的语气什么的,最让人讨厌了!陈曦你敢不敢不要拿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来跟我说话!   也就是年后第一天还有点人,第二天医馆简直冷冷清清,小律在哪里心疼炭火钱,这今日没多少人,地龙还得烧着---   还没等她心疼一轮完毕,就来了一位病人,小律一见刘郡,扭头,道,“我家姑娘不外出看诊。”   “对不起,今日是专程来给陈大夫赔礼道歉的,为了前两次的不欢而散。”刘郡没有生气,而是很有涵养的对着小律道。   “你不会以为,贿赂我们家姑娘,就可以给你出诊了吧?”小律狐疑,这说贿赂也说不通啊,明明手上什么也没有提啊。   刘郡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其强烈的打击,面子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道,“在下真的是来专程道歉的。”   小律打量了她一下,道,“我家姑娘在里面练字,你且进去吧。”   “多谢了。”刘郡微微躬身,进了屋。   陈曦听到她们的谈话,对于这快言快语的小律也是赞叹不已,要是寻常人听了这番话,岂不是应该掀桌子开始打架了!   “在下刘郡,前两次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进了屋,刘郡对着陈曦就是一个深深的鞠躬。   既然人家已经道歉了,前两次的恩怨什么的,陈曦也懒得计较,她直起身,放下笔,道,“我没有记仇,只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诋毁我的名讳。”以德报怨什么的,她才做不到呢!   “不会了。”刘郡立即回答。   陈曦倒是疑惑了,昨个儿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是陈曦,今天这么快就改了,奇怪,奇怪。   “还有什么事吗?”陈曦问道。   “还请大夫为我家夫郎治病。”刘郡下了死决心。   “喂,你这人,怎么还这样,姑娘说了不出诊,早知道我就不放你进来了。”小律插话。   “等等,不是出诊,人我背来了。”另一个不熟悉的女子的声音传来,门帘同时被挑开,陈曦当即闻到了一股恶臭。   “大夫,这就是内子。”刘郡去接过自家夫郎,抱在怀里,可以看出她很力不从心,毕竟读书读了一辈子,身体倒是被落下了。   “放到那张软榻上,我来把脉。”陈曦说着就走了出来。   “他这样多久了”陈曦眉头紧锁,问道。这个病治起来必须要辅佐青玉针,可是青玉针---这不就直接暴露了自己是陈曦么?   陈曦感觉到了深深的阴谋气味。   “近乎半年了。”刘郡回答。   陈曦看着这憔悴的刘阿叔,虽然恶臭很大,但是皮肤却是白净,看来刘郡还是位负责的妻主。   “对不起,让我想想。”陈曦站起来,摇摇头,这个问题简直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救,一条人命,却得把自己和雨杉搭进去;不救,良心不安啊!   “要是你放心,就把他放在我们医馆,我一定在想到救治的办法前保护他的性命。”陈曦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多谢大夫。”刘郡连连拜谢。   在刘郡和背着刘阿叔的女子出了门之后,一个负着许多杂草的身影看着她们走远,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陈曦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忙着让小律帮着自己把满身恶臭的刘阿叔抬去后院的客房。   “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小律由衷感叹。   “医者父母心,不管她们如何,只要是送到你眼前的病人,不管你们以前有多少仇,都要放下。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去救人。”陈曦道,“而且,不仅要对别人如此,对自己的亲人更应该如此。”   小律迷惑,道,“为什么?”   “行医最忌讳的就是带入过多的感情,不管是厌恶还是忧心,都要尽量避免。厌恶会让你不想好好的救人,而担忧就更加不行了,施针的时候讲究的就是快、准!如果你很紧张,到时候能救活的病人也会被你治死的。”陈曦把刘阿叔放在客房,让小律把拿来的沉香熏上,小柯搬了碳炉进来,不一会儿放假就暖和了。   出来的时候,小律佩服的问,“姑娘,熏了沉香之后,整个屋子都不臭了!”   “对呀,沉香正好克制他身上的臭味,你待会儿洗完澡用香熏熏衣服,不然以后就穿不成了!”陈曦笑道。   “嗯,都听姑娘的。”小律重重的点头。   “去吧,今天药堂不用忙,咱们早早关门歇息了。”陈曦也烦自己身上的气味。   小律瞬间把自己的崇拜收回去了,这完全是找理由歇息嘛!这还不到中午呢!   等到阿叔把饭菜端回屋里,陈曦也洗的香喷喷出来了,雨杉正在帮陈曦擦头发,一缕缕,温柔的擦着。   连一向不爱说话的阿叔都忍不住羡慕,道,“姑娘和公子感情真好。”   “她这不偷懒么?”雨杉眉眼弯弯,有点害羞,薄薄的嗔怒道。   陈曦一把拉住雨杉的手,道,“他在害羞。”   在雨杉发飙前,阿叔已经退出了年轻人的世界,关好门,一室的温暖不容外人插足。   “你把刘阿叔安置在家里了?”擦完头发,雨杉给陈曦松松的扎了一个发带,拢起一头青丝。   “对啊,这回真有可能冲着我来的,他的病只有青玉针可以治。”陈曦头枕着雨杉的小腹,闭眼慢慢道。   “救他吗?”雨杉问到。   “先看看吧,实在找不到办法时,再救。”陈曦思考良久,道。 作者有话要说:     ☆、呆萌妻主   呆萌妻主   倒是一件事让陈曦提起了兴趣,那个林赖又来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陪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林丰。   “陈大夫,您给我把把脉,看看最近养回来了没?”林赖明媚的笑着,丝毫看不出以前的状态,他这时已经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小夫郎了。   “好,看来最近心情挺好。”陈曦笑道,看到林赖已经养回来的皮肤,她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啊!当然,还有物质上的滋养。   “大夫,我能不能在这里歇息一下,她给我去买吃的,我这有点困。”把脉过后,胎相平稳,林赖提出了要求。   陈曦对林赖的印象夹杂着怜惜,还让小律给他拿来靠垫。林丰看着林赖舒服的躺着,再加上本来就很信任陈曦的人品,所以放心的出去了。   反倒是林赖,等了许久,直到医馆里几乎没人的时候,直呼肚子痛。陈曦十分担心,赶紧过去看。切脉,再切---没问题啊!   正待陈曦准备起来的时候,林赖的手直接拽上陈曦的手腕,拉的陈曦一个趔趄,没起得来,反而差点倒在地上。   “姑娘,怎么了”小律立即跑过来问道。   “没事,最近可能睡得晚,有点晕。”陈曦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袖子,还抚了抚额,揉揉太阳穴,装作血糖低的样子。   “那陈大夫快去休息吧,我这肚子也好了,我家那口子估计也快过来了,我再歇歇就走,陈大夫不用管我。”林赖道。   “姑娘,我先扶你去休息吧,这药堂里有我,实在不行我就喊姑娘出来。”小律在一旁道。   “不用扶我,我自己还可以,我去后面歇歇就来。”陈曦挺直了腰杆子,以证明自己没多大事,最后在小律担忧的目光中走向了自己的院子。   正抱着佳乐晒太阳的雨杉倒是被陈曦突然回来吓到了,要知道陈曦可是十分敬业的,这种情况算是---旷工吧?   把佳乐交给小珂,雨杉就随着陈曦进门了,道,“怎么一副这个样子,被什么打击到了”   陈曦回头,只见那前一秒还犹如霜打了茄子的某人立即笑颜如花,“怎么样,我演的像不像?”   “你---装的”在雨杉眼里,陈曦是个随时都很呆萌的妻主,虽然大事上也很有决断,但是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呆萌!这、这怎么突然开始骗人了呢   “亲亲宝贝,别那么惊讶嘛,我这是不得不装啊!”陈曦伸手刮了一下雨杉的小鼻子,笑道。   “可是,你刚刚真的吓到我了。”雨杉有些委屈。   “那妻主来给你安慰!”陈曦大手一挥,立即豪气万千的做出一个傻兮兮的动作,一下子把雨杉逗乐了。   “好了,有什么事情说吧。”雨杉笑道。   “这个,刚刚林赖给的纸条。”陈曦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团,刚刚林赖伸手就是把这个给了自己,但是不知为何还要避开小律的目光。陈曦归结为是林赖太过小心了。   雨杉对于男子给陈曦的纸条还是很在意的,直接把那个拿过去摊开,陈曦也凑过去看看。   如玉的手指压着纸张的两个角,这张纸上面只有一幅画,是陈曦拥着雨杉,而雨杉穿着一身毛茸茸的衣服,两人亲密的走着。笔法稚嫩,但是人物勾勒的活灵活现,再苦练几十年这又是一个书画大家啊!   陈曦脑门一紧,冷汗直流。这幅画是谁画的为什么林赖会拿到这幅画呢这画---明眼人一看就是自己和雨杉的背影啊!   雨杉的笑容也僵在唇边,这,到底是谁清闲的日子就要结束了么   陈曦反应快,用自己温暖的双手包裹住雨杉冰冷的手,把画收在一边,拥着雨杉,紧紧的,不语。   “没事吧咱们不会再回去过那种生活吧”雨杉的声音夹杂着颤抖,厄运来的如此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不会的,”陈曦低温雨杉的额头,喃喃道,“有我护着你呢,我是家里挡风的树枝,你是树干,咱们说好的一直在一起的,不会被别人分开的。”   两人就这样拥着,仿佛能驱走心底的恐惧,能温暖彼此。   “咱们还要生宝宝,再看着她长大,给她讲爹爹和娘亲的故事。”雨杉的声音低低沉沉,仿佛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对啊,咱们的宝宝马上就要出生了,她一定会幸福的长大的。”陈曦沉寂了一会儿,倒是镇定了好多,说话也不抖了,“我叫小律把医馆的门先关着,咱们好好说说话。”   陈曦把雨杉抱到床上,掖好被角,准备转身,却被雨杉拉住了衣角,“别走,就这样说说话。”   “好,我不走,咱们就这么说说话。”陈曦又回过身,脱了靴子也躺在床上。雨杉挪了挪,把头枕在陈曦的胳膊上,陈曦感到肩膀处湿了湿,她知道是雨杉哭了。   “既然这是林赖给的,应该那些人还不知道。”陈曦目光柔柔的,她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慰自家夫郎。   “咱们只要安排好了刘郡一家,应该不会有什么马脚,他们发现不了咱们的。”   “有我在,咱们的小日子就是养养鸡鸭,再养养孩子,在给咱们孩子娶个漂亮媳妇。”   “你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就说娶媳妇啊,万一是个女孩怎么办呢?”雨杉这回也是被逗乐了,不过声音也有些沙哑。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爱,管他男孩女孩。男孩就给他抢一个温柔的妻主当媳妇,女孩就娶一个漂亮的男子当夫郎。”陈曦笑道。   “那我就生一个乖乖的女孩,怎么样?”雨杉道。   “好啊!”陈曦拢了拢雨杉的头发,笑着说道。   “嗯,咱们已经逃得这么远了,才不会被他们抓回去呢。”雨杉道。   “对啊,咱们要往好处想,生了宝宝咱们想出去玩了就去草原,骑马,看星星,听说那边的星星很明亮,而且很低,好像一抬手就能摸到一样。”陈曦继续道。   “嗯嗯,咱们一定要去玩。”雨杉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乖,睡一觉,忧愁就都没有了呢。”陈曦的话语似乎有魔力,雨杉听着听着果然就睡着了。   陈曦扭头看着雨杉,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复杂,这一辈子,我就算倾尽所有,也要让你安渡一生。   药堂里,依旧冷冷清清,小律在捣药,厨房里倒是一阵香味传出,只可惜陈曦此时没有什么食欲。   听到脚步声,小律回头,“姑娘,您来啦,该吃饭了呢。”   “恩,今早没有什么别的病人吗?”陈曦的脸色好看不起来,小律也有些战战兢兢。   “姑娘,没有,林赖公子走后,我就一直在这里捣药。”小律难得正经的回答。   “你先去吃饭吧,把我的和雨杉的热在锅里,我出去透透气。”陈曦说完直接出门。   “是,姑娘。”小律答道。   陈曦出了门,循着自己在刘阿叔身上撒的药粉,找到一间破旧的小屋,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让自己冲动的去杀人。   这时,刘郡正好出门,看见杀气腾腾的陈曦,直接蔫了,缩进屋子,道,“陈曦,你想干什么?”   “哼,看来你早知道了。”陈曦阴森森的笑着。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刘郡躲在门后,慌慌张张的说。   “说实话,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陈曦继续说道,她没有移动步伐,她怕自己会忍不住。   “没,没人。”刘郡道。   “那就别怪我了!”陈曦恶狠狠的说着,脚步也准备移动了。   “等等!”陈曦身后传来一阵呼喊,但是这也没有令她转头。   “等等。”那个人直接跑到陈曦的前方,是刘郡的女儿。   “你,你快走,你怎么回来了?”刘郡看到鼻青脸肿的女儿,十分心疼,也顾不得躲了。   “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代价是救活我父亲,放我们走。”女子转过头来直接对着陈曦说。   “凭什么”陈曦尚存一丝理智。   “凭他们在大夏城掏心掏肺的对你,凭在围城时他们还要把雨杉藏好等你回来,凭他们最后不顾我这个亲生女儿的性命也要护着你!这些还不够吗”女子歇斯底里,幸好这是个偏僻的巷子,周围是无人区,因此没有引来大家的注目。   “解释。”陈曦蹦出两个字。   “最初,我和父母是受你所托在大夏城等一个叫雨杉的公子,好好的待他。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被抓了,有人要挟我的父母让你和雨杉互相喜欢之后拆散你们,而且是要让你伤雨杉公子的心。父母因为受恩于你,所以他们不肯,直接让你和雨杉公子圆房,想着这样那些人的阴谋就落空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时雨杉公子昏迷,父母知道有军队要围城,他们想着事先安排你出城,再藏好雨杉公子。可是,最后那些人拿着我的命相要挟,父亲妥协了,还被母亲删了一巴掌,那是母亲第一次打父亲。”女子缓缓地解释,陈曦感觉以前的疑云似乎要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重振妻纲      “你家夫郎的病我会治,但是比较麻烦,所以你们先跟我回去,治好之后你们再走。”陈曦道,她觉得还是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全。   “多谢陈大夫。”刘郡已经镇定了,她对陈曦的人品很是信任,知道这个人说出的话一般不会反悔。更何况,这个人真的是她们一家的救命恩人。   回到药堂,小律看到陈曦带着三个人回来,不敢多言,只是去叫着小珂一起收拾客房,今天姑娘的气压好低,还是不要触姑娘的霉头比较好。   在陈曦走到院子的时候,卧室的门陡然被拉开,就连准备进门的陈曦都愣着了。   随后,一个温暖的物体钻进陈曦的怀抱,“我以为你走了,吓死我了。”   “我怎么会抛弃你呢”陈曦把怀里的雨杉抱起来,赶紧进了屋,外面冷,可不能把自家夫郎冻着了。   “你就会抛弃我---”雨杉控诉。   “雨杉,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陈曦没有理会雨杉的控诉,把雨杉放在软榻上,拢好雨杉的衣服,自己蹲在旁边。   “恩”雨杉疑问道。   “你还记得咱们在大夏城的那些事吗?”陈曦说着,就把自己遇见刘郡一家人,以及这些事情全讲了。   “你的意思就是,刘郡先生一家是受了你的托付,才要好好待我,但是又被另一拨人威胁,不得不拆散我们?”雨杉道。   “对。”   “那,刘郡先生是受了你什么恩惠呢”雨杉很会找出问题的关键。   “刘阿叔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我去救得人,然后才对她们提出了这个要求。”陈曦答道。   “奇怪,难道说你上一世就料到这一世的事情了吗而且,她们明明说的是这一世啊。”雨杉不解。   “这个我倒是想清楚了好多,你不也是在说你这一世以前的记忆是假的么?那就是我们重生在了过去的某个阶段,这个阶段前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的,这个阶段后都是我们所改变的事情了。”陈曦缕了一下思路,道,“我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但是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哥哥,那个哥哥的手段很神奇,我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上一世,我没有背叛你,或许我后来那个阶段在准备一些事情,或是被困住,但是,雨杉,我的心里只有你。如果我连你也放弃,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你---我、我不知道。”雨杉侧过头看着陈曦,道,“上一辈子,她们要你杀了我,你没有,我当时很是欣喜。可是,你一把就把我推开,说我是个怪物,是个妖孽,不配把血粘在你的剑上,要烧死我---”   陈曦听的心惊胆战,难怪雨杉恢复记忆的时候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了,那么渣的一个女人,要是再还爱第二回,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渣女也有回头的机会,自己这不是在一个现代化的社会里被调\\\\\\\\\\\\\\\\\\\\\\\\教的很好吗!所以,雨杉还是选择了自己。   陈曦一直很是纳闷,雨杉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别的人来喜欢呢?争夺戏码不是很好么最后,她把这个归结为自己的眼光太好,在别人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发现了这块璞玉,然后盖上了自己的章!在这个女尊的社会里,男子都是要从一而终的,像上一世那种抢夺儿子媳妇的事情很少才会发生。就算发生,自己也相信自己能护得住雨杉。   “你的记忆呢?到这个地步了,还是丝毫没有记起来一点点吗”雨杉问道。   “没有。”陈曦痛苦的摇头,但是她又道,“其实这样也挺好,我要是知道自己上一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还不知要内疚多久呢,这样能和你一起聊天,一起思考多好。”   “说不定你知道以后,就会知道前世我为什么一直赖上你了。”雨杉笑道。   “真的”陈曦的眼眸里亮晶晶的。   “这个---当然是骗你的喽。”雨杉学着陈曦的样子笑着道。   “好啊,敢调戏你家妻主,家法伺候!”陈曦说完,上前抱起雨杉转了一个圈。   雨杉惊呼,“混蛋,快放我下来---”   “好啊,敢称呼自家妻主‘混蛋’,再来家法伺候。”说着又转了一圈。   “陈曦,你混蛋。”雨杉一只手捶着陈曦肩膀,另一只手却仅仅勾着陈曦的脖子。   “叫妻主。”陈曦道。   “不叫!”雨杉很有骨气的一拧头,道。   “叫妻主。”陈曦说着又转了一圈,笑着道。   “啊,妻主---”雨杉的骨气瞬间没了,乖乖的叫了一声。   “乖。”陈曦乐了。   “混蛋。”雨杉说着对着陈曦脖子上漏出的肉张口咬下,看到陈曦抽痛的面孔,得意洋洋的一挑眉,小样,跟我斗,咬死你!   下午陈曦照样在医馆开药治病,看不出半点异常,倒是小律看着姑娘的心情好了,大胆的上前问,“姑娘,你脖子上有一团红的。”   正在抓药的陈曦手抖了抖,本来分量丝毫不差的三钱当归硬是全撒了,随后又抓起一把,淡定的道,“哦,或许是被蚊子咬了吧。”   “蚊子---”小律苦恼,这时候哪来的蚊子啊?就算有也是蚊神了吧!姑娘你这个借口太拙劣了好不好,我不就是看出那是雨杉公子咬的了吗,大胆的承认好不好!   “嗯,一只修炼成神的大蚊子。”陈曦继续道。   “哦。”小律点头。   客房的饭是阿叔送过去的,陈曦觉得这样的话阿叔很累,所以想再找一个厨子,但是那刘郡的女儿毛遂自荐,说自己会煮饭,所以这个计划又搁浅了。   因此,现在整个医馆里就变成了阿叔和刘元烧饭,刘郡照顾夫郎,仅仅是多了三张吃饭的嘴,其他的东西他们一家子能忙活,陈曦也没有觉得被打扰多少。   和煦的春风送走了严冬,漫山遍野开出了迎春花,雨杉的肚子已经很显了,据雨杉说,今年夏天就会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出来,陈曦也是很乐呵。   某日,雨杉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坐在床边摆弄陈曦折回来的迎春花枝条,陈曦凑上去拿花瓶拿剪刀的。   “脖子上的伤好了?”雨杉问道。   “恩?”陈曦一愣,怎么想起了这么一茬,脖子上的伤,早都看不见痕迹了呀!   “不是被蚊子咬了吗?”雨杉继续道。   “这---你知道了?”陈曦摸摸头,有点尴尬。   “那么大的一只蚊神啊!”雨杉把一只枯了的枝条挑开,面部表情看不出喜怒。   陈曦摸不着雨杉的脾气,雨杉的脾气那才如同六月份的天气,一日三变呢!   “公子,你还在想那只蚊神啊,阿叔说熏一下艾草,这虫子就都没了,来年冬天咱们就熏艾草。”小珂端着一盆清水进来,看来这是要洒在花瓣上的,“姑娘,你也在啊,这是公子要的水,小珂先出去了。”   这回陈曦总算明白了,定是小律那多嘴的把这件事当讲笑话一样讲给小珂听,小珂才会对雨杉说,真是‘天道好轮回’啊!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多嘴。   “相公,我错了。”陈曦乖乖认错。   “你看你,一点女子的气概都没有,这么软弱,要是咱们家孩子以后像你,我还不如不生下她呢。”雨杉怒道。   “相公,这件事情早都过去了,现在来说事,未免太过分了些,小心被你家妻主打屁股。”陈曦从善如流道。   雨杉小脸一红,头一拧,不理陈曦了。陈曦这才在心里暗喜---“终于过关了”!   “春来了,刘阿叔的病医治好了吗?”雨杉把手里的花摆弄完了,问道。   “好了,就是躺的久了,即使有刘姨在旁边按摩,这腿脚也不大灵便了,最近就是在院子里做复健。”陈曦把雨杉弄好的瓶子放在窗台上,顺变把窗子打开的一条缝关了。   “屋子已经够热了,你再把那个缝关了,我这都要被热出痱子了。”雨杉嘟囔。   “那就少穿点。”陈曦道。   雨杉继续小脸一红,再一拧头,背对陈曦,道,“快去医馆,我要歇息了。”   这时间确实也到点了,陈曦估摸了一下,就对着雨杉脸旁边香一个,趁雨杉还没反应过来之后就出门了。   徒留红脸的雨杉在屋里一个人---继续红脸。   话说陈曦到了药堂之后,就看见小律呆愣愣的站在门口,陈曦道,“小律,有病人吗?堵在门口干嘛?”   “你养的这个丫头也太不会招待人了,陈曦。”魅惑的声音响起,陈曦脑门一紧。   “啊啊啊,姑娘,我第一回见到这么这么漂亮的男子!”小律终于回过神了,对着陈曦大声的惊叫道。   “快把人迎进来,进客厅。”陈曦大步上前,准备把挡门的小律挪开,看看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作者有话要说:     ☆、灼华   客厅里,暖烘烘的火炉烧着,来人也脱下了自己的披风,抖落一地风尘,一路风雪。   “看来不用我做自我介绍了吧”妖孽般的男子笑道,声音少了份蛊惑,多了份平易近人。   “当然不用。”陈曦笑道,顺手给男子倒了一杯茶,又招呼小律,“上菜,各种菜都做一点。”   “做这么菜你不怕浪费?看来你过得不错嘛。”男子和陈曦很熟。   “嗯,开了医馆,赚了不少钱。”陈曦笑道,她本是个不容易和别人打交道的人,但是和这个男子却十分的熟悉,而且对他的自来熟一点都不排斥。   “你夫郎呢?害怕我和他打起来吗?”男子一袭红衣,懒懒散散,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一缕发丝。   “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最近有了身孕,脾气古怪,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所以我---”陈曦没有说完,她知道眼前的男子也只是开玩笑的问问,但是她还是要认真的回答。她对这个男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可以很放松的对他,但是却不敢不认真。   “真没劲,我还想和他打一架呢。”红衣男子道,陈曦记得他叫灼华。   “你肯定打不过他。”陈曦笑。   “哦?难道你也要加入阵营?”灼华上挑了一下眉毛,问道。   “我不加入,有人加入。”陈曦打起哑谜。   “他、怀上了”灼华愣住了,虽然只有一秒,但是陈曦捕捉到了。   “嗯,是个女儿。”陈曦道,放在旁人,陈曦不会讲是个女儿这种话的。   “恭喜你啊,”男子依着椅背,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兴许是埋在心底的种子终于坏了,他再也不用担心那是否会发芽了。   “孩子出来后,认你当干爹。”陈曦看到他的反应,笑道。   “好啊,那我得给孩子好好准备一个礼物了。”灼华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整个人都散发着说不出的魅力,完全不似失恋的痛苦。   “姑娘,公子,饭好了。”小律在外面敲门。   “进来。”陈曦叫到,小律和小珂前来布菜。   “怎么,还不问我为何而来。”灼华喝了一口暖茶,夹起一筷子菜,问道。   “我知道你会说。”陈曦同样边吃边说。   “哎,跟你说话真没意思。”灼华笑道。   “这位公子,远道而来是为何?”陈曦笑道。   “本来都是为了你,现在看来我这到没有什么用了。”灼华道。   “怎会没用”陈曦问道,她知道眼前这人干事都是干练类型的,从不干什么拖泥带水的事情。这么想着,陈曦又觉得奇怪,明明自己和他才是第一次见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挪,这个给你。”灼华放下筷子,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方盒子。   “这是什么?”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求婚戒指啊啊啊!   “你拿去问你家夫郎,他会告诉你的。”灼华道。   “好。”陈曦毫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哎,我这一趟一来,就要损失好多好东西啊。”吃饱喝足的某人在给宝宝准备的婴儿房里嚎叫,陈曦一头黑线。   这人,哎,自己就是对这人气不起来,仿佛前世注定的。   “以后你少和他单独在一起。”雨杉气呼呼的道。   “小的遵命。”陈曦从善如流。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雨杉近乎透明的指尖点着盒子,并没有打开它、   “是什么?”陈曦道,雨杉最近怀孕了,说话喜欢说一半,另一半你要是不问,他就会憋得难受,而最后遭殃的还是你。   “你打开就知道了。”雨杉继续不把话说完。   陈曦恼极,但还是撒娇道,“说说嘛,宝贝。”   雨杉面子上乐呵了,道,“你打开就知道了。”   陈曦无奈,这可是你自己不说的哦,那我就真的打开了。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陈曦觉得很难受,有种眩晕感,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盒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陈曦指着空空的盒子,问道。   “你睡一觉就知道了。”雨杉还是这句话。   “现在还是白天。”陈曦道。   “你不睡吗”雨杉问,“你还有一盏茶的时间走到床边,躺好,否则你谁在地上,我也抬不动你。”   “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曦委屈,凭什么你们什么都知道,还要这么瞒着我。   “你睡一觉就知道了。”雨杉继续卖关子。   陈曦乖乖的脱去外衣躺在床上,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总算知道雨杉为什么今日总不给自己解释了---还不是因为灼华来了,这是醋着呢。   这灵光才闪了那么一闪,陈曦就觉得一股记忆扑面而来,她就感觉自己身体不听使唤了,只能看着那些画面在脑海中运转,动作。   雨杉的柔弱,以及银发时那冰冷的样子。还有自己从小到大的在家宅里的故事,以及,最后抛弃雨杉的画面。   陈曦的心一揪,这、这个渣女绝对不是自己!她这时又觉得不满足了,凭什么自己只能看,却不能读懂他们的内心独白。   正当她揪心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是一片白雾之中,她自己从中走出,地理位置正是大夏城。   然后自己帮刘阿叔接生,需要他们的帮忙,还有许哲,陈曦感觉自己真是步入了神棍了行列,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埋下这么多的人,难道自己已经料到会发生以后的一系列事情了吗   画面依旧是无声的,陈曦却是看出了许多门道,感情这自己的穿越居然是自己来安排的啊!   那么以后的一切都有了解释,雨杉得到的传承是雨杉留下的,自己也留下了不少人来帮助自己,然后还有第三波人前来搅局。   老尼确实是个好人,但是这一世的老尼倒是有点怪怪的。   陈曦来不及多想,她就陷入了昏迷。这回她倒是觉得知道了那么多,其实和不知道也没有什么两样。   灼华住了下来,雨杉看不顺眼他,陈曦夹在两个人之间头大,日子过得缤纷多彩。   “哎呦呦,陈曦过来,肚子痛---”雨杉在这一边道。   “我就知道你爱的是他。”灼华在另一边起哄。   陈曦夹在中间,无奈---无奈,去医馆,最近边塞的人们发现,陈大夫变勤快了,在药堂呆的时间多了,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情。   就在这么痛苦有快乐的日子中,春寒去了,温暖的夏天来了,雨杉在一个阳光温暖的日子里生了一个女孩子,陈曦虽然忙的手忙脚链,但是那些都是因为她太过紧张了,幸好灼华找了稳公在一旁,才挽回了陈曦的面子。   陈曦在一旁又累又怕,女儿出来的那一刻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两章就完结了,看到自己居然坚持了这么久,给自己点个赞~   ☆、大结局   陈曦觉得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把所有的事情都看清了吧。   那夜灼华假扮成女人偷偷的带走了这个襁褓中的小孩,就是以后的女皇。   雨杉的师傅在上一世就死了,这一世是被别人抢了壳子以寻求放出另一个世界的生物,让他们得到信仰的力量,获得永生。   说到底,还是为了活得更久。   “他们怎么就看不透呢?哪有永生,那只是一个想法罢了。”陈曦现在是国师夫人了,她和雨杉之间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哪里还会那别扭。   “的确,我们只要享受这一世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是半夏的第一篇文,写的有诸多不顺,还请大大们见谅。   现在捡起来已经很难了,这篇越往后写越卡,剧情跳跃,理不顺,感谢你们看到这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